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年前,藝術家是怎樣用作品表達疾病,如何引導人們獲得安慰

提香死於1576年的瘟疫,在醫療狀況遠不及今日的幾百年前,藝術家是如何以作品表達疾病,又是如何引導人們在藝術中獲得安慰的?

幾百年前,藝術家是怎樣用作品表達疾病,如何引導人們獲得安慰

提香,《聖殤》,1576

《聖殤》(Pietà)是聖經藝術作品中一再重複的主題,其中最為著名的是米開朗基羅的雕塑作品。1576年的威尼斯瘟疫肆虐,88歲的提香也以《聖殤》為題材完成了一件帶有恐怖色彩的作品,畫面中,一位老人為自己和兒子祈禱,祈求在疾病中倖存。有研究稱,提香將自己描繪為畫中祈禱的老人。為了讓信息傳達更為清晰,提香還在這幅《聖殤》中加入了教堂中常見的通俗畫。


此時這位年邁、老練的藝術家是一位最普通的父親,以最純粹的精神在灰白色畫布上發願,對他而言,這不是在工作,而是在祈禱。然而,最終事不隨人願,提香和他的兒子奧拉西奧都死於1576年的瘟疫。

幾百年前,藝術家是怎樣用作品表達疾病,如何引導人們獲得安慰

倫勃朗,《亨蕾克切·斯托芬肖像》,約1654

提香的追隨者倫勃朗也有一段與瘟疫有關的故事,故事的主角並不是倫勃朗,而是他僱用的僕人亨蕾克切·斯托芬(Hendrickje Stoffels)。


故事要從1642年妻子莎斯姬婭去世說起,當時他還因為《夜巡》中個人藝術理念與大眾審美出現了不可調和的矛盾惹上作品委託的糾紛,這也使他的名聲受到影響。在此之後,倫勃朗依舊堅持創作,但十分悲傷。直到遇到了亨蕾克切·斯托芬,才使倫勃朗漸漸重拾笑顏。這段愛情雖然被當時的社會所不容,但亨蕾克切卻成為倫勃朗筆下的常客。好幾幅她的肖像畫留存至今,畫中的亨蕾克切有著水靈的大眼、白裡透紅的白嫩肌膚,微抿的嘴巴盡顯她的年輕。在暖色調的柔光照映和自然溫和的光影對比中也體現出倫勃朗無限的溫情,亨蕾克切的陪伴使得晚年的倫勃朗筆下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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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勃朗,《頭戴絨制貝雷帽的亨蕾克切·斯托芬》

但1662年不善理財的倫勃朗再次面臨窮途末路,他不得不搬到了阿姆斯特丹西部的約旦(Jordaan)區艱難度日,那裡房屋相連,街巷垃圾成堆,老鼠橫行,病菌滋生。1663年,一艘來自阿爾及爾 (Algiers)的船把瘟疫帶到了阿姆斯特丹,亨蕾克切成為了瘟疫的受害者之一。她的去世導致了倫勃朗晚期自畫像只剩下悲劇和痛苦。此後1668年,倫勃朗的獨子在結婚後不久患病去世,第二年,這位荷蘭偉大的藝術家也離開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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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勃朗,《自畫像》,1629

令人唏噓的還有卡拉瓦喬,他的一生醉人、危險而又充滿了謎題。1600年,他突然出現在羅馬的藝術圈,備受追捧卻把自己的成功經營得很糟糕。1606年,卡拉瓦喬因為爭鬥致人死亡逃離羅馬;1608年,他又在馬耳他捲入另一場爭鬥;1609年,在那不勒斯,還是爭鬥,這次可能是不明來歷的對頭要取他性命。


1610年7月28日一份從羅馬發到烏爾比諾的匿名私人信件中說卡拉瓦喬死了。三天後,更確切的消息說他死於熱病。而卡拉瓦喬的屍骨在何處,至今未知。雖然有研究者在埃爾科萊港亂墳崗式的地窖中以DNA比對尋找線索,但依舊沒有找到卡拉瓦喬。


400多年前的歐洲,瘟疫的爆發最令人痛苦的結果之一是死者無法像樣地被掩埋。正如卡拉瓦喬在那不勒斯黑暗的街道沒有靈魂的飄蕩一樣,因為瘟疫死去的人用裹屍布簡單包裹,並被抬到一起,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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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瓦喬,《七個仁慈的行為》,1607

而在自己離開之時,卡拉瓦喬是否想到自己的作品《七個仁慈的行為》,為了更加豐富畫面的內容和感染力卡拉瓦喬在畫面上方增加了空中聖母抱著小耶穌和兩位赤身擁抱的美少年天使,看著人世間正在發生的這“七個善舉”,而在某些時候,他們也看到了人間的苦難。

幾百年前,藝術家是怎樣用作品表達疾病,如何引導人們獲得安慰

羅莎,《人的脆弱》,約1656年

在疫情發生之初,不少藝術家會失望於藝術無用,然而藝術同樣可以記錄當下,偉大的藝術歷久彌新、給人以安慰。在隔離的春天,讓我們以新的眼光看待這個陌生的時刻,藝術或許也是提供眼光、看到前路的方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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