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記憶中的小城—臨潼

那記憶中的小城—臨潼

沒錯,就是那個擁有大秦兵馬俑軍陣的小城,就是那個“張楊逼蔣”的臨潼。“臨潼”這兩個字,源於小城一東一西的兩條小河。現如今只留下了地理名詞。河早已淹沒於水泥鋼筋路面之下,那些小城河邊早晚浣洗的女子早已成為歷史雲煙。因河而命名的小城,如今卻不見了河的蹤影,這是人類對河犯下的罪行,這樣的犯罪前幾十年隨處可見。

那記憶中的小城—臨潼

想起盛唐時期的臨潼小城,那個準確地叫昭應的小城。昭應小城應該是臨潼小城最鼎盛繁華的時期,因為唐玄宗的厚愛,這裡形成了“山、宮、城”一體的陪都,也可以說成是,唐朝的華清宮大過了今天的臨潼小城。關於這個論斷,還是我在學生時期,聽陝師大文學院唐代研究專家楊恩成教授上課講到的。那個時候,不管是哪個教授講課,只要關乎臨潼,我總是最用心的。冥冥之中,是不是已經註定了我和這座小城永生的親密關係?

那記憶中的小城—臨潼

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這座小城如今正以日新月異的速度變化著:眼看著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眼看著道路兩旁的門面房走馬燈似的換著名字,前幾天還去洗車了,再去已經正在裝修便利店;前一個月還覺著那家麵包房的麵包很不錯,再去卻已換成了“漢中熱米皮”的招牌……不是我跟不上時代,而是這世界變化太快。快到你如夢驚醒般地發現某個夏天臨潼小城遍地盛開的火鍋店、串串香,現在走很多路才能找到一家。你才發現,傍晚滿路邊的烤肉攤子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那記憶中的小城—臨潼

站在驪山烽火臺這個制高點看臨潼小城,小城是不斷往北、往東、往西發展的高樓和大路,然而置身其間,小城卻顯得逼仄狹窄,特別是假節日或者上下班高峰時期,路上的擁堵讓人想起找到一個停車位的艱難。如今的小城也和很多大都市一樣擁擠和喧囂,看著路上的車水馬龍,看著路人的行色匆匆,自己也不得不爭分奪秒起來。或者更準確地說,車主和行人也包括我一個,生活在這個小城裡,每個人都顯得那麼著急忙慌,或者叫積極努力。

那記憶中的小城—臨潼

然而我的內心深處,卻幻想擁有一間“悠然見南山”的小書屋。很多時候,陽光照在書架上,撫慰著每一個曾經疼痛的文字,也撫慰著每一隻選擇書籍的秀手。能來選書的手,都是和主人一起穿越過人生煙火的手,如今想靜靜地陪主人來選幾本書,幾本撫慰心靈、啟迪心智或者打開腦洞的書籍。在書裡忘掉喧囂,忘掉塵世;在書裡和古聖先賢對話,和世界級的大師交流,靜靜地安享書中的美好世界。當然,書屋裡肯定是書最多,也供應茶水、音樂和咖啡,還有驪山上吹來的草木之氣息,也肯定這些都是免費的,唯有帶走的書和字畫要收取可維繼店面的費用。只是,夢想終歸是個夢,做做就好,騙騙自己開心一下就好,夢想之外,我依然是個對生活奴顏婢膝為五斗米折腰的庸俗的小我。

那記憶中的小城—臨潼

我疲於奔命在這個小城的東南一隅,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幹得比驢多”,好在對吃,在當下,吃得好不一定好,往往粗茶淡飯對身體更好。勞作是中年的我的常態,休息只是過渡。“有些人光是活著就已經拼勁全力了。”這句話也應該算我一個。我知道小城的每一條街道、每一個巷道,卻幾年幾年沒駐足過半步。好幾年前晚上或者週末和朋友們上山鍛鍊,有時間就有可能登到老母殿,再走回來,我們從城的最北邊出發穿越一個個街區,到達半山腰再下來。那樣的日子至少五六年沒有過了,驪山依舊蒼翠,我卻似辜負了它的美意,只能遠遠地望著,這麼些年從未親近半步,不是不願意,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勞作佔據了我全部的身心。好在我依然一年四季享用它所帶來的清新空氣,夏季裡涼爽的山風和秋季裡火紅的貢果,這些足夠我對這座山,這座小城感恩戴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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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這座小城還有一群如驪山一樣自帶光芒的人們,他們不盡為人們所知,卻因有著共同的理想,每天以書為友,靠文字取暖;以書為鏡,用良心做人,用善心做事;以書為尺,丈量著世界,丈量著人心,溫暖著自己,悲憫著天下;以書為媒,切磋技藝,撫慰滄桑,相治創傷。外地文友或者遊子復歸小城,總是會說,想見見寫詩的胭脂、芳俠……,他們已然成為這個小城的文化符號。很多時候,他們也是臨潼小城溫暖的符號,或者是我的另一部分親人。只要他們說:很久沒聚了,我們一起坐坐……我的那些辛勞呀、惶恐呀就都紛紛退讓,讓快樂走在前面和他們一一擁抱。

那記憶中的小城—臨潼

劉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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