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欄杆一鬆,她整個人像折翼的鳥筆直墜落!
翟晟天瞳孔驟然一縮,他來不及思索,連忙伸手死死拽住了她——
斷裂欄杆的接口鋒利無比,在翟晟天的手臂上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但他咬牙堅持,生生將簡宜拽了上來。
“啪”
剛站穩,翟晟天便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簡宜,你瘋了嗎!!”他怒吼道。
簡宜唇色由白變紫,驚魂未定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徹底昏死過去……
聽著檢測儀器滴滴的電流聲,簡宜虛弱地睜開了眼,神情還有些恍惚。
“宜宜,醒了?好點沒……”耳畔傳來簡母焦急的關切聲。
簡宜轉了轉眸子,渙散的眼神終於聚焦。
“媽……”她沙啞出聲,嗓子異常難受。
簡母眼眶泛紅,連連點頭:“沒事就好,以後別再做傻事了……”
站在床尾的簡父走了過來,看著簡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簡直是胡鬧!當初就不該任你偷走戶口本跟翟晟天結婚,現在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要跳樓,要是姓翟的那小子沒拉住你,你現在已經躺去了太平間!”簡父低吼道。
簡宜閉上眼,不敢讓父母看到自己眼中的苦澀和痛楚。
簡母連忙抬手幫簡父順氣,示意他別再往下說:“宜宜剛醒來,你就不能往後再教育她?”
簡父卻沒想停歇,依舊氣得肩膀急劇起伏。
“如果你還這樣任性胡鬧,我就去民政局把你們紅本變綠本,讓你們離婚,再也別一起了!”
“離婚就離婚,離了正好!”
簡母臉色大變,慌忙站起來拽著簡父就要往外走。
“要你別再說了,晟天為了救她賽車生涯都葬送了,瞧你把孩子嚇成什麼樣了,你忘了她心臟……”簡母瞪了簡父一眼,又溫和轉眸看向簡宜,“乖宜宜,你好好休息,媽媽晚點給你煲湯送來……”
說罷,她便拖著簡父離開了病房。
隔著房門,簡宜還隱約聽見簡母對簡父的抱怨,還有簡父那怒其不爭的嘆氣聲。
簡宜閉上眼,幾滴淚水順著眼角淌落下來,隱入髮際。
“你的目的達到了,滿意嗎?”身側傳來翟晟天的聲音。
簡宜睜開眼,他什麼時候進來的病房都不知道。
翟晟天右手手臂纏了一圈厚厚的紗布,隱約還有血跡滲出。
“你……受傷了?”簡宜乾澀的嗓音有些刺耳。
翟晟天不屑她的關心,看向她的眼眸滿是厭惡。
“假裝跳樓,鬧得人盡皆知,讓我在整個賽車圈掩面盡失……簡宜,你的如意算盤打的真好!”
那尖銳的語氣,讓簡宜心底的酸澀又重了幾分。
“不是我要跳樓,是有東西躥到我身上,讓我往後倒……”她費力解釋道。
“當時天台上只有我們兩個人,難不成是我往你身上扔東西害你墜樓?簡宜,我沒你卑鄙,用那麼陰險的手段害人!”
翟晟天的話,一字一字像刀刃般割著簡宜那微弱跳動的心臟。
不等她回應,翟晟天轉身離去,一刻都不想久留。
簡宜坐在床上,酸楚的眼淚奪眶而出。
悲哀與傷疼蔓延了全身,一種無以言語的蒼涼讓她近乎窒息。
“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相信我……”一次都不願意相信我。
不知過了多久,病房門再次被人推開。
簡宜以為是翟晟天回來了,她抬眸一看,卻看到神情不明的許元意朝自己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