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甄小竹
克莱儿·麦克福尔的《摆渡人》是一部与宗教有关联的书籍。宗教上，人死亡后，灵魂会去另一个世界。你如果在凡尘中是一个善良的人，死后，会进入天堂，反之，你就会入地狱。而去往另一个世界途中，会遇见恶魔，也许你会被恶魔撕碎，也许你会平安到达极乐世界。这部《摆渡人》讲述的就是一个灵魂，与自己的摆渡人途经荒原时如何与恶魔战斗，彼此相爱的故事。
十五岁的女孩迪伦，与母亲无话可说，在学校遭受同学们的耻笑、欺负，导致她想离开生活的地方。她想到父亲，一个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与母亲离婚，从此消失的男人。她怀着不安和忐忑，联系了陌生的父亲，与父亲通了电话后，她确定父亲是想见到她的。于是，她乘坐火车，离家出走了。火车在经过隧道时，发生了事故，迪伦死了，她的灵魂走出了肉体，穿过隧道。她灵魂的摆渡人，一个阳光的男孩儿——崔斯坦，正坐在高岗上等她。故事就此拉开了序幕。
崔斯坦——灵魂的摆渡人。他不知道渡了多少人穿过荒原，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岁，他为了完成任务，迎合着各种各样的灵魂，变幻着模样。
这次他是一个大男孩儿。也许他看过了多姿多彩的灵魂，他麻木了。他面对迪伦时，是冷漠的，他甚至不屑与迪伦多交流，他只想早早完成任务，渡迪伦去另一个世界。一路上，两人穿越荒原，与荒原上的恶魔做斗争，而迪伦，却以她顽强的斗志，一次又一次地感动着崔斯坦。两人也在灵魂与灵魂的碰撞中相爱。
崔斯坦的内心一直处在矛盾纠结中，他即想早早完成摆渡任务，又深深地爱着迪伦，最终，他的理智战胜了情感，他以谎言的形式，引导迪伦穿越了通往另一个世界之门。完成了自己的摆渡任务。
他看着迪伦消失在眼前，他有泪。可是他只能这样，他认为自己是不能爱的，他又一次踏上了摆渡灵魂之路，内心强大的爱，却使他无法改变容颜。他的内心里，迪伦的影子随时随地出现，他强压抑着煎熬与痛苦。
迪伦在崔斯坦一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谎言中兴奋地穿过了那道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门，当她回身，没有看见崔斯坦时，她真绝望了。正在她及其沮丧时，与二战时期的老兵乔纳斯相遇，在其带领下见了近似于巫婆的伊莱扎，并在伊莱扎的暗示下，升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那就是返回荒原，找到崔斯坦。
迪伦真的做到了，她勇敢地面对恶魔的叫嚣，一次又一次地冲破恶魔的围攻，在荒原与崔斯坦相遇，并说服崔坦，和她一起重回人间。也就是说，迪伦反之渡了崔斯坦。
一、小说，将一个女孩儿的内心成长过程呈现给读者。
迪伦一个十五的女孩，当她得知自己经死了时，本该哭的歇斯底里，可她却能平静地面对，正是这种内心的平静与顽强，第一次让崔斯坦感到意外，这也给后来，两人的相爱打下了铺垫。
二、善良是小说传递给人的核心信息。
迪伦离开了崔斯坦，她看见了一路上摆渡人带领着灵魂赶路，她还看见老人、孩子。当她看见恶魔向灵魂袭来时，她内心有了疼痛，她想打开安全屋的门，让这些灵魂进来。
可每个摆渡人所渡的灵魂不同，自己的安全屋也不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恶魔抓走灵魂。她甚至为了救那些灵魂，不惜置身于危险之地，引诱恶魔攻击。
她在荒原上遇见了崔斯坦，看见崔斯坦对其所摆渡的灵魂表示关心时，她在嫉妒心趋使下，跑出了安全屋，导致灵魂被恶魔抓走，作者在这里将迪伦善良的心揉搓到了极致。迪伦深深的自责，她甚至为了救那个灵魂，跑进了群魔之中。
作者在这里并没有过多的叙述，却以迪伦为赎罪，跑出安全屋解救灵魂的肢体语言，传递正能量。
三、爱情的力量，很强大。
灵魂与灵魂的碰撞，一定能擦出火花。迪伦的爱，是顽强，不顾一切，崔斯坦的爱，是理性与矛盾的混合体。迪伦爱上崔斯坦，仿佛是必然的，崔斯坦高大帅气，阳光灿烂的样子，符合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形象。
起初迪伦的爱，也许是表象的。她着迷在崔斯坦的外表。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爱变得深沉起来。崔斯坦与恶魔奋勇博斗，为了保护她而一次次只身冒险，将迪伦对崔斯坦的爱推向高潮，也是她为爱重返荒原，寻找崔斯坦的必然趋势。
崔斯坦爱迪伦，是循序渐进地爱。比之迪伦张扬的爱，崔斯坦的爱更隐忍。他从起初的冷漠到被迪伦的顽强、善良所打动，最后深深地爱上迪伦。可他又受他中规中矩的性格，以及任务的禁锢，不得不离开迪伦，他明白，他只是她的摆渡人，他始终清醒地爱着。
四、小说并不复杂，人物简单，相互之间交叉明朗。
故事主要以迪伦与崔斯坦作为重点描述，迪伦的母亲琼、二战时期的灵魂乔纳斯、女巫伊莱扎、另一个世界的看门人萨利，和并没有出现的迪伦的父亲，看似轻描淡写，又都起到支撑作品向纵深发展的作用。
作者把女主角迪伦的年龄定格在十五岁，正是当下所谓的叛逆期，为迪伦的离家，给出了正当理由。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正是情窦初开的花季，心里住着一个白马王子，崔斯坦的形象正是迎合了迪伦的心理。作者并没有单纯地将少女的幼稚浅薄地展现，而是深入浅出地将一个女孩儿的内心起伏剥开。文章中“荒原是心的影射”正是指明了这一点。当内心充满喜悦时，荒原上是风平浪静，当内心阴暗，荒原上，便是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而恶魔们也更加嚣张。
最终，小说在读者的脑海里，打上了一个大的问号，谁渡了谁？谁又是谁的摆渡人？
崔斯坦是迪伦的摆渡人，他历经艰辛，完成了他的摆渡任务，可他的灵魂却因为爱，留在迪伦的心里。迪伦为了心中的爱重返荒原，她与崔斯坦相遇，在爱情的感染与暖意里，她渡了崔斯回到人间。如果说崔斯坦是迪伦的摆渡人，最后，迪伦又成了崔斯坦的摆渡人。那么是谁渡了谁呢？
是啊！命运是一条孤独的河流，我们每个人是河流中的一枚流沙。某天沉入河底，与另一枚沙砾相遇，从此便是渡与渡之间的交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摆渡人，阡陌红尘，谁是谁的摆渡人？
————作者笔名甄小竹，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新疆人，现居深圳。作品散见《浙江小小说》《新民晚报》、《中国建材报》《民主协商报》、《人民代表报》、《中国信息报》、《南充文学》等报刊杂志，短篇小说《向日葵盛开了》，获《双月湖》季刊征文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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