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埋伏廁所準備刺殺劉邦,劉邦如廁前問了下屬句話,轉身就跑

公元前200年,十二月。

我們知道,那個冬天是劉邦最鬱悶最難熬的冬天之一。白登被圍,差點沒命,解圍之後,班師回朝,恰好路過趙國張敖門口,順便就留下做客。

說為客人,實為惡主。張敖以子婿禮招待劉邦,親自端食倒水,然而劉邦仍然不改罵人如罵奴之習慣,把張敖罵了個狗血淋頭。

張敖這廝,他之所以有今天,全賴有一個好老爹和好岳母。趙國是老爹張耳打下留給他的;之前劉邦論功行賞,蕭何居功第一,曹參第二,張敖第三。這個第三名,正是呂雉阿姨強烈要求劉邦賞賜的。

至於劉邦怎麼罵張敖,歷史沒有記載。但是根據當時劉邦的心情,我們可以這樣想象:

豎子,你不要以為你是我女婿,我就不能罵你;你也千萬別以為像條狗一樣伏在我左右,我就不想踢你;你更別以為我是被冒頓圍攻了一頓,就回來向你開火?錯!我之所以不爽,是因為你無能!我問你,王黃立趙利為新趙王的時候,你在哪裡?別人都搶你王位了,你還好意思躺在趙國睡懶覺,讓我這個老岳父去替你打鬼,你說你像不像話?

張耳英雄一世,真不知道是怎麼生了你這個勇膽兩無的兒子。如果不是你老爹早年幫過我,不要說封你為趙王,你想娶我女兒,門都沒有。你可聽好了,別以為你有一個岳母大人罩著你,就以為萬事無憂了。我抬得起你,也踩得起你,如果你哪天再惹我不爽了,你就別想在趙國混了!

罵人如罵奴,向來是劉邦的性格特點。那時,張敖就當自己失聰耳聾一樣,低頭不語,屁都不敢放一個。讓劉邦罵完,吃飽,喝足,拍拍屁股就回長安去了。

然而,他這副高高在上的姿勢,頓時惹怒了兩個人。

他們就是張敖的國相,貫高和趙午。

他們一起去見張敖,異口同聲地說道:“天下豪傑並起,能者先立,今王事帝甚恭,而帝無禮,請為王殺之!”

什麼?!張敖聽得又驚又怕,兩隻手指不禁插到嘴裡,咬出了鮮血。

什麼豪傑並起,請問我是豪傑嗎?

能者先立,請問我是能者嗎?

還請為王殺之,請問我憑什麼要自作自受?

所謂,人貴在自知之明。我是什麼貨色,我自己十分清楚。你們不要拼命吹捧,更不要胡來亂鬧。委屈我一個算不上什麼,如果把趙國眾官及百姓的命都搭上了,那你們就太不行了!

好一會兒,張敖終於鎮定下來。

他這樣對貫高和趙午說道:“你們為我出氣,我感謝你們。但是你們倆出此下策,萬萬使不得。君不知,先前我老爹失去趙國,全賴陛下才得以復國,我才得以繼承王位。趙國的一草一木、一禽一畜,無不是皇上送給我們的,請你們以後不要說這種殺頭滅族之話!”

果然是一個孱王!

趙王膽小,看來只有自己動手了。

貫高和趙午秘密討論,結果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由不得趙王了,殺!同時,他們還決定:刺殺之事,事成,歸趙王;事洩,咎由自取,與趙王無關。

凡是刺客,也要分個三六九等。有勇有謀,我們稱之為極品,例如張良;有勇無謀,我們稱之為下品,例如貫高。這個貫高,說他腦袋發育不健全,實在有點損他。不過從後來的表現來看,他實則腦袋進水。

他說行動失敗,不關趙王的事。問題是,你貫高身為趙相,說行刺天子,與趙王無關。請問,如果你是劉邦,你會信嗎?

所以說,貫高怎麼殺,都是下等次之。張敖軟弱無罪,膽小有理!

可是,貫高還是行動了!

公元前199年,冬天。

此時距離劉邦謾罵張敖將近一年了,在過去的一年裡,貫高和趙午等人為暗殺行動做過種種設想,結果無一理想。

一切都是天意,這一年冬天劉邦親率大軍前往東垣(河北省正定縣)征伐韓王信殘部。要去東垣,必定經過柏人(河北省隆堯縣西南),貫高決定在柏人對劉邦實施暗殺行動。

關於暗殺,秦始皇曾經歷兩次:荊軻圖窮匕見,血染宮殿;張良伏擊軹道,鐵椎擊之。貫高認為,荊軻及張良勇猛有餘,不足師之。既然是暗殺,必須出其不意,殺他個措手不及。

經過眾人討論,貫高敲定了暗殺劉邦的具體方位——

廁所!

廁所?是真的嗎?沒看錯吧?

老實說,我沒看錯,貫高刺殺劉邦的地點,的確是在廁所。此中廁所,正是柏人招待所衛生間。

在漢朝,無論平民或貴族,也無論權貴或富人,都把廁所做在豬圈裡。貫高料定,劉邦必在此處留宿,既留宿,必選柏人招待所,入得招待所,必得入豬圈如廁。

此時此景,我只能說,這個創意,實在太無厘頭了。

貫高可愛,劉邦更可愛。當時,正如貫高所料,劉邦行軍經過柏人縣,並且打算留宿。可當劉邦正準備下馬時,突然問左右:“這是什麼地方?”

左右回答:“柏人!”

劉邦心靈一動,說道:“柏人?柏人者,迫於人也。此地不祥,不宜留宿。”

劉邦果然沒有在柏人留住,繼續開往前方。

於是,貫高等人白白蹲了一夜的豬圈,暗殺行動,就這樣莫名地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