不成功的三叉神經痛治療經歷

三叉神經痛是一個極為討厭的疾病,“疼得要死”就是切身體會。即使辛苦就醫,接受了幾乎所有的治療手段,但結果不理想的人也不在少數。這個我接診過的病例就是典型,為了方便陳述和產生共鳴,我用第一人稱講述。

不成功的三叉神經痛治療經歷

2011年春天,我和一個朋友去吃飯,突然頭痛得厲害。我以為還是老毛病,因為上大學時就曾有過,當時校醫診斷的是偏頭痛,但自從參加工作後就已經很少發生了。但這次似乎不太一樣,疼痛的程度和部位都不同,我有些害怕。

當我們在急症室等待的時候,我的右側臉和頭部完全麻木了。急診醫生立刻衝了過來,給我開了硝酸甘油,然後進一步排除了中風和心臟病發作的可能。當時我不記得還發生了什麼,但身邊的人都很緊張。

接下來的幾天,麻木感消失,然後又回來了,反反覆覆。我還經歷了其他奇怪的症狀,不得不去醫院開始一系列的檢查。最初的診斷是“多發性硬化”。麻木使我無法咀嚼和說話,此外,眩暈也讓我非常不舒服。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反覆的檢查排除了其他疾病,最終明確了“多發性硬化”的診斷。大概3個月後,所有的症狀逐漸消失。


不成功的三叉神經痛治療經歷

隨著面部麻木逐漸消失,我開始經歷難以置信的劇烈疼痛。我開始吃卡馬西平。每隔幾周,它似乎就會停止工作,我會來醫院找神經內科醫生,然後會給我增加劑量,告訴我情況會好轉。就在那時,我瞭解到三叉神經痛,並瞭解到大約2%的多發性硬化症患者經歷了這種疼痛。我開始研究多發性硬化症和三叉神經症,經常向我的神經內科醫生提出問題或我可能嘗試的替代方案。他勸阻我不要再讀下去了。當我告訴我的主治醫生哪個醫生說了什麼時,他說:“我們給你找個新的醫生吧。”

在接下來的幾年裡,我習慣了這種病痛,我的右臉時常經歷著緩慢的火燒樣和電擊樣的痛苦。有時候我的藥不管用,我就蜷在床上祈禱能睡著。我開始使用他們給我的麻醉藥睡覺,但是這種藥並沒有真正幫助疼痛本身。我改變了控制疼痛的藥物,得到了好處,隨著時間的推移,增加藥物劑量,直到我無法忍受,然後再改變劑量。

2015年,我第一次去看外科醫生。我和當地的市伽瑪刀中心的神經外科醫生有親戚關係。伽瑪刀主要用於治療腫瘤的,但後來開始用於治療三叉神經痛。

2015年6月,我接受了第一次伽瑪刀手術,他們先是把框架擰到我頭上,然後帶我去醫院的另一個地方做核磁共振。過了一個小時,醫生在我腦袋裡的三叉神經上釋放了一些伽馬射線。中午的時候,我在路上裹著頭,就像剛做了大手術一樣。

在接下來的幾個星期裡,手術顯然失敗了,事實上我的疼痛更嚴重了。我的外科醫生建議再做一次。所以半年後我又進行了第二次伽瑪刀。雖然手術進行得很順利,但也沒能減輕我的疼痛。


不成功的三叉神經痛治療經歷

現在,我相信外科手術可以幫助我,我被介紹給當地另外一家醫院的神經外科醫生,考慮做一個球囊壓迫或微血管減壓手術。我盡我所能地從各個渠道瞭解手術。很明顯,球囊壓迫術是用來傷害神經的,就像伽瑪刀一樣。另一種顯微血管減壓術則是把神經和一些組織結構分開,這是因為這種組織結構可能會刺激或壓迫神經,通常是血管。


不成功的三叉神經痛治療經歷

我居住的城市裡,三叉神經痛的手術做的不多,一位外科醫生專門做顯微血管減壓術(MVD),而另一位則是做球囊壓迫。所以我先後找了這兩個醫生。MVD醫生直截了當地告訴我,我的多發性硬化病不適合做MVD,因為MS是三叉神經痛的病因,而血管壓迫神經的情況很少見。另一名外科醫生建議進行球囊壓迫術,他們用一根長針在三叉神經半月節周圍,打上球囊,擠壓三叉神經。因此,這個手術很簡單,它不是侵入性的。

於是,我選擇了這個不需要開顱的方法“球囊壓迫術”。手術很成功,疼痛消失了。


不成功的三叉神經痛治療經歷

在我成長的過程中,我學會了在悲劇或恐懼中保持幽默。在我們成長過程中所遇到的大多數問題,父親的解決辦法是用繃帶把我們包起來,等幾天,看看我們是否真的需要看醫生。當我還在為多發性硬化症和三叉神經痛的早期症狀苦苦掙扎時,他給了我一個繃帶——這是我能想象到的最可愛的解決辦法之一。

這一年我很幸福,完全沒有痛苦的一年。但它回來的那天早上是毀滅性的。止疼的藥片已經扔到了找不到的角落裡,翻箱倒櫃時,產生了巨大的恐慌。我的神經內科醫生說,他們只治療我的多發性硬化症,解決不了疼痛的問題,這更加劇了我的恐懼。

我開始了醫學養生法,並開始尋找更多地替代方法。我嘗試過自然療法和針灸,我做過頸椎按摩,改變了我的飲食,進行了冥想,手裡拿著很多補品。

2018年,我通過一個朋友介紹參加了一個三叉神經痛的科普會。我遇到了專門治療三叉神經痛的醫生,也有機會和其他三叉神經痛患者面對面交流。科普會上的病友給我提供了一個線索。

在經歷了申請異地醫保的繁瑣程序後,我終於能夠去北京看醫生了。他做了一次特別的核磁共振,讓我震驚的是,他指著我的三叉神經核磁影像,說他可以看到血管,他會考慮做MVD手術。

雖然MVD看起來進展順利,血管明顯環繞在神經周圍,但手術並不成功。部分原因可能是之前的手術已經對神經造成了損傷。然而,最糟糕的是我的聽力受到了影響。雖然聽力損失是一種可能的風險,但我所經歷的是無法忍受競爭的噪音。任何一種背景噪音都會讓我頭暈和噁心。這很可怕,最終我不得不重新訓練我的大腦,讓它能忍受噪音。最終,噪音侷限於嗡嗡聲,就像發動機、風扇或加熱器的聲音。試圖重返全職工作是不可能了。我部分時間在家工作,工作時戴著耳機。

我與抑鬱、焦慮和恐懼作鬥爭。但最重要的是,我一直站起來,面對每一天。患病以來,我拒絕讓三叉神經痛打敗我。誰知道現在會發生什麼。也許會有新的治療方法或手術。有了我的經歷,有了其他人的經歷,不論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是為了成千上萬還在受苦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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