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杂事——赌徒

赌博自古有之,赌博是一个词,若拆成两个字来单独理解便会发现汉语词组的精妙。

夜,我坐在屋中喝水,院中门大开,我隐约看到门前有一人影徘徊,我并没放在心中,这几年村中风气很正,人人安居乐业,并不会发生三只手的事情。

我看了会手机,感觉眼睛有些酸,便打算到院中转转,当我来到院中发现门口站立一人往院中张望,我便走到门口原来是村中卫生室的,我问何事,他支吾许久说出来意原来是要借钱。

等他说出来意,我想起他现在已是负债累累,我若借了他钱,他便会拿去玩,这钱便不用等着还,我若不借在村中论辈分我要叫他一声爷爷,加上我与他儿子又是发小让他实在难堪,我便说了谎,从身上掏出一百元给了他,他接过钱对我道:“过几天就给你”,我笑笑说道:“不着急”,他便走了。

第二日一早我开门,发现他正在街中与人说笑,见我开门便过来给了我一百元,等他走后我和邻居说话,邻居说昨晚他赢了上万元,我感慨不已,没想到我小小一百元竟能让他收获如此多。

又过了几日,每日在街中都能看到他笑容满面,我从人们口中听到他这几天运气不错,已经把他儿子结婚时盖房借的钱还完了,赌桌上的帐也还了七七八八。

几月后,我又回家看望,在街中相见,只见他风光满面,早已不是黑夜里在别人家门口徘徊借钱的样子,我问他:“做了什么买卖”?他回道:“还干药铺那”,我又问:“现在还玩吗”?他回:“玩”,后来我听奶奶说他玩的比以前更凶了,不过却是比以前运气好多了,赢了不少钱,家里的房子都要翻盖了。

过了没几日,果真他家里的房子便拆了,拆房时他家门口停了许多车,多是好车,都是来家中帮忙的,我听人们说来的都是他在牌桌上的兄弟。

他也没有了什么正业,卫生室也不再去了,整日就在牌桌上。

后来我外出两年,等我回来时,却发现他瘸着腿在街中,我问他:“这是怎么了”?,他对我笑笑没有说话就走了,我回到家听奶奶说他这两年运气不好,把钱都输没了。还欠了很多钱,去年过年三十晚上他家门口停了许多车,多是好车,都是来要账的,他实在拿不出钱,被人打断了腿。

又过几日我在街中又遇到见他眼神痴呆便问道:“又玩了”?他回道:“不玩了”,我回道家奶奶却叮嘱我说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村子里都借遍了,你可千万不要借钱给他。

有一天我感冒便去他的卫生室拿药,他坐在屋子里面看电视,我要他拿些药,他说:“你自己拿吧”,我便自己拿了盒冲剂,我翻看了下药已经过期两年了,我便给了他十元钱走了。

又到了年底我听说他借的高利贷还不了,三十晚上被要债的砸了药铺,而他被打的满脸的血,后来是他的儿子赶了回来,问我们借了些钱还了债。

他儿子此后不再远走,在附近找了工作,让他在家中看孙子。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在街中看到他还是痴呆样,我问他:“现在还玩吗”?他却不搭理我,我从发小哪里听说他还是没戒了赌,他儿子前脚还了债,他后脚就又欠下了,他儿媳实在忍受不下便对外说:“他的钱以后不还了,谁再借给他别找我们要”。

又到年底,夜里下起了雪,我在屋中喝水,院中门大开,我隐约看到门前有一人影徘徊,我走出院子原来是他站在雪中我问他何事,他回道:“借你的一百元过几日还你”,我说道:“不着急”,说完,他便瘸着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