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恩愛的夫婦雙雙殞命,卻沒有任何他殺跡象,沒有任何作案動機?
精神科醫生慘死在自己曾經治療病人的裝置裡?
年輕的鋼琴家遭遇襲擊?
這一切都指向一個地點,精神病研究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今天來看的仍然是阿婆的作品《大象的記憶》。
01舊案
故事一開始,上校和太太攜手出門散步,兩人來到一個懸崖處,兩聲槍響,雙雙殞命,只剩下他們生前的狗狗。
這是一樁十三年前的舊案。
現如今上校夫婦的女兒已經長大,在律所工作,她即將和一個年輕的鋼琴家結婚,看起來馬上就要迎來人生最幸福的時刻。
但是難纏的準婆婆看起來並不贊同這門婚事,她找到犯罪小說家——奧利弗女士來打聽上校夫婦死亡的真相,因為小說家是上校夫人的朋友,也是上校女兒的教母。
小說家告訴上校女兒這件事,上校女兒雖然厭惡準婆婆的做法,但是她也希望小說家能夠進行調查。
因為她當時還小,並且在寄宿學校讀書,她並不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也想知道自己父母死亡的真相。
小說家毫無頭緒,她來找自己的好朋友尋求幫助,而這位朋友,就是大名鼎鼎的大偵探波洛。
02新案
波洛此時沒有太多心思放在這樁陳年舊案上,因為他剛剛遇到一樁命案。
死者是一位研究精神病領域的教授,死在自家的研究所裡。
他已經半退休了,兒子現在管理研究所,而他自己在一個房間裡做研究。
他四肢被綁,溺亡在裝滿水的浴缸裡。頭上還有一個被打擊留下的傷痕,似乎曾經頭部遇襲。
這種死狀正是二十年前流行的水療法治療精神病,教授之前就曾經使用此種方法,但是後來棄用了。
這種水療法極其殘忍,滾燙的熱水和冰冷的冷水交替,對身體造成強烈的衝擊。
以這種方式殺死教授,難道是以前的患者回來報復嗎?
可是房間沒有被破壞,門鎖沒有被撬,難道是熟人作案嗎?
照例,波洛開始對幾個相關人員展開問詢:
教授的兒子,也是一名治療精神病的醫生,他的家離研究所比較遠,他在研究所樓上有一間公寓,昨晚他就在公寓裡睡覺,但沒有人可以證明。
醫生的助理瑪麗是個年輕的姑娘,她說自己來自波士頓,案發當晚回家了。但也沒有人能夠作證。
她有些吞吞吐吐,前後矛盾,是在隱藏什麼秘密嗎?
03大象的記憶
小說家根據波洛給予她的指導,開始找尋當年與夫婦二人有關聯的人,看能否從他們的記憶中窺見真相的面目。
上校的女兒回憶說家裡當時有一個半瞎並且有點聾的老管家,有一個寄宿在家裡的法國家庭教師,還有她的姨媽。
小說家從一個鄰居太太那裡得到一些線索:
上校夫人愛戴假髮,不知道是因為患病還是頭禿還是一種暗示,或許她有外遇了。
上校在寫傳記,替他執筆的是家庭教師,有傳言說兩人有姦情。
上校夫人的精神好像不是很好。
難道真的是兩人中的一個有了外遇,所以殺了對方之後羞憤自殺?
一個老傭人和現在的保姆都得知一些上校家的事:
她得知上校一家當時與準婆婆一家就相識,住的很近。
上校太太有四頂假髮,常常送去一個地方打理。
上校夫人有一個妹妹,她或者她的妹妹兩人中的一個有精神病,曾經把嬰兒車裡的孩子丟進過河裡,還曾經去過精神病院。
幾個證人的回憶裡都提到了他們家養的狗狗,一個說狗狗對夫婦二人十分忠誠,一個說狗曾經咬過上校夫人。
04懷疑
波洛這邊繼續調查教授被殺的真相。
教授死亡最蹊蹺的一點在於教授是在水療法的裝置裡死去的,這是破案的關鍵點。
水療法已經被棄用很久了,兇手竟然會使用這一裝置。
而老教授要麼是被幾個強壯的人強迫進入水療裝置,要麼是熟人使他自己走進去的。
警長很是懷疑教授的兒子醫生。
但醫生欲言又止拿不出不在場證明,而且他和他妻子的關係好像並不好。
之前一直好像有所隱瞞的助理過來坦白,案發當晚醫生正和她在研究所的公寓裡偷情。
為醫生和自己提供了不在場證明。
05交點
這時上校女兒的未婚夫,也就是鋼琴家來找到波洛,他剛剛經歷了一場襲擊,幸好沒事。
他懷疑是自己的媽媽做的,因為那並非他的親生母親,他是被領養的。
波洛問起他和上校女兒的戀情,二人從小就相識。
鋼琴家小時候被母親認為有精神病送到教授的精神病研究所治療過。
由此上校家和教授的研究所產生了聯繫。
兩個兇殺案也在此產生了交點,波洛也開始重視起上校夫婦死亡這一陳年舊案。
尤其是“精神病”這一關鍵詞出現在三處線索裡,教授的精神病研究所就是紐帶所在。
波洛通過調查還得知鋼琴家的生母把鉅額財產留給了她兒子的信託基金,現在由準婆婆管理,如果他結婚或者25歲就可以繼承財產。
這一切都讓波洛又向真相前行了一步。
06往事
波洛開始和小說家一起探查上校的案子。
他們在治療精神病的醫生和之前辦理此案的警官那裡,漸漸還原了當年的故事:
上校夫人有個雙胞胎妹妹,患有精神病。
而且上校最先是喜歡的妹妹,但是很快發現妹妹不正常,於是他後來和姐姐結了婚。
妹妹也嫁了人,有一兒一女,但丈夫犧牲在戰場上。
她發病時曾經把自己兒子淹死在湖裡,還誣陷自己的女兒。
而上校對妹妹也算仁至義盡,全額支付她的精神病治療費用。
後來接受了兩年的治療,她好像痊癒了,就回來和姐姐家一起住。
在上校夫婦死亡三週前晚上夢遊失足摔下懸崖。
自此之後,上校夫人精神也有些崩潰,在療養院待了一段時間,回來後三天,上校夫婦二人就死了。
07家庭教師
波洛也沒放棄從鋼琴家這裡繼續尋找突破點。
鋼琴家小時候被送來研究所治療是因為他對一個法國女人產生了依戀。
很明顯那個法國女人就是上校女兒的家庭教師,在假期,鋼琴家會和上校女兒一同寄宿,就是家庭教師在照顧他們。
波洛意識到,這個家庭教師是關鍵。
他知道鋼琴家小時候給家庭教師寫過信,而且鋼琴家記憶力很好,於是他就逼問出了鋼琴家的地址。
波洛已經猜到了真相,他希望家庭教師坦白當時在崖頂發生的一切。
並且反覆問家庭教師當時是否有一個警察都不知道的人在崖頂?
家庭教師希望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拒絕再提起往事,但是最終被波洛說服了。
與此同時,上校女兒去了研究所,助理接待了她。
波洛回到倫敦之後,鋼琴家急匆匆的找來。
說上校女兒在去過研究所之後就去了曾經的家,要去驅鬼之類的。
波洛一聽,說上校女兒會有危險,幾個人就急匆匆的趕去崖頂的房子。
08往事恩怨
上校女兒來到這裡,看到了一個背影。
而這個人就是波洛一直在說的,警察都沒有注意到的那個人。
她正是助理。
助理想把上校女兒推下懸崖,幸好波洛幾個人及時趕到,救下了上校女兒。
助理被逮捕了。
波洛開始揭示這一系列的真相。
準婆婆來找小說家打聽當年這一舊案,她根本不關心真相,她只是想要攪黃這門婚姻,這樣她就能繼續霸佔養子的財產。
但是這一攪和,不僅僅是牽涉出陳年舊案的真相,如今這一命案的兇手也找到了。
波洛在證人們的回憶中梳理出真相。
那條狗十分忠誠,但是在兩人死亡之前的一兩週內,它多次咬傷上校夫人。
這是因為,狗狗是靠嗅覺識人的,它知道這並不是它的女主人。
它的主人在三週前被妹妹推下懸崖,那個在懸崖下摔死的就是上校夫人。
因為上校放棄她而娶姐姐,她對姐姐懷恨在心。
尤其是在接受過折磨人的精神病治療之後,恨意更甚,於是把姐姐推下了懸崖。
上校和家庭教師在懸崖下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夫人,夫人要求上校不要怪罪妹妹,讓她不要被逮捕。
他們對外聲稱是妹妹摔死了,他們將妹妹關在一個小屋裡,告訴外界自己的夫人精神崩潰去療養院療養了。
家庭教師去之前的理髮店買了適合妹妹的假髮,於是她重見天日,以上校夫人的身份活著。
她怪異的行為在別人看來是因為被妹妹的死打擊到了。
而上校也有他自己的計劃。
他帶著這個“妻子”上了懸崖,先殺掉了對方,然後自殺。
這個轟動一時的案子即是謀殺,也是復仇,也是自殺。
09孽果
而剛剛襲擊上校女兒的助理其實就是當年上校夫人妹妹的女兒。
波洛從她的口音和她不知道波士頓人的盛大節日而推斷出她撒了謊,她的行程也不對。
就是她殺了教授,她小的時候收到媽媽寄的信,知道那些折磨媽媽的水療電療法,如今她來複仇了。
她勾引醫生,獲得了一份在研究所的工作。
案發當晚,她在兩人偷情結束後,給醫生下了安眠藥讓他更加沉睡。
她找到教授,告訴他自己正在寫一本關於精神病史的書,讓教授給他介紹水療法的裝置。
然後她襲擊了教授,用近乎虐殺的方式將教授淹死在水療法的裝置裡。
在家庭教師的回憶中,助理那是還小,就在上校二人死的那天到達了上校家裡,她聽到了上校的計劃。
家庭教師為了保護她,把她送走了。
但是仇恨的種子已經生根發芽,之前襲擊鋼琴家也是她,她為了報復上校女兒,襲擊她的未婚夫。
她嫉妒上校女兒可以開心的活著,而自己卻不可以。
由此,這個牽涉了兩代人,兩個命案的故事就結束了。
不禁讓人唏噓,上校夫人的妹妹是可憐的,天生患有精神病錯失了自己的愛情,又因為時代的侷限,承受飽受折磨的治療方法。
但也是可恨的,她因為自己遭受的痛苦就殺害了無辜的姐姐。
而助理雖然沒有繼承母親的精神病,但是繼承了母親的心魔,母親的嫉妒,母親的仇恨,她從小到大藏在心裡,伺機報復。
她也是可憐的,這麼小就面對這麼多的罪惡和仇恨,並且心懷仇恨長大。
“舊罪總是有長長的陰影”
而從小被大家刻意隱瞞保護的上校女兒收穫了正常的心智正常的人生,正常的愛情,何其幸運。
而“大象的記憶”是小說家的一個比喻,”大象“指的是那些相關聯的證人的記憶,小說家說,她和波洛也是“大象”,被波洛否認了
我們都是人,人類,總是會遺忘的。
或許對於人性的罪惡,遺忘才能最大限度的降低它的負面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