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窮苦人家,露宿野外的人或者志士高人經常去挖一些野菜煮粥或者生吃,亦或者其他吃法,各有其意義在。對於真實中的古人吃野菜並不是什麼好的吃食,但對於現在的人頗有一種山野氣以及隨遇而安的自由感,彷彿看到一位瘦瘦的而且脾氣很是古怪的高士,懷才不遇終身不仕或者厭倦官場隱居山林,挖些野菜充飢。
古代有副國畫作品《采薇圖》體現了吃野菜的意義,薇是一種野菜。《采薇圖》是宋代畫家李唐創作的,此卷畫商末伯夷、叔齊不食周粟,在首陽山餓死的故事。說來古人也確乎古怪,寧願餓死也不願意當“二臣”。
我家吃莧菜屬於因為窮的一類,兒時家裡很少買菜吃,多數是媽媽種的,也會在合適的季節,大自然饋贈的美食也欣然接受。上小學和初中時,媽媽在夏天和秋天經常會掐些莧菜葉煮湯喝,菜葉柔軟稍微有澀感,但口感極好,沒吃過的人是不明白那種美好。那會也不知道這野菜的學名,只是後來在網上一查,這種小時候經常吃的野菜叫莧(xian)菜。這種莧菜還有好多品種,比如青莧菜、黃白莧菜、花紅莧菜、滿身紅莧菜等等。突然想伯夷、叔齊這野外生存能力不行啊,山上有那麼多的野菜,應該也有野兔野雞一類,也總不會餓死,或許他們覺得自己國家已經不存在,也沒有太多求生的希望吧。以前上初中時讀過《魯濱遜漂流記》,講了魯濱遜被困荒島求生的經歷,鑽木取火,用石頭和木頭搭建房子和圍欄,做食物……這生存能力看了覺得驚奇!估計現在很多荒野求生的人,大概都受過這篇小說的影響吧。這兩件事的對比,個人認為還是要保持積極的狀態好。此刻媽媽做莧菜湯的情景總是浮現眼前,現在想來那是一道難得美食。
媽媽經常在早上用莧菜燒湯,做法很是簡單,但也講究食材、火候和美觀。新鮮的莧菜只掐不大不小的嫩葉,葉子洗淨,用刀切一刀或者不切,熱鍋中放入油,放入蔥姜爆香,放入莧菜葉翻遍一下,加入水。在等水開前用碗放入適量麵粉,加入冷水攪勻,成糊狀,要多加些水,讓麵粉完全融在水中。抓一些花生放入蒜臼子中搗成小顆粒。等水開放入麵糊和花生顆粒,蓋上鍋蓋。再等開,停火,放入適量鹽,放入豆腐乳裡面的紅汁調色,也增加了味道,攪勻,嘗一下味道可以就出鍋了。這道美食莧菜葉的鮮嫩和油和花生香,加之麵糊稍微的粘稠,簡單配上饅頭,慢慢趁熱喝下很是美味。這就是我媽媽對於莧菜的做法了。
以前看了一本宋朝人林洪寫的《山家清供》的書。上面有道名為“太守羹”的湯和我媽媽做的湯有點類似,但它是用茄子和莧菜煮的湯,因為是南梁蔡撙(zun)任吳興太守時,飲食不打擾鄉里。在房前種白莧菜、紫茄,作為日常所食而得名。我對於“撙”字頗為好奇,翻開說文解字一查,撙是抑制和節儉的意思。古人起個名字都是這麼講究,也是希望子孫能夠勤勞節儉,讓人感觸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