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华县莲花寺:高家河的“哈蟆滩”与“晓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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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河的“哈蟆滩”与“晓钟”

作者 高民智

家乡的青蛙

(注:此文发表于1987年)我的家在华县莲花寺高家河村,小小村庄自古就四周河水息息不断,由于家乡的地势低凹,不少良田变成水荒,因此每到夏季,蛙声不断。

渭南华县莲花寺:高家河的“哈蟆滩”与“晓钟”

高家河村巷道 刘焕民摄

家乡的青蛙可谓一宝,主要是多,它们大都栖身于水洼草滩之中,村北有名的哈蟆滩是青蛙集居的地方。记得小时候,我们一伙孩子常出没在洼田水边,捉打青蛙戏耍,但常遭老人们的训斥。当时我并不懂为何?后来才听爷爷说,青蛙是好虫,青蛙多了收成就好了。爷爷还对我说,民国十八年遭年慬,青蛙差一点断子绝孙,这里面真正的道理我还不懂,只知道青蛙是好虫。直到后来长大后,才知道一只青蛙每年可捕提许多害虫,它是庄稼的卫士,害虫的天敌,难怪老年人说“蛙多兆丰年”。

蛙喜鸣而善怒,每到夏季傍晚,疲劳一天的人们在门前巷道,槐荫树下乘凉聊天,蛙鸣鸟啼,妙语花香,青蛙无休止的给人们歌唱。时间长了,人们并不觉得厌烦,到成了生活中的一支美曲。

而今不同的是家乡变了,过去的荒滩沼泽变成了鱼塘藕田。青蛙也告别了它的蛤蟆滩,移居到新的天地,同鱼儿为伴,以荷叶为床,和人们一样欣赏着朵朵红莲,吸吮着芙蓉花香。

近年来,由于人们不断地开发,荒草少了,蚊子少了,青蛙反而到多了,一到晚上,四面八方的青蛙重振歌喉。

村旁晓钟

(注:此文写于1989年)土地承包快到第十个年头了,村旁老槐树下的那口晓钟依然稳稳当当的挂在树上。有时偶尔听见孩子们戏耍时把钟击响,钟的余声在我耳中回荡,勾起我心中的几多往事。

那是我当队长的时候,这口钟和我结下了不解之缘。每日三晌上下工都以钟声为号,钟响十分钟在地里点名,来迟者扣工。男人们暂且不说,女人们听见钟响,正给孩子喂奶或刷锅洗碗的都慌忙拿起农具夺门而出,也常有来迟的。为严明纪律,来迟者必扣无疑,可被扣者老是没完没了地和你唠叨,于是乎经常与他们磨牙拌嘴,打肚皮官司。一年到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人们整天面朝黄土背向青天,土里刨食,钟声不知响了多少次,可仍然摆脱不了贫穷的命运。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里,钟声叫人们听起来阴森可怕。人们听见钟声就担心,就有一种不祥之感,相互打听,今天谁又挨批;有时夜半三更,钟声四溢,睡在热炕头的人们匆匆跑出,唯恐去迟受批挨斗。几十年来,扛锄头的农民被这无情的钟声弄蒙了。

在那“铃打烂,声喊塞,坐在家里不出来!”的日子里,似乎钟声不灵了,人们预感到钟声的末日就要来临。

实行责任承包以后,把人们从大锅饭中解放出来。从此勤劳的人们,早起晚归,男耕女作,五业并举,温饱解决了,生活富裕了,人们不禁要问:土地还是这块古老的土地,人还是这些朴实而勤劳的农民,是何等力量促使这么大的变化?

寒来酷往,星移斗转,干部不知换了多少茬,多少年迈人入了土,可这口晓钟依然“健在”。不过村里人再也听不到钟声了。

原文来源:《庵园拾趣》

原文作者:高民智

整理编辑:华州文史荟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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