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她的羞辱就是最好的临别,足够她铭记一辈子

“太太,先生和老太太还有表小姐正在吃午饭,任何人不能打扰。”

殷舒曼刚到陈氏的院子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她神情淡漠地笑了笑。多好啊,他们三个在一起吃午饭,她像个外人一样。“你们敢拦我?还不让开?”

“表嫂来了啊,怎么不多休息休息?”这时候,卓茵走了出来,高跟鞋在青石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殷舒曼不屑与她维持表面上的和气,直接说:“我是来见江凌宴的。”

“可是表哥说了,不想见到你。”卓茵看了她一眼,压低了些声音说,“表嫂昨晚是不是惹表哥不高兴了?”

不愿意看到卓茵那种得意的眼神,殷舒曼淡淡地反问:“我怎么不记得?”

“可是我听表哥今早跟我抱怨说你无趣,在床上像个死人一样。”卓茵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周围几个下人都听到了。

他们捂着嘴偷偷笑着,还有两个小厮暗中用轻浮的眼神看她。

殷舒曼涨红了脸,气得发抖。江凌宴连这种事情都要跟卓茵说?他知道她最在意的是面子,所以他就让卓茵、让下人们把她最在意的东西踩在脚下?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扒光了示众一样。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

卓茵像得胜者一样,眼中带着得意和挑衅。

殷舒曼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忽然,她上前,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给了卓茵一个巴掌,冷然地说:“轮不到你这么下贱的人来说我!”

清晰的巴掌声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卓茵诧异地捂着自己的脸,愤恨地看着殷舒曼说:“你敢打我?”

她下意识就想要还手,却被殷舒曼冰冷的目光给震慑住了。这让她想起了四年前第一次见到殷舒曼,那时候殷舒曼高贵的样子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蝼蚁。

殷舒曼看向愣在旁边的下人,说:“还不请表小姐回去用饭,要让先生和老太太等她多久?”

下人们回过神来,立即点头。

殷舒曼透过院子的大门朝里面看了看,然后在卓茵和几个下人面前转身离开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挺直的脊背,高贵不可侵犯,却没有人注意到她垂在身侧的手已经隐隐有了血迹。

这个江宅,还有江凌宴,她都不留恋了。

他给她的羞辱就是最好的临别,那是把她的骄傲踩在地上,足够她铭记一辈子。比起这样的耻辱,腿间的疼痛不算什么了。

没什么好跟他说的了,罢了。

殷舒曼木然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太太,您终于回来了!我都等了一夜了。”

殷舒曼回到房中,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然后从旁边的首饰盒里取出了一个荷包说:“秀儿,跟我出一趟。”

出去?

秀儿满心疑惑。

殷家世代是书香门第,殷舒曼是个传统的闺阁女子。她在殷家的时候就很少出门,嫁到江家后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不抛头露面。

秀儿憋了一会儿,在出了江宅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太太,我们这是去哪?”

殷舒曼平静的语气里透着无法撼动的坚定:“去报社,要我登报离婚。”

如今许多大户人家或者人脉广的人家都会在报纸上刊登结婚和离婚启事,这是非常时髦的事情。但是女子单方面登报宣告离婚还是苏城第一次,而且被离婚的对象还是跺一跺脚整个苏城都要抖一抖的的人物——江凌宴。

苏城早报上离婚启事的内容是这样的——

江凌宴先生鉴:你我结婚四载,今因意见不合,誓难偕老,乱世男女离合,本属寻常,嗣后男婚女嫁两不相涉,永无瓜葛。殷舒曼谨启。

离婚启事刊登出来后,江凌宴和江家一声不吭,像是默认了。

四年前结婚的时候三媒六娉,风光无限,现今离婚只需报纸上一则启事。就这样,江凌宴和殷舒曼四年的婚姻结束了。

在这件事传得满城风雨的时候,殷舒曼已经带着秀儿租了间小房子住了下来。

那天去过报社后,殷舒曼就没有回江宅。她登报离婚做得很突然,很怕自己在听到江凌宴的冷嘲热讽后软弱下来。

在旅馆里住了两天后,她就找到了适合暂住的房子。

她的父母都在平城,可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根本没脸回平城。那里人的思想不如苏城的先进开放,她要是回去,必定会让整个殷家被人嘲笑。是以她只给家里发了个电报,告诉他们她已经安顿了下来,不用担心。

“太太,往后我们怎么办?”秀儿担心地问。

她们搬过来已经有十来天了,殷舒曼大多数时候都坐在院子里出神,有时候一天都不说一句话。她每天都让秀儿去买报纸,想从报纸上看到一点点江凌宴的回应,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们往后真的就永无瓜葛了吧。

“以后啊……”殷舒曼的声音有些悠远。她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或许她应该改变一下了,离开苏城找一份生计活下去。

忽然,大门被敲响。

“应该是报童来送报纸了。”秀儿走过去开门。

“陆、陆少爷?”

殷舒曼看过去,惊讶地站了起来问:“陆衍,你怎么来了?”

陆衍提着许多东西走了进来,说:“是伯父伯母给我发电报,让我来看看你的。看见你的离婚启事的时候我们都很担心。”

他们有四年没见了。四年的时间里,陆衍的变化很大,一身灰色的西装显得他特别优雅精神。

“我很好,你怎么回来了?”殷舒曼心中有些感慨。

“我毕业了,总是要回来的。”陆衍深深地看着殷舒曼,心疼地说,“舒曼,你瘦了许多,这四年过得不好吧?”

他温和的语气让殷舒曼有些哽咽。她避开了他深情的目光,抑制住了情绪,说:“还行吧,谢谢你来看我。”

或许是四年之间他们的变化都很大,又或许是有些情愫没办法说破,他们虽然聊了许多,但是气氛总是有些压抑。

临走的时候,陆衍给秀儿塞了一些钱说:“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怎么好要他的钱?

《胡蝶梦飞华》

想到洪金全、洪云秀和北野琴音很可能已经被千岛的人抓走了,黄易眼中便燃起了怒火,一股冰冷的杀气自他体内涌出。

黄易怒吼一声,又一次使出万剑诀中的万剑归宗,百道剑气激射而出,一部分将黑衣人所发刀罡击溃,另一部分则瞬间洞穿了从地底冒出的五十几个黑衣人。

黑衣人出现得快,但死得更快。

黄易冲天而起,在空中一阵飞旋,一条金黄色巨龙显现而出,随着黄易旋转而绕其飞舞,并不断发出嘹亮的龙吟。

黄易一掌出,罡气巨龙直扑正对面的树林而去,在林中炸开。

数十声惨叫接连响起。火光中,可以清楚看见几个劲装黑衣人被炸飞到空中,鲜血在空中挥洒。

黄易一掌过后,并未停息,又边数两掌,朝左右两侧拍去。

这时左右两侧出现两道狭长的长刀,在黑暗中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一举将黄易的罡气劈散。

黄易飞到正对面的树林面前,没有进去。

树林中,沙沙沙的声音不断响起。紧接着,一大群黑衣人从树林走了出来,每人背上都背着一把武士刀,标准的千岛武士打扮。

黄易把目光投到正前方为首两人身上,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除了慕容德川和慕容家吉之外,黄易还发现了八个元气境初期修为的强者。

这两人竟然是慕容德川、慕容家吉两父子,这也能解释为何洪金全也会被抓走。

以慕容德川的修为,就算洪金全全盛时期都不是其对手,更何况现在洪金全伤势未食不愈。

“慕容德川,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黄易冷冷地说道。

黄易在说话的时候,眼睛缓缓地从慕容德川身后的武士们身上扫过,终于发现了黑暗中被千岛武士劫持的洪金全、洪云秀和北野琴音三人。

虽然三人都已经被人封住穴道,不能动弹,甚至连说话都不能。不过黄易感觉得到他们三人并无大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子,想必你也清楚我为何要抓他们三人吧。”慕容德种得意地笑了笑,仿佛黄易已经成了他瓮中之鳖。

“你不就是想从我口中得到千邪变和邪经录,并杀我为你儿子报仇吗?”

“不错。既然你知道,那就应该快点把千邪变和邪经录告诉我,不然不公你要吃尽苦头,就连他们三人也难逃一死。”慕容德川威胁道。

“千邪变和邪经录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得先把他们三人带过来。”黄易望向洪金全、洪云秀和北野琴音。

慕容德川没有犹豫,挥了挥手,几个武士便押着洪金全他们三人来到了黄易面前。

黄易看着洪金全、洪云秀和北野琴音三人,心里有些难受。

他发现北野琴音换了一幅容貌,脸上似乎并没有人皮面具,猜想北野琴音一定是在千岛武士出现时,匆匆撕下人皮面具,并用千邪变改变了容貌,没有被慕容府的人认出来。

否则,慕容德川直接找北野琴音讨要千邪变和邪经录就是了,没必要再开口询问黄易。

“把他们的穴道解开。”黄易又说道。

慕容家吉也没有犹豫,立刻就解开了洪金全、洪云秀和北野琴音的哑穴,三人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

“其他穴道呢?”黄易眉头一皱。

“小子,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根本就没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识相的就赶紧说出千邪变和邪经录的心法,不然我先杀了洪金全,再把这两个女的先奸后杀。”慕容家吉阴冷地笑道。

“她们两个女流对你们来说没有任何威胁,你总应该把她俩的穴道都解开吧。”黄易没有去看慕容家吉,而是对慕容德川说道。他怕自己多看慕容家吉一眼,会忍不住朝他一巴掌拍过去。

若是只有黄易一个人,就凭慕容家吉刚刚那句话,黄易就不可能再这么无动于衷,可是现在洪云秀三人还在慕容德川的手里,黄易不得不暂将怒气和杀气压下。

不过黄易能感觉到,自己越是压制,内心的怒火和杀念就越重。此时黄易右胸那颗平静了许久的魔帝之心,终于又不安份地快速跳动了起来。

黄易连忙默默运起御魔心经,让魔帝之心狂躁不安的魔帝之心平息了下来。

魔帝之心的跳动没能瞒过慕容德川、慕容家吉两父子的耳目。慕容家吉紧紧地盯着黄易的胸口,比看着女人的胸部还要兴奋,嘴里喃喃念道:“魔帝之心。”

慕容德川也贪婪地看着黄易的右胸,说道:“不错,是魔帝之心。真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能在魔帝之心借宿体内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完整的意识。不错,不错……”

回想起那日在地府中,黄易凭借魔帝之心,独战十殿阎罗及诸多武圣的情形,慕容德川的眼神就变得炙热无比。

对慕容德川来说,魔帝之心比千邪变和邪经录的诱惑还大,他没有料到魔帝之心竟然还在黄易体内,没有被天魔教的供奉取走。这对慕容德川来说可算得上是个意外之喜。

慕容德川现在就想剖开黄易的胸膛,取出魔帝之心,但他知道这样做黄易一定会死。而他不仅想得到魔帝之心,同样也想从黄易口中得到千邪变和邪经录。

慕容德川忍住内心的冲动,对黄易说道:“我可以解开这她们两个的穴道,不过得先封住你的穴道。”

话还没有说完,慕容德川便迅速出手,瞬间便点了黄易十几处大穴。这十几处大穴被封住后,黄易便无法再运功,但却还能活动。

之所以没有让黄易失去活动的能力,是因为慕容德川不想让黄易躺着为他口述千邪变和邪经录。而且他认为就算黄易全盛时期,也不可能从他手上逃走,封住黄易的穴道只是为了保险而已。

慕容德川又解开了洪云秀和北野琴音的穴道,不过他手下的武士却没有放她们放开。

“小子,现在你可以说出千邪变和邪经录了吧。”慕容德川不耐烦地说道。

黄易怕再多说些什么惹恼慕容德川,便没有多说,开始背起了千邪变。

“黄易哥哥,他们得到心法之后,一定会杀了你的。你千万不要把心法告诉他们。”洪云秀大急道。

“住口。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嘴巴撕烂。”慕容家吉怒斥道。

黄易狠狠地瞪了慕容家吉一眼,继续背诵千邪变心法。

慕容德川把手下全部支走,叫慕容家吉一字一句地写下来,自己则看着黄易。

没过多久,黄易就将几有四五千字的千邪变背得差不多了,只剩最后一百多字了。这时黄易却突然停了下来。

慕容德川听得如痴如醉,慕容家吉也写得尽兴,黄易突然打住让两人都有些气急。

慕容德川也得拓跋宏期传授过半部千邪变,知道黄易前面所背内容一字不差,而后面的内容也看不出问题。

虽然慕容德川不知道千邪变结尾是什么,但他是武圣修为,能够判断一部是否完整,他知道千邪变一定还没完。

“小子,你为什么不继续背下去?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我虽没见过完整的千邪变,但却能分辨这门是否完整。你若耍花招,我就先杀一人。”慕容德川怒道。

“要我背完,你必须得先放他们三人走。”

“不行,你自知必死无疑,我若没有他们做筹码,你又怎会肯将千邪变和邪经录完整交给我。如今你连千邪变都还未背完,我怎会放他们离去。”慕容德川一口回绝。

“那你可以先放两人,等得到邪经录后,再次最后一人也放走。”黄易也知道慕容德川不会答应他刚刚提出的要求,刚刚那么说只是为了能讨价还价。

“好。你先将千邪变背完,我就放这两个女的离去。至于洪金全,则要等我得到邪经录以后再说。”慕容德川终于答应了。

“黄易哥哥,我不想离开你和爷爷……”洪云秀哭道说道。

“云秀,如今我们身处险境,能走一人是一人,你千万不要任性。你放心,我和爷爷会没事的。”黄易安慰道。

“可是……”洪云秀还想再说,旁边的北野琴音马上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云秀,你听易儿的话,等下先走。”洪金全也劝道。

“你们有完没完?放你们走还不愿意,要是再唧唧歪歪,你们一个都别想走。”慕容家吉大怒道。

黄易没有再管仍在哭泣的洪云秀,又背起了千邪变后面两百字。

慕容德川也履行了诺言,放洪云秀和北野琴音离开。

不过黄易并不信任慕容德川,他已暗中用移开接木冲开了穴道,将一股元气放开,查探是否有人去追洪云秀和北野琴音。

下一刻,黄易面色一寒,怒斥道:“慕容德川,你敢派人去抓她们,就别想再得到邪经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