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阿里為祖國邊陲築“紅色長城”

(文/陳向陽、次仁德吉、旦增努布)

5月中旬的楚松村,杏花和桃花開滿枝頭,在喜馬拉雅山脈雪山的掩映下格外美麗。這裡是西藏最難以抵達的村莊之一。從縣城札達出發,記者驅車6小時,翻越4座海拔5000米以上的山口,繞過彎道逾90個的波博山,才抵達楚松村所在的西藏阿里地區札達縣楚魯松傑鄉。該鄉每年大雪封山的時間逾半年,是不折不扣的“雪域孤島”。

若不是位於中印邊境實際控制線的特殊位置,楚松村這塊“湖泊乾涸後的土地”,很容易讓人將其與“世外桃源”聯繫起來。如許藏布江穿村而過,蜿蜒流淌至遠方。在河岸邊的山坡上,鱗次櫛比地排列著四種風格迥異的房屋,儼然就是一座活生生的“房屋博物館”。

這座博物館的展品是“四代房”。第一代房屋由泥土堆砌而成,在西藏和平解放前修建,是農奴階級的居住區,人畜同住又髒又亂,目前大多已成斷壁殘垣。第二代房屋是2005年利用國家興邊富民資金修建的,土木結構,解決了當時村民們的基本住房安全。第三代房屋是2012年根據農牧民安居工程政策修建的,在人居環境方面有很大改善,但後來在洪水侵襲下成為危房。第四代房屋則是2016年實施的邊境小康示範村項目,框架結構,不僅安全達到了現代化水準,人居環境更是做到了飲水入戶、人畜分離等。

目前,楚松村的所有村民都已搬進了第四代房。從第一代土坯房,到第二代土木房,再到第三代磚石房,直至第四代獨家院落小康房,“四代同堂”的發展景象,無疑是中國邊陲鉅變的縮影,也是阿里地區打造“夯實固邊堡壘·爭做守邊先鋒”邊境黨建品牌結出的碩果。

興邊富民見真章

楚松村所在的札達縣,是阿里地區面積最小、人口最少的一個縣。過去幾年,札達縣乘著加快實施邊境建設的東風,圍繞“守邊先鋒·旗幟札達”,打造出了“多香糌粑”“底雅杏子酒”等一批產業品牌,呈現出一幅“特色產業運出去、幸福生活請進來”的興邊富民新景象。

札達縣託林鎮託林村扎佈讓組位於著名景區古格王國遺址腳下,方圓數十公里內環繞著土林,有著獨天得厚的旅遊資源。現年65歲的措姆和老伴從2018年起經營家庭旅館。她對記者說,在當地政府引導下,如今扎佈讓組的老百姓都吃上了“旅遊飯”,幾乎家家戶戶都開始經營家庭旅館,每家能提供的房間從五六間到十幾間不等,“正是有了黨的好政策,現在村裡的老百姓都富了”。

在位於中印邊境的札達縣什布奇村,當地著力打造“興邊富民第一村”,做實“黨支部+林果經濟合作社+農牧民”模式,通過集體收購、推銷、運送、分紅等方式,做強特色產業,成功培育出櫻桃、桃子、葡萄、核桃等品種,每年產品銷售一空,實現邊民增收致富、安居樂業。

在海拔6656米的岡仁波齊雪山腳下,坐落著另一個邊境小康村——普蘭縣巴嘎鄉崗莎村。岡仁波齊是藏傳佛教、印度教、苯教和耆那教的“神山”,每年都吸引大量宗教信徒和徒步愛好者來這裡“轉山”。崗莎村以旅遊服務業為突破口,興辦西藏岡仁波齊轉山旅遊服務有限責任公司、塔爾欽出租車公司、扶貧賓館等6家經濟實體,不斷壯大集體經濟。2019年,崗莎村集體經濟總資產達7000餘萬元,群眾年人均增收1.3萬元。

隨著村民的腰包越來越鼓,崗莎村黨支部書記多吉白瑪的最大感受是,村裡的人口越來越多了,因為“外村的姑娘都想嫁到崗莎村,而崗莎村的姑娘都不願意嫁出去”。為了提高村民在接待印度、尼泊爾等國香客時的服務水準,多吉白瑪還在村子裡開設了英語課,教村民們學英語。雖然新冠疫情對當地旅遊業帶來了不小衝擊,但多吉白瑪深信,未來的日子會更好。

守邊固邊顯本色

阿里地區日土縣多瑪鄉烏江村位於班公湖北岸,是阿里地區擁軍愛民第一村。記者在烏江村看到,家家戶戶都掛著鮮豔的五星紅旗。就在記者到訪烏江村的那一天,村裡的男女老少聚集在村委會前的廣場,常年參與邊境巡邏的民兵紛紛牽來自己的馬匹。

39歲的烏江村村民尼瑪次仁是當地民兵連的一名排長,皮膚呈現出高原上標誌性的黝黑色,雙眼炯炯有神。尼瑪次仁從10多歲就參與邊境巡邏,至今已有20多年。他比任何人都熟悉邊境線上的每一座雪山、每一條河流,甚至每一株草木。據尼瑪次仁介紹,烏江村的民兵每天都會進行邊境巡邏。對於單個民兵來說,一次巡邏的來回就達200公里。即便現在有了摩托車,也很難當天往返,在牧業點露宿是巡邏中常有的事情。

除了參與邊境巡邏,烏江村黨支部去年還在“金珠瑪米”(藏語“解放軍”)執行任務、運力緊張之時,不計成本、不講條件,第一時間組織車輛、騾馬大隊、青壯年勞動力,組成突擊保障民兵連,沿著海拔5000多米的山坡艱難攀行,在印度軍人的眼皮子底下,幫助我官兵運輸後勤保障物資。索南多吉曾擔任這支民兵連的連長,在任務中堅守長達7個月,其間1個多月未曾與家人聯繫。在一次任務中,索南多吉的腳被割裂,縫了4針。與索南多吉一樣,還有不少民兵在運送物資中受傷,有的摔斷了胳膊,有的扭傷了腳踝,但大家都是輕傷不下火線。面對記者,索南多吉援引烏江村一名民兵的話:“金珠瑪米是來幫我們守護一草一木的,我們有義務協助他們。”

位於噶爾縣扎西崗鄉的典角村,則被譽為阿里地區的守邊固邊第一村。典角村所在區域是喜馬拉雅山、岡底斯山、喀喇崑崙山三大山脈交會處。該村不僅是扼守阿里地區通往克什米爾地區的重要節點,其周邊也是我國牧民世代放牧的傳統牧場。該村距印控典角村相距不足1公里。典角村村民不僅堅持“抵邊放牧”,用實際行動宣示村民活動區域都是中國固有領土,還在當地黨支部領導下推行由馬幫、民兵等組成的聯合執勤管控模式,通過不斷深化軍地共建,有效整合力量,把黨建、維穩、邊境管控、綜合治理四者有機結合起來,確保了邊境鞏固、社會穩定、國家安全。

而隨著新冠疫情在南亞肆虐,阿里地區的守邊固邊又有了新任務。在阿里地區普蘭縣海拔5218米的丁喀山口,記者看到了由當地幹部、民兵和醫生組成的防疫執勤點,嚴防疫情自陸路邊境輸入中國。普蘭縣副縣長呂智勇告訴記者,“面對疫情,普蘭縣真正做到了邊境線全堵、社會面全控,就像防敵人一樣防病毒”。記者在札達縣楚松村採訪時,也見到了同樣的邊境防疫執勤點。

黨建引領啟華章

在興邊富民見真章、守邊固邊顯本色背後,阿里地區的黨建工作發揮了重要作用。

阿里地區地處祖國西南邊陲、西藏自治區西部,幅員面積34.5萬平方公里,相當於三個浙江省那麼大,而人口只有12.1萬。阿里平均海拔4500米,空氣含氧量不足平原地區的50%,素有“高原上的高原”“世界屋脊的屋脊”之稱,甚至被人稱為“生命的禁區”。該地區與印度、尼泊爾、印控克什米爾地區接壤,下轄的日土縣、噶爾縣、札達縣和普蘭縣均位於邊境線上。此外,阿里距達蘭薩拉直線距離僅200公里,而且是新疆進入西藏的重要門戶。正是因為此,阿里地區的反蠶食反分裂反暴恐鬥爭任務艱鉅。

鑑於情況如此複雜,阿里地區要開創強邊興邊固邊新局面,關鍵在於黨建引領。據中共阿里地委組織部長何興茂介紹,“抓黨建促興邊富民,‘強基固邊’是基礎和前提。阿里地區聚焦‘夯實固邊堡壘·爭做守邊先鋒’邊境黨建品牌,以軍民共建活動為抓手,組織黨員群眾貼邊生產、抵邊放牧、沿邊巡邏,常態化開展‘村村飄紅旗、家家掛國旗、人人爭先鋒’紅色覆蓋行動,彰顯了廣大黨政軍民寸土必爭、守土有責的強大決心和信心,增強了邊境組織固邊組織力、黨員守邊戰鬥力、群眾護邊自發力、發展強邊驅動力,呈現出一幅軍民守望相助、攜手固邊守防的新畫卷”。

據瞭解,截至2020年,阿里地區建成37個邊境小康村和7個縣農業產業示範園區,打造噶爾蔬菜、普蘭糌粑、札達蘋果等“一縣一品”,發展象雄半細毛羊、霞崗江天然飲用水等特色產業,優化“象雄文化、岡仁波齊、瑪旁雍錯、古格土林、暗夜公園、國家生態公園、紅色旅遊”品牌,各類市場主體發展到12426戶、註冊資金178億元,較2015年翻了一番。

“堅持把抵邊放牛羊、貼邊建住房、沿邊巡敵情、靠邊興產業、固邊強黨建作為推進邊境小康示範村建設的制度保障,發動廣大邊民自覺守邊固邊,爭做神聖國土的守護者、幸福家園的建設者。”中共噶爾縣委組織部部長鄧成才對此充滿信心。

缺氧不缺精神,艱苦不怕吃苦,海拔高境界更高。讓黨徽在邊境閃耀、讓黨旗在邊疆飄揚,阿里地區在中國的西南邊陲築起了一道紅色長城。

西藏阿里為祖國邊陲築“紅色長城”

阿里地區日土縣多瑪鄉烏江村村民(陳向陽/攝)

西藏阿里為祖國邊陲築“紅色長城”

阿里地區札達縣楚魯松傑鄉楚松村村景(陳向陽/攝)

西藏阿里為祖國邊陲築“紅色長城”

岡仁波齊雪山(陳向陽/攝)

來源:參考消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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