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學在荷蘭:異國人不排斥不同文化,私人醫生才會治病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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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荷蘭交換回國已經三個多月了,我還是會時常想起在國外一個人一間14平方米學生宿舍的時光。

當時幾個一同出去交換的同學再聚首時,有人問:“這段時間適不適應國內的生活?”我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容置疑我愛我的家人們,也愛上海這座我逢人就誇的現代大都市,但在國外交換的半年,打破了我昔日幾乎一成不變的舒適圈。

一個人在外,每天都是曾經的詩和遠方

初來到阿姆斯特丹,像是穿越到上個世紀一般,遊船巡航,單車飛馳,鐘聲悠揚。

從地理條件上來說,阿姆地勢平坦,市中心又多運河,以正多邊形的樣子層層分流,最終匯入IJ灣。因此阿姆斯特丹的主要交通方式為適宜平原的自行車,市中心一年四季都看得到放置著酒瓶的航船或遊船。

(阿姆斯特丹街景)

從文化層面上來說,阿姆的文化氛圍濃厚,有許多保存完好的博物館和歷史文化遺蹟。比如著名畫家倫勃朗故居、猶太人安妮一家在二戰時躲避納粹的密室、梵高博物館、荷蘭航海博物館、國立博物館、風車村等等。走在路上隨處都能駐足良久。

(荷蘭國立博物館的鎮館之寶——畫家倫勃朗的著作《夜巡》前,男女老少駐足觀賞)

荷蘭是個與我國風格截然不同的國家,他像是個叼著菸斗的老公爵,喜歡站在二樓看著自己的賭場和酒館人來人往燈紅酒綠。他雖自帶幾分生人勿進的貴氣,卻從不允許酒保把人拒之門外。從過去為戰爭時歐洲各地逃來的被迫害者敞開大門提供庇護,到如今允許開設coffeeshop,允許不同情感價值取向的人走在一起……

“我不認可你,但我尊重你的存在”

對大多數從小接受謙和內斂的儒家文化的中國人來說,最開始接觸到種種“太過自由”的荷蘭文化時,容易水土不服。

走過紅燈管下倚門賣俏的比基尼女子,眼睛只敢偷偷一瞥,臉便刷一下紅了;某些酒吧前的彩虹旗高高飄揚,覺得甚是少見抬手就是一張照片;走在市中心的水壩廣場,冷不防一陣菸草味傳來,立馬蹙眉捂住鼻子快步走開,邊走還邊回頭厭惡地尋找氣味的來源……這些都是中國人中槍較多的典型例子。

(阿姆斯特丹市中心水壩廣場旁的街景)

在國內上英語課時,老師常說的一句話是“要學好西方人的語言,首先得理解他們的文化”,可是切身處地到了異國他鄉,真正願意去了解異國文化的人卻不見得有多少,多數是與中國人“抱團取暖”。

我認為當不同文化正面相對時,別急著排斥,先試著去認識對方理解對方,哪怕不能接受,“我不認可你,但我尊重你的存在”是我對異己文化的底線態度。

直接催化文化認識與融合的途徑是溝通,小到家庭,大到國際皆如此。在與當地人或是留荷很久的外國人的交流互動中,能更快捷且深入地認識他們的文化。就比如:我們印象中的聖誕節是12月24日晚到25日白天,但包括荷蘭在內的許多中歐南歐國家,聖誕節始於12月6日聖·尼古拉斯日,從那日大人喬裝打扮成的尼古拉斯給孩子們發糖果開始,長達三週的聖誕便開始了。12月6日在一些課堂上,老師甚至會扮成尼古拉斯老爺爺。

(12月6日,聖尼古拉斯與他身後的黑彼得受到小孩子的熱情迎接)

一個人在外,只有自己能支撐眼前的苟且

在異國他鄉的“詩和遠方”背後,是課餘時間採購做飯、洗衣洗碗的日常苟且。從柴米油鹽到房補醫保,沒有父母幫我們一手解決,留學生有的,只有自己。

在國內,我從六年級開始住宿,一週回家一次。從漸漸不用家人接送,到可以獨自打包床上用品、生活用品,再到學業忙碌時甚至一週沒給父母打過一個電話,我自認是個較同齡人更為獨立的孩子。

但在荷蘭的日子似乎一點一點地將我的自信磨去。

(本文作者與阿姆斯特丹大學Roetersstraat校區合影,背後的大樓是我所在的社科院)

阿姆落地一個月之後,我的身上出現了紅疹,主要症狀為奇癢無比,同時體溫上升導致發燒。剛發病時,我試圖內服開瑞坦、外塗藥膏來緩解,可病魔來勢洶洶,逼得我不得不就醫。與國內不同,國外最通常的就醫處是需要自己註冊的個人醫生,也叫社區醫生(GP:General Practitioner),據說這些私人診館裡的醫生往往比大醫院的醫生更有經驗,尤其是臨床經驗。我的就診經歷無言地證實了這一說法——在大醫院看了急診和皮膚科,做過血檢、尿檢甚至還被取皮做皮檢,可一天下來醫生信誓旦旦地給我打氣:沒有檢測到病因,但你的身體應付得非常好!

最後還是社區醫生給我配了國內醫生同樣建議的藥,才將病情穩定下來。在病發時最為痛苦的一週內,我多希望父母就在身邊,能送我去醫院,替我問診開藥,做我格外想吃的菜,給我特別需要的安慰。可是在國外,只有自己和最靠譜的朋友,能依靠著挺過艱難的時光。

(在谷歌地圖上搜索阿姆斯特丹地區的社區醫院)

(普通的一家社區醫院,荷蘭語中的Huisartsen即為全科醫生)

獨立與成長始終是出國遊學脫離不了的主題。在享受自由和異國風情的同時,日常處理好大小事務,安排好個人生活的鍛鍊無處可避。

留學不易,經歷了,堅持了,就是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