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女屍牽引出的愛恨情仇,是道德淪喪還是人性喪失?

無論是誰都在秘密中,一邊偽裝一邊活著。——《東京》主題曲

日本名作家東野圭吾的系列小說《新參者》再次被搬上熒幕。

這部他個人嘔心瀝血的長篇系列的最終篇章,以最恰當的時機、最適合的書名、最好的演員用電影的方式詮釋,在中島美嘉的歌聲中落下帷幕。

《祈禱落幕時》

《祈りの幕が下りる時》

本片除片中案件本身涉及的演員外依舊啟用原班人馬。

加賀恭一郎飾演者阿部寬

松宮修平(加賀恭一郎表弟)飾演者 溝端淳平

註釋:二人共同參演《新參者》系列:《沉睡的森林》、《紅手指》、《麒麟之翼》

東京都 葛飾(東京23區之一)荒川沿岸的公寓裡,一具荒廢20天且腐爛的女屍被發現。

經調查,其真實身份:押古道子 ,40歲

警方推測其遇害時間為14日,並根據公寓鄰居的證詞,鎖定嫌疑犯為15日失蹤的公寓屋主越川慕夫。

松宮懷疑16日同樣被勒死於荒川邊的焦屍一案,與本案之間有密不可分的聯繫。

所以,警方同時跟進兩起案件:

1、檢驗焦屍DNA,排除嫌疑犯的可能;

2、松宮前往琵琶湖,調查兩年不曾離開家鄉的押古突然前往東京的原因。

松宮去往被害者工作線路中的一家療養院展開調查,獲得一定的進展:

被害者押古認出住在療養院201室的老阿姨,是初中同學的母親,藉此前往東京找昔日的同學——淺居博美,演員兼話劇導演。

松宮返回東京去往事務所詢問淺居博美,意外發現她與表哥加賀恭一郎的合照,由此與加賀約談案件。

二人的談話中,加賀的話點醒了他:

焦屍與嫌疑犯越川DNA不匹配,可能是DNA鑑定物被疑犯做過手腳。

事實證明,松宮的猜測是正確的,焦屍與疑犯越川慕夫是同一人。

隨後,加賀與松宮閒聊中驚覺疑犯家中奇怪的掛曆,與離家出走的家母16年前的遺物中的掛曆一樣標註各類橋名。

經專家鑑定,兩幅掛曆上標註橋名的筆跡是同一人。

同時,通過加賀母親朋友的指認,確定疑犯越川與和加賀母親戀愛的綿部俊一是同一人。

案件牽扯的人際關係彷彿盤根錯節的樹根愈加複雜,其真相猶如樹根愈扎愈深。

加賀為了查出綿部的秘密碰面對象,瀏覽了所有洗橋活動的照片,卻意外發現了淺居博美。

圍繞著疑犯綿部和三番兩次在案件的關鍵處出現的淺居博美二人,籠罩於真相之上的迷霧層層散開。

真相究竟?

越川慕夫還是綿部俊一?他的真實身份到底?

淺居博美與加賀恭一郎的關係又是?

當所有線索環環相扣,浮出水面的真相或許是痛苦、殘酷和不幸的掙扎。

《祈禱落幕時》一語三關。

於作者,東野圭吾,是長達多年《新參者》系列的完結,更是作者給予主角加賀恭一郎身世之謎的最終結語。

於案件,是真相展露的瞬間,犯人落網的結局。

於父女,淺居博美和父親淺居忠雄,是二人二十六年來多災多難,悲劇人生的落幕。

犯罪的理由數不勝數。

可悲的是,揹負著愛而前行的罪由。

淺居父親的後26年人生是悲劇。

沒有人能夠為他悲劇的起始負責。

無論是背信棄義的妻子。

對他女兒見色起意的橫山一俊。

或是女兒的男友苗村老師。

還是最後善意的押古道子。

因為是父親,他選擇揹負女兒的罪行和為了她前途犯下罪行的決心。

彷彿最後毫不猶豫將汽油淋溼全身的自殺行為,沉重、可悲又無奈。

“自私無畏”之愛,只為子女,又有何妨?

本篇章中,作者終於曝光加賀母親百合離家出走的真正原因 ——抑鬱症

在年僅十多歲的加賀心中,母親的不辭而別是自私的。

當自殺的念頭出現,害怕兒子因此受到傷害的母親百合,為了保護心愛的兒子,選擇“自私”逃離。

淺居忠雄為了女兒的成長而隱姓埋名,為了女兒的前途而殺人奪命。

即便墮落地獄的深淵,無畏的愛著女兒是他決定自殺後卻又活過26年的證明

跨過艱難,這份愛堅如磐石。

正因如此他們的愛,激烈畸形而又晦澀。

當焦屍案件的謎底揭開,松宮等人對此不解。

父女二人的結局就如日本江戶時代成為主流的正式自殺方式:

切腹

淺居博美仿若切腹時的介錯人,親手了結害怕自燃帶來痛苦的父親。

為何女兒要親手殺死父親,好似映射“日本的切腹和變態的介錯文化,為何介錯人是切腹者的親友”。

雖然方式激烈又畸形,但其中蘊含的感情只有當事人自己知曉:

“你育我生命成長,我還你片刻安寧。”

“我將心中謝意化為手中的利刃,斬斷世間予你的一切痛苦。”

片尾曲響起,加賀恭一郎一如往常走在人形町的街道,吃著他喜歡的人形燒,和居民聊天。排他總是排不到的鯛魚燒隊伍。

或許在東野圭吾的小說結局中,這些不過是一筆略過的描述,但屬於刑警加賀恭一郎的故事仍沒有結束。

就如案件完結後,被人海覆沒的悠閒街道後傳來的聲聲警笛。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案件發生。

但並非每起案件都像淺居父女二人一般,是愛之悲劇的衍生。

身為警察不僅要破解案件的真相,還要尋找其謊言背後的真正含義。

因為,

“謊言的背後,是映照人心的另一面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