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我上高二的時候,我爸在送貨的途中出車禍死了,我傷心透了。而我媽卻像沒事人樣兒,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她便匆匆改嫁了,嫁給了爸爸的老闆——周文中。
周文中他很有錢,家裡有7輛貨車,僱了幾個像爸爸一樣的人,給他到處送貨。
他老婆難產死了,有個兒子,和我一般大,是個乖乖仔,叫周以龍。
我恨死了我媽,無論我怎麼哭鬧,她都執意要嫁,還威脅我要是不聽話,她就把我丟在爺爺家,爺爺重男輕女,根本就不待見我,只喜歡堂弟。
就這樣,我跟著媽去了周文中家,周文中很嚴肅,從來都不對我笑,連他家裡的保姆都狗眼看人低,時而還指桑罵槐,寄人籬下的滋味,讓我倍感窩囊。
我性格變得暴躁張狂,迷上了化妝打扮,學習一落千丈,為此我和我媽天天吵架。
我還有一個愛好就是欺負周以龍,約一幫同學去校門口堵他,我當著他同學的面扇他耳光,把他的錢全部搶走,撕了他的作業讓他無法交差,甚至讓他趴在地上邊爬邊學狗叫……
周以龍是個孬種,每次我欺負他,他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任由我擺佈,我便更來氣,恨不得將他掐死。
2
高考失利後,我便去了家美容院上班,剛有一點錢,我便在城中村租了一間5平米的隔板房,搬離了周文中的家。
我捉襟見肘,卻每隔10天左右,就有人從門縫用信封給我塞個三五百塊錢。
也許是他吧,只有他才知道我住哪兒,只有他才有這麼細心。
我有個固定客人叫範飛,他每週六上午都會來店裡按摩頭髮,想讓頭頂上禿頂的那塊重新長出頭髮來。
接觸的多了,也就慢慢熟了起來,他是某大學的一名老師,已婚。
他特別會說話,他對我說:“你並不是你們店裡最漂亮的女孩,但你是最特別的,讓人見過之後不能忘記。”
有次我無意提起,每天站的久了,膝關節疼的厲害,他居然託人從日本給我買了一款護膝。
範飛長的不帥不高,但他是一個很溫柔很懂我的人。
他帶我去他任教的大學玩,他會為我挑選合適的衣服,下雨了他會將外套脫下來遮在我的頭上,天冷了他便將我的手緊緊揣在手心裡。
一日我和範飛去看剛上映的電影,恰好碰上了周以龍與他的一幫同學。對了,周以龍高考考的很好,他卻報了本地的一本大學,他其實可以去更好的學校。
所以,我跟堅信他是個傻逼,慫包,肯定是周文中不許他去外地讀書,他就委屈留在了本地,不敢反抗。
他捏著拳頭小聲問我:“他是誰?”
我輕蔑地瞟他一眼,拉著範飛去了遊戲廳,周以龍這種慫包不配跟我說話。
3
店裡的同事都打趣我,最近變得越來越有女人味兒了,是不是跟老範談戀愛了?
我只是笑,既不否認也不肯定。我也時常想,範飛把我當什麼了?
我明知道他有家室,又知道他比我大出一倍,可我還是無可自拔的愛上他了,如果和他在一起,我就是個小三,我還願意嗎?想起他對我的好,答案是願意的。
心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完全不知道有人尾隨在我身後,突然被人矇住了口鼻,一路拖,拖到了黑燈瞎火的地方,他開始扯我的衣服,臭烘烘的嘴巴在我臉上亂啃,我嚇得魂飛魄散,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只好扯著嗓子喊:救命啊~
我被狠狠扇了兩個耳光,被威脅道不許出聲。
城中村這樣破落的地方,又是深夜,心想完蛋了,眼淚洶湧而出。
卻見趴在我身上的人被人用棍砸暈,周以龍脫掉身上的外套給我穿上,將我抱了回去。
我忍不住拼命發抖,連話也嚇的說不出來,周以龍抱著我不斷地安慰:“別怕,我在這,沒事兒了。”
周以龍陪了我兩天,這讓我認識了一個不一樣的周以龍,他居然很會做飯,說話跟段子似得很搞笑,他很有才華,我對他充滿感激,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勸我少跟範飛來往,他是個衣冠禽獸。我聽見周以龍這麼說範飛,我氣瘋了,和周以龍大吵一架,把他趕走了,心中僅存的一點兒感激也煙消雲散。
只是忘了問,他怎麼知道我住哪兒。
4
範飛聽說後,給我重新租了個一室一廳,安全設施還可以,門口也有站崗的保安。
我們在一起了,一年之後我懷了他的孩子。我把這個喜訊告訴給了範飛,他不僅不高興還很生氣,命令我趕緊把孩子打了。
我捨不得將孩子打掉,範飛也不強求我,只是不再向從前一樣對我好了,時常藉口忙,孩子月份漸大,範飛來我這的次數屈指可數。
倒是周以龍,時常來陪我,每次都會做很多好吃的,陪我去胎檢去散步,給肚子裡的寶寶講故事唱歌……
我心中有愧,以前實在是不應該那麼欺負他,他卻笑著說他願意。有時候我很恍惚,希望時光就此停止,停在有周以龍的日子裡,我又立刻打掉這想法,怎麼說他也是我弟弟。
我去超市買東西,看見範飛手裡拉著個年輕懵懂的女孩兒。
我衝上前找他理論,他卻反問道:“你是誰?如何證明我跟你有關係?莫非是跟別人亂搞,肚子搞大了,隨便找個人銷贓吧。小姐你找錯人了,我可不是冤大頭。”
我被一群人圍著指指點點,狗男女露著嘲諷般的笑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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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哭無淚,心裡跟插了千百把刀子一樣的鈍痛。
範飛來出租屋搬東西,他勾著我的下巴說:“像你們這種缺愛的小姑娘,我一抓一大把,不知有多少女人為我前仆後繼,你還想我陪你一輩子,醒醒吧別做夢了。呸!”
我衝上去暴打範飛,我被他推倒在地,孩子沒了。
我媽趕來醫院,將我痛罵一頓,怪我太不爭氣,給她丟臉。
周以龍來的時候臉上有淤青,他去把範飛揍了個半死,他說:“有我在,我就不允許任何一個人欺負你。”
在周以龍的陪伴下,我逐漸好轉了起來,我想離開這個傷心地,去外地闖蕩。周以龍聽完後,不顧大街上人來人往,突然抱住我,對我說他一直都很愛我,希望我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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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知道,周以龍為了我,選擇留在本地讀書;那錢,是他偷偷塞給我的;只要有時間,他都會偷偷跟隨我,目送我回租房後才回學校。
當週文中和我媽得知,周以龍想娶我的時候,他們暴跳如雷,周文中甚至罵我不知廉恥,勾引他兒子。
周以龍鐵了心的要娶我,跟家裡都鬧翻了。
我卻陷入了痛苦之中,一年多朝夕相處下來,我深知我愛上了周以龍,也瞭解他對我的愛。
可讓人絕望的是他是我弟弟,如果我們在一起就是亂倫,更會讓我們的父母陷入是非之地。
何況,他那麼優秀,前途一片光明,而我還為他人流掉過孩子,我如何配的上他?我不想拖他後腿。
我到底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