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淑真,号幽栖居士,南宋著名诗人,词人。一个沉沦在爱情里的才女,为爱生,为爱死,为爱抗争的传奇女子。
---题记
一个沉沦在爱情里的才女
清平乐
恼烟撩露,留我须臾住。携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
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
夏日黄梅细雨,藕花满池,她与意中人同游莲湖,十指紧扣“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如此露骨的描述,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这些行为无疑是晴天霹雳,炸开了锅。
但是,情到深处难自禁,哪管伦理和人言,尽情享受着爱情的甜蜜和欢乐的时光。 最怕是分手时刻,恋恋情浓,依依不舍“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
这时候的朱淑真已经从婆家回到了娘家,见到了意中人,每日里与心上人约会出游,你侬我侬,行为举止大胆,出格。她为了爱情冲破封建桎梏,做出于礼教所不容的举动,必定遭流言蛮语,社会所不容。
她的“艳词”,“贪淫”之名不胫而走,必定饱受世人的鄙夷与不屑,她的所作所为也必受人唾之弃之。而她,却不管不顾,依然把爱赋予笔端,诉说着深情和思念。
一个沉沦在爱情里的才女
恨别
跳珠弄粉总无心,瘦觉宽馀缠臂金。
别后打拼憔悴损,思情未抵此情深。
人言可畏,迫于家庭的阻力,分离是必然。情深不寿,有情人难成美眷,苦煞了多情的才女。
每日里无心梳妆打扮,茶饭不思,受损腰肢,憔悴容颜一日不如一日,无端端,慵懒懒。
思念如同黑夜里的海,波涛汹涌,却不见天日。
一代才女,在婚姻里寻不到半点温情,更不要说情投意合,赋诗填词。
他的夫君沉迷官场,拿钱捐官,终是酒囊饭袋的纨绔官吏,更不要说精神上,灵魂上的默契和灵犀。她纯粹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营造的爱情美梦里。
一个沉沦在爱情里的才女
秋夜有感
哭损双眸断尽肠,怕黄昏后到昏黄。
更堪细雨新秋夜,一点残灯伴夜长。
转眼秋至,自从与意中人分别后,悲情不断泪长流,双眼哭损,肝肠断。更是怕黄昏到来,漫漫长夜,更何况新秋连绵细雨,夜长难眠。
在娘家常住的朱淑真,生活优渥,安稳,却因为夫家不管不问,又不能见意中人,感情无人滋养,也无处寄托。
盈盈残灯,彻夜长明,整夜“展转衾裯空懊恼”孤独,寂寞,无处排遣,慢慢的从思念到离愁甚至是怨恨。
她曾经无奈哀呼“天易见,见伊难”,也曾无限愁情“十二阑干闲倚遍,愁来天不管”。
她把才情都赋予了情情爱爱。
一个沉沦在爱情里的才女
减字花木兰
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轻寒著摸人。
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愁病相扔,剔尽寒灯梦不成。
此时的朱淑真,或许已至中年,一个人独来独往那么多年,纵然是自己娘家家大业大,能给她衣食无忧,却依然不能大度到女儿私会情人,写下大量“艳词”。夫君家也早已耳闻她的风流逸事,满城风雨,再次兴师问罪。
又一次,泪洗残妆,此番深情谁能见,谁人懂呢。如今愁病一身,更是无人伴,无人怜。
若不是父母之命,社会体制,思想禁锢,哪来的“鸥鹭鸳鸯作一池,须知羽翼不相宜。东君不与花为主,何似休生连理枝。”她也难逃当时的封建桎梏,也难突破牢笼。
“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连用五个独字,该有多少无奈和愤懑,一年又一年,她心中期盼着每年的元夕夜,可是,有多少等待,就有多少落空。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她靠着回忆,一遍又一遍的重温与意中人在一起的种种美好,来度过一个又一个的凄凉夜晚。
年过不惑之年的她,依然对爱的人充满着幻想,依然期待着与他相见,可是她一个官宦之家的千金,怎能凭一己之力获得自由呢。
婚姻不顺,爱情不得,舆论,枷锁,最终无路可走,有史料记载,约在淳熙七年(1180)左右,朱淑真大约45岁左右,她把自己埋在了冰冷的溪水里,从此她的那个他,衣袂翩翩,含情脉脉,站在彼岸,等她,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