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有多糟糕,孩子都知道

家庭這樣的詞彙總是讓人期待愛與溫暖,然而對於梅奇來說,父母給她更多的是虛偽與冷漠。她作者以孩子的視角,細膩而殘酷地揭示了成人之間以愛為名的逃避與放縱,以及成人世界的虛偽、糾結、混亂和浮躁。謊言之中卻誕生了希望,沒有血緣關係的繼父與繼母反而成了真正關心梅奇的人……2012年,此書被改編為電影,由朱麗安·摩爾主演,獲第25屆東京國際電影節最佳影片提名。

六歲的小女孩面對父母離異後的破碎世界,被動又主動地做著適應,而一對糟糕十足的父母打著愛的口號卻硬要將孩子作為私有物品一己佔有。她其實什麼都知道,她只是觀而不語,以淡淡的笑容和聰慧的眼眸應對著,彷彿有著她自己獨立的精神世界。她有著一顆敏感敏銳又善解人意的心,她試圖包容父母的一切缺點和弱點,包括他們的勾心鬥角、自私自利,只因幼小的她愛著他們。也許,懂事的小孩才真的讓人心疼。

阿根廷文豪博爾赫斯曾盛讚本書作者亨利·詹姆斯“善於創造模稜兩可的情節,使讀者絞盡腦汁,因而無休無止地讀下去”。而在詹姆斯的心理分析小說《梅奇知道什麼》中,我們跌入了情感的悵惘。

父母有多糟糕,孩子都知道

本書一開頭就講述了一場奇怪的離婚訴訟案,小女孩梅奇的父母感情破裂後,開展了一場冗長而複雜的離婚官司。最後的結果卻是梅奇被公正無比地一分為二,以半年為期,輪流在父母的家中居住和接受教育。期間,父母雙方都另結新歡,重新組建家庭。在一次次的爭奪戰中,梅奇成為繼父克勞德爵士和繼母莫德爾小姐建立情感的紐帶,促使他們走在一起,成為她的新監護人。小梅奇的處境既微妙又尷尬,大人們對她的情感也是微妙且複雜。年幼又敏感的梅奇在大人拉鋸戰般的爭奪中飽受煎熬,左右為難。整篇小說幾乎就是一場以“梅奇”為戰利品的爭奪戰,而梅奇最終何去何從呢?倒是值得讀者們自己去閱讀一番,尋找答案。我敢保證答案絕對是令人意想不到的。而整個過程中,梅奇到底知道什麼了呢,我們似乎能從中窺見一二,但也僅是一知半解罷了。

作者從一個小女孩的角度描寫了成年人的種種不堪;探索了父母與孩子之間的關係,成年人與孩童的價值觀。我們不能以自己的思想和價值觀凌駕自己的孩子,也不能無視孩子內心的世界。小說的名字為《梅奇知道什麼》正是為了讓我們正視小孩的主觀意願,去了解孩子眼中的世界。

父母有多糟糕,孩子都知道

亨利·詹姆斯(Henry·James 1843-1916),是美國小說家,文學批評家,劇作家和散文家。亨利詹姆斯出生於美國紐約的上層知識分子家庭,父親是一位哲學家、神學家,但性情古怪,為人專橫粗暴。兄長威廉·詹姆斯是美國第一位著名的心理學家和最有影響的哲學家。亨利詹姆斯的童年是在紐約市度過的,但本人在12歲隨父母去歐洲並長期旅居歐洲。1915年因不滿美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初期的“中立”態度而加入英國國籍。亨利詹姆斯是同性戀者,一生未婚。他與同時代的美國女作家伊迪斯·華頓保持著長期的友誼。他的感情生活豐富,創作熱情旺盛,寫出了許多傳世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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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是那麼的令人信服:燦爛又溫柔的臉龐上,藍色眼眸閃爍著某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優雅——在他眼裡,梅奇母親生來便有這種氣質。梅奇經年累月的察言觀色使她凝視著他,心下思忖著對他的定義:這是個率真耿直的將士;他很嚴肅——她補充道——但這不是什麼壞事。不管怎麼說,他對她來說是“乍見之客”。於是過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問他:“你很喜歡她嗎?”

他低頭朝她微笑,猶豫不決的樣子看起來愈發招人喜歡。“來聊聊你媽媽吧。”

他伸出自己久經沙場的大手掌。她立刻牽起他的手,一起朝一棵樹下襬著的幾張椅子走去。“她叫我來找你。”梅奇邊走邊解釋道。此刻他們倆都坐在椅子上,在這如畫的景色裡,離得那麼近。湖光瀲灩,淌過眼前林木森森;鳥鳴婉轉,伴隨著泛舟的水聲漣漣和孩童們的歡聲笑語。上尉俯下他軍人的身軀,靠她更近、更親密了些,伸手覆上她放在椅子扶手上的那隻手,希望她注意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告訴梅奇她媽媽當時是如何毫無徵兆地和一個根本不合適的人在一起,不久又在對付所謂的罪魁禍首時請他收留自己。梅奇覺得他在投其所好。就在十分鐘以前,她還從未見過他;而如今他們坐在一起,可以觸摸到對方,他的一舉一動在梅奇心裡留下痕跡。她開始覺得,瘦削的棕發紳士也不錯——一頭棕色的秀髮映襯下,亞麻色的鬍鬚幾乎發白,而雙眸像是灰白色的小花。神奇的是,她一點都不反感他抨擊克勞德爵士。他們倆可不是一類人。媽媽的這位朋友臉上洋洋灑灑寫著和善,可和善在他嚴肅的臉上看起來很好玩。更奇怪的是,這份和善讓梅奇忍不住給上尉先生進行進一步的定位。梅奇心下覺得,世上形形色色的人裡,上尉先生是最能讓她冷不丁想起維克斯太太的人。他既不用直髮棒又沒有王冠,甚至連紐扣都不是扣在同一個地方。他曬得有點黑,聲音低沉,一身雪茄味;可他比梅奇的小繼父更像那個年長的家庭女老師。他告訴梅奇她可憐(她豈會不知)的母親是他一直以來最好的朋友,這讓她聽了很受用。

父母有多糟糕,孩子都知道

【書名】梅奇知道什麼(What Maisie Knew)

【作者】[美]亨利·詹姆斯

【譯者】歐雀群、黃董

【責任編輯】歐雀群、容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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