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絕不見 擺脫童年陰影的唯一出路?-從北大博士拒見臨終親母說起

近日,移民美國的北大博士後拒見臨終母親最後一面的新聞又刷屏了,中科院物理博士、北大物理博士後王永強自1999年出國後就斷了和家人的消息。母親郭巧娣已經20年沒有小兒子王永強的消息,如今老人已在彌留之際,希望臨終前見兒子一面。據悉,近日有網友發現,在亞特蘭大工作生活的"Wang Yongqiang",信息資料與王永強高度吻合。王永強轉達信息稱,希望家人不要再通過媒體尋找他。而對於是否會和母親相見的問題,他答覆稱"清官難斷家務事"。親人們對此表示:失望至極。

這麼一則短短的新聞,背後折射出很多信息,無數原生家庭的悲喜故事。

王永強1999年以北大博士後身份出國,按此推斷年齡段應該是70後,70後成長和成熟在中國經濟高速發展的社會階段,城鄉差異仍然巨大的社會,對於王永強來說,連親生母親臨終都不肯聯繫,說明他內心早已和原生家庭一刀兩斷。


決絕不見 擺脫童年陰影的唯一出路?-從北大博士拒見臨終親母說起


童年陰影 無法擺脫的內心黑洞

著名心理學家海靈格的弟子,馬克沃林恩在2016年所寫的專著《這不是你的錯》裡寫道:

"每個孩子都誕生於家庭,每個家庭都有獨特的軀體,每個人在這副軀殼中國,裹挾著記憶之傷。"

生於七十年代的人,擁有著差不多的成長記憶,父母那一代自由戀愛的比較少,那個年代大部分家長以工作為重,大城市裡孩子基本上是在託兒所長大的,成長過程中也沒有得到太多父母的陪伴。大部分人和父母的原始關係比較冷漠,大部分人擁有兄弟姐妹,童年時期的生活並不是十分富足,兄弟姐妹間也存在著資源分配不公的現象,俗稱偏心。

一位女性朋友具有非常嚴重的童年陰影,從小有一個嚴厲的母親,和一個受偏愛的弟弟,犯了錯誤就會遭到母親的打罵和弟弟的嘲諷,從小她就在"不被愛,不被重視"的自卑感下長大,以至於成績很好的她不敢報考理想的大學,因為她內心認為自己肯定考不好。

童年陰影也影響了她的婚姻,第一段婚姻因老公出軌,她賭氣淨身出戶。第二段婚姻遇到對她好的男人,在婚姻裡,她也總是覺得老公經常對她不滿,覺得她什麼都做不好。為了證明自己可以做得好,她非常努力做一個賢妻良母,但她一直活得很焦慮,活在"我得證明我很好"的焦慮裡。

決絕不見 擺脫童年陰影的唯一出路?-從北大博士拒見臨終親母說起

著名心理學家榮格認為:這些都是有我們體內的無意識創傷帶來的,只要我們沒有意識到,那些保留於我們無意識的未解決問題,就像命運一樣重現在我們的生命裡。

這種無意識的創傷是可以代際遺傳的,這個女性朋友的母親,也是一個從小沒有得到母愛和充分關注的女性,沒有得到過母性力量的支持,也就不知道如何去愛自己的孩子。

家族的無意識創痛可遺傳三代

世界創傷後應激領域的專家、美國的瑞秋教授在大量研究中發現,經歷了大屠殺、戰爭、災難的倖存者,他們的後代身體裡內一種叫做"皮質醇"的應激激素普遍少於常人,而這種激素是可以幫助人們恢復到正常心理水平的。抑鬱症患者的後代,患抑鬱症的概率也高達50%以上。

逃離令人壓抑的原生家庭,成了唯一的出口。一位已婚女性曾經這樣形容回孃家的心情:

"每次我帶著女兒回母親的家,內心就開始不舒服,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和母親相處一小時以上就會讓我無法忍受,我必須要逃離母親的家。她大聲責怪我兩歲女兒把東西亂丟的時候,我內心像是發瘋了一樣,彷彿是看到當年的小時候的我,那麼驚恐和無助。"

這樣從小捱打的孩子很多,男孩子更多,那一代父母並不覺得打孩子有什麼不對,因為幾乎家家都打孩子,而且她們也是被父母從小打到大的。

童年時候我家住在部隊大院的筒子樓裡,一到晚上家長下班後,走廊裡經常傳來各家孩子的哀嚎聲。我哥哥五六歲大的時候,因為偷吃了藏在櫃子裡的巧克力,被情緒失控的母親關在房間裡暴打很長時間,我哥哥當時撕心裂肺地嚎叫,對於年僅三歲的我來說無異看到一個大型兇殺現場,內心充滿了恐懼被嚇得哇哇大哭。

哥哥成家後從來沒有打過自己女兒,直到二十年後還對小時候的那頓毒打耿耿於懷。而我母親時隔多年表示,那頓令哥哥記一生的毒打起因,僅僅是發洩她對同住婆婆的不滿。

這是屬於70後一代人的集體心理創傷。

原諒你的父母 才能獲得真正解脫和自由

一個經常性被父親責打的男性朋友,成年後和父親的關係也很冷漠,雖然無法真正修復父子關係,但是他選擇了諒解父親:"父親打我並不是因為他不愛我,記憶中也有他為我驕傲開心的時候,他只是不會表達,用暴力來化解他自己內心的焦慮。"

他的父親是一個大家族的長子,一直為家族拖累活得很辛苦,工作中又很要強,唯一的親生兒子,變成了他發洩的對象。

決絕不見 擺脫童年陰影的唯一出路?-從北大博士拒見臨終親母說起

這位男性朋友在青春期時候曾經想過自殺,因為身體突患疾病,反而造成了他心理上的解脫。

他主動選擇了不要孩子,頂住了獨生子傳宗接代的壓力,他說:"小時候我一直在試圖為了不再捱打而讓自己變得更優秀,直到後來患了遺傳性疾病後才發現,身體的疾病已經讓我無法繼續成為父親期望的優秀的人了。而疾病有可能遺傳自父親一方,也令父親感到對兒子的愧疚。

真正讓我釋懷的是臨手術前接到父親發的短信:“對不起,兒子,讓你受苦了。”

現在我終於不用討好父親,不去滿足他要孫子的願望,希望我們家的父子關係的糾纏,到我這裡終止。我可能得需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做和父親的功課和自我愈療,不要再牽扯到第三代了。"

看到網絡媒體對北大博士後遠離原生家庭各種道德綁架謾罵時候的時候,只能說:

我們不知道這個博士後成長過程中發生過什麼令他如此決絕,但旁人要尊重他的選擇,因為你沒有經歷過他的人生。

(配圖與文中當事人無關,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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