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竊·格瓦拉

今天故事的主題是

流量從來沒有放過誰

說說竊·格瓦拉

1

看到兩則新聞,都跟錢有關係。

一則是球員討薪。吹風八冠王於中國足球無用在前,限制中超球員薪酬令落實在後,中國足球的金元時代到底是結束了。誠如郜林在接受足球報採訪時所說,他們這一代的球員是趕上了好時候。

另一則是眾多網紅公司爭相簽約“竊·格瓦拉”。盜竊電瓶車入獄的廣西小哥,因一句“這輩子都不會打工”,且長相酷似切·格瓦拉,被網友贈以“竊·格瓦拉”的江湖名號,成為一名網紅。竊格瓦拉結束四年牢獄之後,沒想到等待他的是直播、流量、噱頭的紅塵。

據說有30多家網紅公司想跟他簽約,費用最高開出了兩百萬的價碼。

紅塵顛倒,造化弄人。老老實實的球員踢著踢著球就沒工資了,不想打工的電瓶殺手混著混著就成網紅了。我想困擾於金錢的小民一定會有和我一樣的困惑:賺錢沒有錯,但時代財富的轉移走馬如燈,勤懇工作還是不是一種值得堅守的美德。

2

廣西小哥迴歸社會是好事,討一份生計是理所應當。期望他能遠離過去的顛倒生活,過得好一些是自然的,但他的故事,讓我對這個時代的財富精神有所反思。

錢,似乎是這個時代最主要的脈搏。羅永浩們不再創新改賣菜籽油了,社會哥們叫板楊坤喊麥存在即合理了,連嶽們討好民眾說體制不要養作家了。在“錢”面前所有堅固的都煙消雲散,什麼創新、創造、改變世界啥的,好像都不叫體面了——賺錢才是中年人最大的體面。

知識付費是新經濟了,但教授們都辭職去賣課了,新知識又從哪裡來。

日本作家、社會觀察家姜尚中在《煩惱力》一書中,描述世紀初的日本社會是一個“暴發戶創造的時代”。我們似乎正處於這種被“暴發戶”創造的時代。不論是足球,自媒體,還是互聯網。

足球不用說了,你不妨掰著指頭數豪門的套路,不妨再掰著腳趾頭數名宿的行止。就說互聯網吧,好像是時代的一大特色。

創造一大波互聯網新貴的新經濟,除了財富的轉移之外,改變底層的是什麼呢?比如外賣APP創造了外賣小哥這種職業,據說讓富士康的員工告別流水線,但幾乎是爭分奪秒的機器人跟富士康的流水線又有多大區別呢?

3

馬克思·韋伯的《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是講財富精神的,其中有一段話,大概能概括這個時代的財富精神,時代對人們追求財富方式的鼓勵,“專家沒有靈魂,縱慾者沒有心肝,一個廢物幻想著自己能達到前所未有的文明程度。”

竊國者誅,竊鉤者網紅。

村民們圍繞在大衣哥朱之文門口搞直播,抖音網紅們飛到上海和拾荒大師沈巍合影,網紅公司在監獄門口瑪莎拉蒂迎接竊格瓦拉,武術騙子雷雷自拍視頻教訓方方揚言為國除害。這,就是來自時代的鼓勵。

這既是時代的底層敘事,也是時代的頂層敘事。

但在暴發戶眼裡,則是一個盧瑟的胃酸,失敗者的夢囈。

其實廣西小哥已然服刑完畢迴歸社會,竊格瓦拉這個名號已然帶有汙名的成分。我不知道這樣一個名號對他來說是否刺耳,但這個名號對網紅公司來說,對所謂的流量的生意來說,一定至關重要。

在媒體最新的採訪中,這位廣西小哥說不懂什麼是網紅,給網紅公司打工是不可能的,他只想要種地的自由。他一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人設沒有崩,新聞下面網友點贊最多的一條評論——堅持自我,挺!

流量從來沒有放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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