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紀念,桃花燦爛,活著的人活著,死去的人就不會死去

轉眼你的離開,又整整四年。

四年,不算短也不算長。它可以讓襁褓中的嬰兒長成上躥下跳、呀呀叫喚的樣子。也可以讓原本意氣風發的少年變的日益委靡、開始蒼老。

那時的你,應是我現在這般年歲,而你終究,都將是這般年歲。

經過一個冗長的雨季之後,終於變的晴朗,天藍的像純淨的水,太陽似剪圓的紅紙掛在天邊。春日的陽光像夏日的海水,熾熱又帶一些冰涼。我每日都在陽光底下你呆過的小城裡穿梭,荷花塘邊的柳樹已經又是綠的一片,純粹的嫩綠,只是它們終究要長成蒼老的深綠色,而後變黃掉落。像這一池的殘荷,展示著生命衰敗後的憂傷。

你可能又要笑我了,總是那麼敏感,能不能快樂一點呢,它們都關你什麼事。是呵,你總是那麼開朗,跟我完全的不一樣,我總是想,我肯定是走在你前頭的。

是的,你一直都是這樣,大大咧咧,男孩子的個性。從小就跟男孩子打架,也不落下風。初中輟學,就當擔起男孩子的責任,什麼活都能幹,後來又出外打工,闖南闖北,一刻未停。而我,在你面前總是卑微的,你總是責備我,好似在我的記憶裡都不曾有過肯定。因為之於你,我的確有些弱了。我總是倔倔的不服,然後又以你為目標默默努力,我總是想,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對我說,真不錯。可是這一天,沒有等到,這句話你終是沒有說過,永遠也聽不到了。

四年前的這個時節,當從電話裡得知這個噩耗,我握著電話僵在風裡,這怎能讓我相信,那個喜歡笑的你,那個喜歡說我笨的你,那個喜歡對生活開玩笑的你,就這樣離開了。記得幾天前,你還給我你房間的鑰匙,你說,你什麼時候經過那就自己開們進去吧。那一面,竟是永別。那把鑰匙我一直留著,我想,你會一直的,在那等我。

有人說,那些開朗,喜歡對生活開點小玩笑的人,上天偏偏喜歡跟他開玩笑。

也有人說,死,是必會到達的節日。

可這個節日為什麼沒有約期。

就那一年,我迷上了行走,我一遍遍穿越這座城裡最為古舊的街。我想知道,生與死之間到底阻隔著怎樣的歲月。

我總是覺得,那些日復一日安靜敲打著鐵片的老鐵匠們知曉其中的秘密,可那時的我看不懂。

後來的明白了,我們只要努力的活著,像老鐵匠那樣,安靜地敲打這一片又一片的歲月。

就像有人說,生而為了老死。

活著是艱難的,當我們完成他時,何嘗就不是一種成功。若是還能做些有用的事,那就是更大的成功了。

就在前些日裡的雨季,總是在夢中夢見你,夢裡的你,一如昨天。

然後就會在夢中醒來,躺在黑暗裡聽著雨聲,把身體倦縮起來,頭痛欲裂。

那時想到好多好多東西,以前都不敢想,一直的都不敢回憶。

現在終於可以,用我還能讀的通的文字,寫下一些思念。

雨季的最後一天,我早早起來,陽光穿過南方特有潮溼純淨的空氣,破碎地撒了一地。然後我驚奇地看到,門前的桃樹,已是開滿了一樹燦爛的花。

那時我想到了凡高的畫,他畫的桃花,豔麗到絕決,上面寫著一句話,只要活著的人活著,死去的人就不會死去。

只要活著的人活著,死去的人就不會死去。

清明紀念,桃花燦爛,活著的人活著,死去的人就不會死去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