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溫《仲夏夜之夢》:愛情或許荒誕不經,但我們有權去追求

說起文學巨匠,莎士比亞或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很多人即便不瞭解作者的生平經歷,也會記得他筆下那些栩栩如生的角色,那些經久不衰的作品。

在中學課本中莎翁曾有多篇劇本入選,如《威尼斯商人》、《哈姆雷特》。本人雖說熱愛文學但對莎士比亞的瞭解卻並沒有很深刻。早些時候看完了《羅密歐與朱麗葉》、《哈姆雷特》與《威尼斯商人節選》,那時候自己還太過稚嫩,如今再回首才發現他的劇本能源遠流長是有原因的。

尤其是《哈姆雷特》,幾乎提到莎士比亞大家都會聯想到“四大悲劇”,而“生存還是毀滅”又是一個恆久的問題。但凡是經歷過人生起伏的人,再讀總會被那向死而生、慾火涅槃的精神所吸引。

重溫《仲夏夜之夢》:愛情或許荒誕不經,但我們有權去追求

今天我想和大家談談莎翁的一部喜劇《仲夏夜之夢》,它不像《哈姆雷特》一樣有著複雜的哲理性,也不似《威尼斯商人》一般帶有明顯的批判諷刺意味。《仲夏夜之夢》作為莎翁的代表喜劇,它本身就是優美華麗並且帶上了一些夢幻色彩,作為莎翁最受歡迎的傑作,或許愛情這個主題是它成功的原因之一。

荒誕的愛情

愛情本來就是人間最美好的東西之一,《仲夏夜之夢》裡莎翁一共刻畫了三條故事線,分別是仙王與仙后的婚後感情,公爵與夫人的盛大婚禮,赫米婭、拉山德、海倫娜與狄米特律斯的四角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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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背景發生在雅典,年輕美麗的女孩兒赫米婭與拉山德兩情相悅,但赫米婭的父親卻對這段戀情嗤之以鼻,他希望女兒可以嫁給狄米特律斯否則就要用雅典法律來處死赫米婭。性格果敢的赫米婭決定為愛獻身,她告訴自己的父親非拉山德不嫁,倘若不能,即便處死或進修道院終生不嫁也無妨。

拉山德見赫米婭一片痴心,於是兩人大膽決定於仲夏夜晚私奔潛逃,離開雅典城邦。離別之際,赫米婭找到了她的閨蜜海倫娜作別,告訴她今晚的午夜自己便要與愛人私奔。但赫米婭不知道的是,海倫娜其實心裡一直都深深的愛著,赫米婭的追求者狄米特律斯,為了能和愛人說上一句話,海倫娜將赫米婭與拉山德即將私奔的消息,告訴了狄米特律斯。於是狄米特律斯氣急敗壞的追到了樹林,打算去阻止他們潛逃,海倫娜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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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的仙王打算成全海倫娜的一片痴心,於是讓精靈扎克去採集“愛情花汁”,想辦法滴進狄米特律斯的眼睛裡,並且讓他愛上海倫娜。不料精靈在途中誤將拉山德誤認為目標,於是拉山德被花汁的魔力感染,荒誕的愛上了海倫娜。精靈發現錯了之後,又將花汁滴進狄米特律斯的眼中,於是他也愛上了海倫娜。

面對拉山德的背叛,赫米婭自然是傷心欲絕,而海倫娜則是認為這兩人是合起夥來嘲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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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仙王解除了拉山德身上的魔法,於是赫米婭得到了拉山德的愛情,海倫娜則得到了狄米特律斯的愛。四人皆大歡喜,並在公爵和公爵夫人的晚宴上一同舉辦婚禮。

故事情節並不複雜,總體來說是一個講述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故事,中間精靈的惡作劇讓愛情故事顯得荒誕不經、一波三折,同時給愛情披上了一層魔幻的浪漫色彩。

脆弱的愛情

比起《羅密歐與朱麗葉》中描繪的“一見鍾情直至生死相許”,我認為《仲夏夜之夢》中的愛情更加具有普遍色彩。

重溫《仲夏夜之夢》:愛情或許荒誕不經,但我們有權去追求

其中主線四人的愛情糾葛與精靈的惡作劇,真實的反映了現實生活中的,“你愛的人不愛你,愛你的人你不愛”兩男追一女,閨蜜搶男友。劇情看似荒誕不經,但這些卻包含了我們每個人對於愛情追求。

故事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愛情花汁”,無論曾經有過什麼樣的山盟海誓,只需一滴花汁,受用人就會在醒來的那一刻瘋狂的愛上另一個人,即便你曾經很討厭他。

看到這裡我不經思考,難道愛情就是如此荒誕不經,如此脆弱不堪嗎?

《羅密歐與朱麗葉》中其實有這樣一段情節

啊!火炬遠不及她的明亮;她皎然懸在暮天的頰上,象黑奴耳邊璀燦的珠環;她是天上明珠降落人間!瞧她隨著女伴進退周旋,象鴉群中一頭白鴿蹁躚。我要等舞闌後追隨左右,握一握她那纖纖的素手。我從前的戀愛是假非真,今晚才遇到絕世的佳人! ——摘自《羅密歐與朱麗葉》第一幕 第五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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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朱麗葉之前,羅密歐曾經瘋狂追求過羅瑟琳,在神父面前發過誓的他如今見到朱麗葉,一切就成了“是假非真的戀愛”。痴心女負心漢,似乎這是一個恆久不變的主題。這在《仲夏夜之夢》中同樣有所體現,即拉山德與狄米特律斯瘋狂的愛上了海倫娜。我想,如果埃及豔后這樣的美人出現在了晚會上,羅密歐會不會再度成為負心漢,給朱麗葉也發一張好人卡呢?

莎翁主張的愛情是一種浪漫理想主義,它講究郎才女貌一見鍾情,就好像《仲夏夜之夢》中公爵特休斯與希波呂特的結合,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半點差錯。說到底這種不被客觀現實社會所幹擾的單純男女之愛,不過是對外表追求,被高顏值激發出來的一種人類原始本能罷了。

重溫《仲夏夜之夢》:愛情或許荒誕不經,但我們有權去追求

追求美好的天性,從古至今,都沒有改變,或許有時候荒誕的不一定是愛情,但即便是那種模糊不清的東西,我們也有權利去追求。

其實海倫娜與赫米婭兩人的美貌在故事裡應該是不相上下,但狄米特律斯卻偏偏愛上了赫米婭,即便是面對咒罵與劈頭蓋面的冷水也依舊痴情。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海倫娜身上,劇本中說海倫娜就好像狄米特律斯的一條狗,無論受到怎樣的語言攻擊都依舊痴迷。

這樣的情節描述是否會讓你震驚?沒錯,舔狗的這個詞誕生於2019年,與之同時興起的還有備胎、多人運動等詞。沒想到莎翁早在幾百年前就用話劇的形式給我們展現出了愛情的原本模樣,讀到這裡我不禁為之折服。或許痴情或是慾望在作祟吧,可感情“愛一個人或不愛一個人”本來就是不講道理的。

瘋狂的愛情

莎士比亞在《仲夏夜之夢》中除了想要表達愛情與慾望之間撲朔的關係,它的時代意義與現實性也很明顯。當時莎翁時代誕生了資產階級新女性,相比於傳統封建時期的包辦婚姻,莎翁更加主張戀愛自由,為愛鬥爭。

重溫《仲夏夜之夢》:愛情或許荒誕不經,但我們有權去追求

無論是《仲夏夜之夢》還是《羅密歐與朱麗葉》其中都有愛情對現實的反抗。其中赫米婭父親的做法尤為荒誕,他說女兒是自己的所有物,倘若不從便可以處死。由此可見在當時的時代,父權的強大與女性地位之低都是如此驚人。但即便如此,至死不渝的赫米婭依舊打算堅守自己的愛情誓言。

可這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卻被花汁的魔力變成一場荒誕喜劇,與四角戀遭遇相同的是仙后,她遭到了精靈的惡作劇,醒來後她竟然瘋狂的愛上了一位驢頭凡人。果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驢頭人在仙后的眼中竟然如此的優雅英俊。

重溫《仲夏夜之夢》:愛情或許荒誕不經,但我們有權去追求

莎翁認為這世上有三樣東西都是幻想的製造者,那就是瘋子、情人與詩人。瘋子見過太多的鬼魅魍魎,多到羅生門的地獄也無法容納,情人則能是同樣瘋狂,竟然能從黝黑的驢面上看到優雅英俊。

最後的結局是仙王解除了拉山德身上的魔法,讓他對赫米婭恢復了初心,但卻沒有接觸狄米特律斯身上的魔法。我對此覺得反感,愛情究竟為何物,這一些的一些究竟是我們處於各自心底的選擇還是盲目愛神丘比特的惡作劇呢?

重溫《仲夏夜之夢》:愛情或許荒誕不經,但我們有權去追求

狄米特律斯在花汁的魔力下愛上了他曾經最討厭的人,但如果我們從故事的整體來看,在狄米特律斯遇見赫米婭之前,他也曾發誓永遠愛著海倫娜。初心也好、負心也罷,或許愛情就是如此荒誕吧。

初讀《仲夏夜之夢》我只覺得這是一場荒誕的鬧劇,四角戀、惡作劇,直到重溫我才發現這就是人間百態,這才是人們對愛情的普遍追求。

無論是赫米婭的一見鍾情為愛抗爭、海倫娜的嫉妒生恨小三上位,狄米特律斯的舔狗情節與拉山德的“變心”,這些鬧劇都是我們現實生活裡真真正正所上演的。愛情是一杯美酒,有人嚐到了果實的青澀、有人品到了歲月的醇厚,有人嗅到了生活的苦澀,但更多的是無數人對這杯美酒的渴望。我們幻想、我們探尋,即便內心不明白這是否符合邏輯,但我們依舊想要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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