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青萍》

《青萍》

夕阳散去,倒不是剧院散场时那样流畅,应是渴望被铭记,才缓缓地离开各个街角。

小末会在这个时候起来,梳理清晨入睡时的疲惫还有挣扎,她是畏惧夜晚的,却巴不得每时每刻都是夜晚。

凤屿路,只是岛上一条极其普通的道路,当政者经常改来改去,有时单车道,有时又允许双向行走。小末从不理会这些,她的世界就在这条街上,那些装模作样的执法就像令人厌恶的恩客,明明十分不顺眼,却要低眉暖眼。

有些日子没有生计了,报纸上贸洽会的宣传对她来说就是公休的信号,她其实不懂,那些跟她悄悄交洽过的怎么就出现在报纸里,世界是疯狂的。

有个好姐妹上个月走了,永远而又决绝的走了,就给她一堆腊肉和回忆,她希望这个小姐妹能有幸福,总也算是希望吧。吃腊肉的时候她也想自己,那个经常过来的一口江浙呢喃语的是不是也会给她幸福?

少许的积蓄都寄回家了,刨去每月要交的压街份子钱,除了少有的几样化妆品,除了每月那几十顿的拉面,她能寄回去的都寄回去了。弟弟成绩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像小伙子,她买回去的那些课外读物,弟弟说很好,她就很受用,她经常想自己苦有什么哩,虽说那年课业说放弃就放弃,虽说这几千里外的小岛是那样冷漠,再有个几年一切都结束了。

今天注定又没生计了。倒是几个醉了的过来神乎神乎,可她就是不待见,结果被平日里那个她不喜欢的姐妹给接去了,现在想来是有一点后悔。他怎么就不来了,不是说好,江浙一回来就过来看她吗,都一个月了,他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工作太忙,或者不喜欢了,小末越想越没底…

还有那个家乡的他会怎样,都说他成家了,是不是一点点都记不起了。

不管怎样,都是命吧。经常有人跟她说命,但到现在为止,最透彻的还是把命说成命格称呼的。命格,似乎很有深度。那个人是办完事情后,边抽烟边说的,“每个人都是命格的附属,其实看不见,却像绳子一样绑着每个人,倘若不往该走的地方走,绳子就会变短,命格就弱了”,那人说完还认真看了小末一眼,弄的她一点心思都没有。

她现在只希望还有醉酒的过来,这回她一定待见,不然能怎样,草凤凰终究不戴金冠。这苦短的日子,也就只能先这样应付。

几年前写的随笔,真好翻到就摘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