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你們長大,怕你們長大

昨晚睡前,給你們讀完睡前故事。你們躺好,我輪流給你們晚安吻,因為不小心多給了妹妹一個,你們爭執吵鬧起來,最後以每人再親十下達成和解。然後你們慢慢睡著………我捨不得睡下,小夜燈微黃的燈光裡,姐姐修長的身體已經佔據了床一大半的長度,姐姐微卷著身體,頭還是保持著埋在我脖子裡的姿勢;妹妹的小臉粉嫩,呼吸均勻,手指微微蜷曲,周身散發著娃娃香。你們真的有安定我心的神力,什麼都不用做,就能讓我心曠神怡。從你們出生的那日起,我無數次在夜裡這樣看著你們。你們酣睡,你們開懷大笑,你們咕咚咕咚喝水,你們嘟嘟囔囔玩玩具,你們聚精會神看動畫片,你們在公園裡肆意奔跑,你們在水裡嬉鬧……我看著這樣那樣的你們,歡喜溢滿心底。

盼你們長大,怕你們長大


雖然有時候我對你們要求有些嚴格,尤其是姐姐去年上小學之後,但其實每到這樣的夜裡我很想告訴你們,你們不用多麼爭氣、多麼有出息,不用反什麼哺、養什麼老,只要我們一直相親相愛,就足夠了。我的確為你們付出了很多,但你們給我的幸福,早已無數倍償還。你們纖塵不染的童真和愛意,溫暖著我,喚醒著我,感染著我也改變著我。若要感恩,我更該感恩有你們。

盼你們長大,怕你們長大


小區裡的大姐有次聊天和我說,她兒子去年讀高中了。去年和他的第一次分離,是高一時他們的軍訓,他第一次離開家七天,他回來的那個中午,大姐早早請了假,在家燉好了排骨做好飯準備去學校接他時,樓道響起了他的聲音,她急忙跑出去,忍不住淚流滿面想擁抱他,可是她的兒子卻他不好意思地避開了,大姐說,這是她第一次意識到兒子長大了,他渴望獨立的意識已遠遠超過了媽媽的懷抱……孩子長大了,她開心,又失落。只是開心能講。失落,卻不敢說…

我知道,這份失落,也在未來等著我。所以,我必須馬不停蹄地愛你們,在這僅有的、閃爍著鑽石光芒的時光裡。趁你們還會歡天喜地地撲進我的懷裡,還會纏著我講睡前故事,還會粘著我一人抱著我的一隻胳膊入睡,還會為了一個晚安吻吃醋撒嬌,還會在委屈時揚起臉哽咽著叫媽媽淚落如雨,還會在第一時間把心事願望與我分享。趁你們還毫無保留地愛我粘我信任我。趁我還是你們的全世界。

盼你們長大,怕你們長大


我必須珍惜我們如此相愛的每一個日子,不浪費一分一秒。我要用心哄你們入睡,給你們的小臉擦眼淚,抱你們小小的身體,欣賞你們笨拙的畫作,捕捉你們無邪的笑聲。我要好好給你們洗澡做飯,跟你們笑成一團打成一片,參與你們成長的每一個瞬間。因為這樣親密無間的日子,也沒幾年。稍微一怠慢,就一去不返。

總有一天,你們會從軟軟糯糯的小女孩,變成獨當一面的大人。想要的東西會自己買,不再淚眼汪汪摟著我懇求。出門你們會自己開車,不再緊緊牽我的手做我的跟屁蟲。生了病會自己買藥,不再沒精打采賴在我身上。有麻煩會自己解決,不再下意識地來告訴媽媽。我會不好意思抱你們,也再也抱不動你們。我會不好意思說愛你們,更不能時刻跟你們在一起。我會隱藏我的留戀寵溺,免得你們太煩或者太牽掛。我會輕輕放手讓你們遠遠飛去,不管多麼失落惶惑捨不得。

盼你們長大,怕你們長大


盼你們長大,又怕你們長大。時間它不聽我的話,它在悄悄製造一個個分岔,而你們,正在出發。而我,只能馬不停蹄地愛你們。馬不停蹄地收集你們的愛,用心品嚐,牢記心底。趁你們,現在還在我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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