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只要除掉肖灿这个障碍物就能和霍远凡在一起,就特别开心。
肖灿暗暗攥紧掌心之物,“你这是承认自己的罪行了?”
乔妮妮冷笑,“就算承认又怎么样,你没有一点证据,霍远凡也不相信你,他相信的是我,不是吗?”
肖灿恨得脸色发白,“你爱霍远凡就去跟他表白,为什么要把我爸害死?”
乔妮妮一脸事不关己地摇头,“我没有啊,你爸是畏罪自杀关我什么事。”
肖灿气得牙齿紧咬,“我爸一辈子刚正不阿,最受不了不白之冤,要不是你故意陷害他,他也不会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在世人眼中,她父亲是畏罪自杀,坐实了罪名。
可事实根本相反。
“乔妮妮,你害死了我爸妈,晚上睡觉不怕他们来找你索命吗?”
乔妮妮扬唇一笑,“这个就用不着你操心了,你还是操心自己吧。”
说着,她突然诡异一笑,扯着肖灿往阳台走,肖灿面色一紧,“乔妮妮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不同意离婚吗?我待会就让你改变主意。”
不知何时天空阴沉沉的,一道闪电略过,明晃晃照出乔妮妮疯狂的脸。
肖灿身体虚弱又大着肚子,根本没办法推开乔妮妮。
挣扎中,已经被她拽到了阳台边,她打开了窗户,冷冷地攥紧她的手, “肖灿,你去死吧。”
乔妮妮目露狰狞,肖灿觉得不妙,使出浑身力气去推她的手,两人推搡的最激烈之时,一道嘶吼传了过来,是霍远凡。
肖灿只觉得浑身一松,反应过来时只看到乔妮妮已经翻出了阳台,她悲痛欲绝又满目是恨地望着他们,“远凡哥,我的命太贱,配不上你,下辈子请你爱我好吗。”
霍远凡千钧一发间捉住了乔妮妮的手,他想拉乔妮妮上来,可乔妮妮一脸绝望悲恸,“远凡哥,你松手,我活着只会让灿灿不高兴……”
“妮妮——别做傻事,我会娶你,你会是我的太太,我会爱你的。”
乔妮妮大眼盈满泪,又哭又笑地决绝松手,“啊——”
她凄厉地坠了下去。
霍远凡心痛嘶吼,他回头瞪着肖灿,眼神里有不敢置信,愤恨,失望等复杂情绪。
“肖灿,该死的人明明是你!”
他气极了,一脚狠踹在肖灿小腿上。
肖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还来不及呼痛,霍远凡的脚碾过她的手,发疯一般冲下楼。
窗外,大雨倾盆而下。
霍远凡冲进雨里,第一时间送乔妮妮去医院,同时,肖灿被他派人强行也带了过去。
医院走廊里,霍远凡一把掐住她的脖颈,拖着她走到手术室门口,逼她跪下,“肖灿,你跪下给妮妮祈祷,祈祷她没事,否则她伤到哪我弄残你哪。”
肖灿抿唇嗤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录音笔,“这里面有乔妮妮刚刚说的话,她亲口承认她是故意陷害我爸的,因为她想把我从你身边赶走,她想做霍太太。”
录音笔打开,一阵沙沙声后,传出对话: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我未来的孩子呀。”
“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
听到这儿,霍远凡剑眉一拧,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拿着病危通知书走了出来,“霍少,病人脾脏破裂大出血,有生命危险。”
霍远凡脸色一变,“快进去抢救,一定要保证她没事,一定要!”
他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了字,回过头劈手夺过录音笔,恶狠狠折断甩出窗外,“妮妮快要被你害死了,你还往她身上泼脏水,肖灿,你到底为什么狠毒到这种程度?”
“我的证据——”肖灿的注意力只在录音笔上,她厉声嘶喊,下意识扑向凌空朝外飞的录音笔,可它变成了两半,掠过她的头顶从窗口落进了大雨中。
“爸爸妈妈——”眼泪,无法控制地夺眶而出,提腿往外跑,拼命往外跑,外面大雨倾盆,可她顾不了了。
冲进大雨里,苦苦寻找。
妈妈的临终遗言要求她一定要查出真相,还父亲一个清白,她努力了这么久,终于有了证据。
可是,毁了。
被毁了。
希望没了。
脚下一滑,她摔进泥泞的草坪里,污泥溅起喷在她的脸上,泪水混着雨水,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流。
脑里掠过她这三年来寻找证据的种种艰辛。
拜霍远凡所赐,她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做什么事都分外吃力,杜泽是唯一愿意帮助她的人,所以这三年来,一直跟他联系。
六个月前去找乔妮妮,为的也是找证据。
乔妮妮很会伪装,也特别警惕,她花了三年才弄到录音。
可现在,被霍远凡无情地毁掉了。
心口,撕裂般疼起来。
不,不能放弃,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这次不成功,乔妮妮一定会想办法弄死她。
爬,爬起来接着找。
跪在草地里匍匐前行,双手扒开草丛,拨开灌木丛,在雨水积聚的水堆里摩挲……她像个疯子,不停的找。
“肖灿,你卖什么惨?”霍远凡撑着一把大黑伞走了过来,矜贵傲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肖灿不理他,继续找,可他的手下强行拉起了她,她被迫看向他,“呵呵——”
杏眼里,满是愤怒和失望。
看着这样的肖灿,霍远凡心口丝丝缕缕地疼起来。
“不好了霍先生,乔小姐求生意志薄弱,血压一直在下降。”医生冒雨跑过来报告。
霍远凡倏地回神,心下有愧,他差点被肖灿奋力表演的小把戏给蒙骗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甚至都不是他的!
心口,闷痛起来。
“给我回去给妮妮下跪道歉。”
肖灿的后颈被霍远凡一把扼住,他像是提着一只小鸡,把她拎到了乔妮妮的病房。
乔妮妮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紧闭着眼睛。
肖灿被霍远凡推倒在地,“给妮妮磕头道歉,请求她的原谅,并鼓励她好好活下去。”
肖灿全身都在滴水,地下很快氤氲出一摊水渍,她攥紧指尖,抬头望向手脚完好的乔妮妮。
乔妮妮能屈能伸,演技比她好太多,又有霍远凡的全盘信任,而她肖灿,什么都没有。
曾经以为霍远凡对她至少还有爱,至少还会为她考虑一下,可现在,她确定他早已不爱她了。
“妮妮,我对不起你……”
双手撑在地上,重重地磕头。
“是我不知好歹害你跳楼了,你伤的这么重一定很疼,远凡那么爱你,你疼他也会跟着疼,所以你要快点儿好起来……”
“妮妮,我马上跟远凡签字离婚让他娶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妮妮,我真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
每说一句话,她都重重地磕一个响头。
很快,额头未好的伤口流出血来,就连地面,都染了刺目的红。
霍远凡看着这样的肖灿,心里似被一只大手撕扯着,明明她在照他的话做,可他心里反而更加不是滋味。
“肖灿,你要是一早就有自知之明就不会伤害到妮妮了。”他开口,声音都干巴巴的。
肖灿点头,“对,是我自不量力,是我妄自菲薄,我错了,请你们大人大量原谅我——”
“砰——砰——”一时之间,磕头声响彻整个病房。
霍远凡眼皮直跳,见肖灿如此,心里异常憋闷,“够了,滚出去。”
肖灿的动作顿时一停,一手撑在病床边缘慢慢地爬起来,可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下摔。
倒下时,有意仰躺着,双手保护性地紧捂着肚子。
“肖灿,你又玩什么把戏?”霍远凡拧眉,细看肖灿,她全身湿透,雪白的双手沾满了泥巴,皮肤被雨水泡的皱巴巴的,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染着血迹,唇瓣苍白地紧抿着。
她晕死过去了。
心口一缩,立即大喊医生,医生很快赶来,看到肖灿一个孕妇却浑身凄惨,个个都吓了一跳,赶紧对她进行检查和救治。
肖灿被安排在一旁的病房里,她发烧了,烧的很厉害,虽然怀着孕,可医生不得不给她用药。
病房里,霍远凡看着昏迷不醒的肖灿,有些难以接受她居然倒下了,记忆中那个无坚不摧的女孩子,居然倒下了。
另一边。
乔妮妮睁开了眼睛。
“舅舅,我觉得好疼。”她委屈地皱眉。
乔舅舅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从二楼摔下来当然会疼了,幸好下大雨,你落地的地方土壤松软,伤的不重,养两天就好了。”
乔妮妮得意地勾唇,“当然了,我算过天时地利的。”
乔舅舅哼一声,“你还得意,你知不知道肖灿对你的话做了录音,她拿给霍远凡听,霍远凡差点听到真相。”
乔妮妮吓的一骨碌爬起来,失声大叫:“真的假的?”
乔舅舅重重点头,“幸好我反应快,跑过去说你大出血阻止了,要不然你就完了。”
未完待续......
书名《杜婷疏离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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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芸熙一字一顿道:“我说,让你跪下来给少爷磕头认错,以后少想着你的旧"qing ren",更别仗着少爷宠你就肆意伤害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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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眼前的沈芸熙这么像一个生活在古代高门大院里的人,说着古老的话?
她满脸嘲讽:“怎么?不愿意?觉得委屈了?那少爷就不委屈?为了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不惜做了你们口中的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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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没有给江予迟下跪认错,但并不是我觉得自己没做错,只是我的自尊不允许我下跪,我连父母都没有跪过,又为什么要跪他?
沈芸熙也没有强迫我,只是双手抱胸冷冷的说:“既然你想在大少爷和少爷面前表现,那就好好表现吧,千万别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说完她进去看了看江予迟,然后便离开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可不敢问,而且我也没那么大的兴趣,她却哪里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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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敛了一下心思才重新面对他:“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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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释了一句:“不是,是我自己要留下来。”
他看着我不说话,似乎比之前还要惊讶,难道自己的丈夫生病住院了,我作为妻子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在情理之中的吗?
不过仔细想想,这对别的夫妻来说也许是情理之中,但对我们来说却不正常,因为正常的妻子不可能会对丈夫下此毒手。
想到这我就很内疚,声音不自觉的温柔了起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这下他的惊讶之色就更明显了,撑着坐起来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我连忙拿了枕头垫在他背后,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滚烫的,并没有比之前低多少,可他都已经打过两次退烧针了。
我不禁有点担心:“怎么还没退烧?我还是叫医生来看看吧,要不再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问题,总这样怎么行。”
他无所谓的道:“没关系,早晚会退的。”
看他这态度我生气了:“你是无所谓,但你想过那些担心你的人吗?大少爷得到消息马上就过来看你了,刚刚又打电话问过我。”
虽然江奕怀让我跟江予迟一样称呼他为表哥,可我真的叫不出口,很不习惯,还是叫大少爷比较好,沈芸熙不就是这么称呼他的吗?
江予迟愧疚的道歉:“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这就给表哥打电话报平安……”
他说着便找手机,可惜没有找到,因为他被送过来的时候张叔并没有帮他拿上手机,而后来我过来的时候急匆匆的出门也忘了这事儿。
我直接拨通了江奕怀的电话,然后递给了江予迟:“用我的吧。”
他接过手机简单的跟江奕怀聊了几句,表现的和在我面前或者公司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就像一个听话大哥哥话的小孩子,竟然有点可爱。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还给我,跟我道了谢,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清雅,气消了些吗?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可我真的希望你能早点消气。”
我故意气呼呼的说:“本来是已经消的差不多了,但现在又生气了。”
他表情难过:“为什么?我知道了,是因为表哥的事……”
我打断他:“不是,是因为你做傻事了,以后对我别再用什么苦肉计,我一点也不喜欢!”
他受宠若惊的看向我:“清雅……”
我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避开他的目光道:“赶紧好起来,我可不想刚做完新娘子你就出事,人家还以为我克夫呢!”
他重重的点头:“好,我会积极配合治疗,相信很快就好,绝不会让你背上那种名声,谁要敢这样说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看他这么护着我,我有种被呵护的温暖,语气不由得变得更温柔:“嗯……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就在这好好养病吧。”
他眼睛一亮:“真的吗?”
我白了他一眼:“你觉得我现在像在说谎?还是觉得我会骗你?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坏,这个时候还说谎骗你?”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的语无伦次,“清雅,我是太开心,真的好开心,感觉自己是因祸得福了。”
我严肃的看着他:“仅此一次,以后再敢做这种傻事我就不理你了。”
他笑的像一个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孩子:“好,下不为例。”
我真的很喜欢看江予迟笑的样子,无论是微笑还是像现在这样笑,哪怕是冷笑我都觉得美丽的不可方物,让我移不开眼。
大概是被我炙热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了,他别过脸看向窗外,我看到他耳根都红了,没想他居然会有这么羞涩可爱的一面。
因为江予迟高烧一直退不下去,我最后还是叫了医生过来,由于他现在胃还疼的厉害,吃药了也会吐,医生只能再打针退烧。
好在这次打针之后,他的体温在慢慢下降,等到晚上已经退到低烧了,精神也好了不少,我终于暗松了口气,真怕他有个好歹。
结果他精神才好了一点就开始不正经了,笑嘻嘻的看着我:“你这么担心我?那这是不是说明你开始在乎我了?哪怕只有一点点。”
我撇撇嘴:“你想多了,我在乎的不是你,而是怕你的身份,你这么身娇肉贵,万一被我害的有个好歹,估计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压根不相信,揶揄的眨眼睛:“是真的怕吗?如果怕,你昨晚就不会……”
我没好气的瞪他:“我这是不知者无畏好吗?我昨晚如果就知道你喝个酒会有这种下场,打死我也不会让你喝酒,我宁愿自己替你喝。”
他微微叹了口气:“我这是罪有应得,不做点什么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我不想看到你对他感到内疚难过的样子,更不希望你那么不开心。”
“我现在也不开心,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我心情或许就会好点。”
“放心,一定会很快的,烧不是退的差不多了吗?说不定明天就能出院呢。”
“出什么院,烧退了不是还有急性胃炎没好吗?”
“我胃也不疼了,所以明天出院没问题。”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在外面响起:“明天出院没问题?难道我刚刚看到了一个假的医生?他明明说你至少得休息个三五天。”
我闻声回头,看到了一张并不陌生的帅脸,竟然是左司宸,难怪我刚听到声音觉得虽然陌生,却又有点耳熟,可他怎么会来这里?
江予迟笑着跟左司宸打招呼,态度很亲昵:“司宸,你怎么来了?芸熙给你打电话了?”
左司宸拉了张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下:“怎么,我不可以来吗?这样见色忘友可不行,怎么能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呢?我会伤心的。”
他不是和江浩然称为锦都四少么?可江浩然这个堂哥都没过来他却来了,还跟江予迟称兄道弟,显然关系很好,那上次解围并非无意?
我心情复杂的看了看江予迟,又望了望左司宸:“你们……上次酒会……”
左司宸眨巴着眼睛:“咦?难道予迟没有告诉你我们是好兄弟么?上次酒会我本来不想去,是他担心你被欺负,非要我过去当护花使者。”
我咬牙切齿的瞪着江予迟:“这么瞒着我有意思吗?你们两个大男人合起伙来耍我很好玩吗?”
江予迟心虚的避开我的目光:“我……我没有,你问我认不认识他的时候,我有说认识的,是你没再问我才没有说更多……”
要不是他正在生病,我真想一拳砸过去:“那这还都是我错了?”
左司宸一本正经的说:“怎么会,这明明都是予迟的错,他对自己没信心,怕你会爱上我,所以不敢告诉你我是他兄弟。”
我一个凌厉的眼神扔了过去:“你还敢说,明知道我是他老婆还跟我过分的要求,甚至要了我报答,那件事我不管了!”
左司宸急了:“哎……这怎么行,那可是自己亲口答应要给我报答,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不可以耍赖。”
我哼哼两声:“可我又不是大丈夫,我只是个小女子,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不知道吗?不知道就去问度娘。”
左司宸哇哇大叫:“你……予迟,你要替我主持公道啊,那晚我可是为你们放弃了大片花丛,还被一群花痴围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