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让70岁老人独住破房,朋友来指责,全村人:可怜人必有可恨处

张霞不是一个光彩的女人,因为她有一段不光彩的经历,而这些经历,来源于她的小学生活。

张霞小学五年级毕业,就没上学了,跟着家里人干活,开始挣钱。而她之所以辍学,完全是因为她的后妈,说女孩就是贱,现在养的白白胖胖,将来都是要白送给人家的,张霞的父亲是个木匠,有着一手好手艺,家里的所有家具都是他做的,村子里几乎一半的椅子,桌子和家里的柜子,也是他做的,除了做成型,更重要的是他还会雕刻图案,各种莲花、金鱼、宝轮、龙凤等,都不在话下,年纪轻轻,有这样的手艺,比很多老一辈人都有才能,所以要说村里最受人待见的是谁,那必然是张霞的父亲。

张霞的亲生母亲死得早,生下了她弟弟没一年,就去世了。平时都是张霞上着学,带着弟弟。在她四年级时,父亲带回家一个女人,穿着很时尚,脸上胭脂水粉很浓,嘴上操着一口不地道的普通话,第一次给张霞打招呼时,张霞记得很清楚,香水味很浓,把她牵着的弟弟熏的直打喷嚏。

第二天,父亲开始让张霞叫她妈妈,张霞倔强着没有叫,也没有闹,背着书包上学去了。也就是从这天开始,张霞开始慢慢走上了她的噩梦之路。

张霞父亲没过几天就跟这个女人领了证,在外人眼里,这才算是一家人,开始过起了小日子。

一个月后,张霞后妈开始监管起来她的学习,起初只是指指点点,后来就开始说她笨,没有脑子,不懂得变通。张霞气的自己躲在屋里学习,可后妈带着弟弟,弟弟一哭她就骂,一哭就骂,有时候还扇她弟弟两巴掌,这让张霞极度气愤,暗地里给父亲说,可父亲为了留住这个漂亮女人,对张霞说:“小孩就是该管管,什么叫家教,这就叫家教,有爸管,有妈教,要好好学,听话。不听话就该受教训,知不知道!”

小小的张霞气不过,跑回屋里抱着亲妈的照片哭泣。

五年级毕业时,张霞考上了县城的初中,她异常兴奋的拿着考试成绩单,告诉父亲说:“爸!我考上初中啦!”边说边跳。

后妈看着张霞,一脸的嫌弃,说:“妮,妈听说你同学都考上重点初中,你考上的这是啥初中?又不是重点,学出来也没啥用。还不如帮你爸干点活,你看你爸整天累的,你去学个手艺还能挣点钱。”

张霞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把头转向父亲,父亲拿过成绩单,看了两眼,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红色的香烟,点上弯腰坐在凳子上说:“霞妮,咱家又不富裕,去县城上学又真贵,你姨那边说缺个人干活,手艺活,我跟你妈商量过了,小女娃识个字就行。这几天你在家呆着,等你姨那边弄好,你就跟她去学手艺去。”

张霞听完,赌气跑出去一天一夜没有回家,最后她想到了弟弟,弟弟还那么小,她担心后妈打他,担心弟弟生病,最后咬着牙回到家里,瞪了一眼后妈,回屋里去照看弟弟。

张霞知道,是后妈不让她爸拿钱给她上学,家里的钱都让她买衣服,买首饰,打麻将了。她自己又没钱,年龄还小,只能跟着姨去干活,她想以后挣了钱,自己去上学。

几年过去了,张霞学了门手艺,给人家缝补衣服,尤其是精致的旗袍,张霞绣的特别好。唯一不足的是,这门手艺,不怎么挣钱,张霞这几年,攒了些,本想继续上学念书,可家里突然说,也不让弟弟上学了,后妈嘻呵呵地说:“你看你爸这手艺多好,子承父业,这叫聪明。上学上几年有啥用?你看现在的大学生,大学就是玩,出来还不是一样重新学手艺。亏得妈当时让你跟你姨学缝纫,你看看现在手工活做的多好,又能赚钱,我正跟你胡姨说着,过几天给你相个亲家,没钱的咱都看不上他!”

张霞气的撰着拳头,可这张霞的弟弟张顺,听到后妈不让上学,上去就拽住后妈的大腿咬了一口,疼的她大喊:“疼!疼!疼!”左手用手顶住张顺的额头,右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啪”的一声把张顺扇倒在地上,因为用力过猛,让张顺的嘴唇磕碰在牙齿上磨出了血,张顺趴在地上大哭不止!

张霞冲上去抱住弟弟,就听道后妈大吼道:“该死的熊孩子,疼死我了,你看你把我裤子咬,咬破了都!”

张霞抱着弟弟大叫道:“别打我弟弟!你敢动我弟弟!”

张霞的父亲回来后,直接就踹了张顺一脚,大骂道:“没出息!我咋生出来你这样的种!打你一下那是该打!那是你妈!你还敢还手了你!上天了你还!”

整个晚上张霞抱着弟弟都没睡觉,第二天,张霞站在父亲身边,说:“弟弟上学钱我出!大不了我出去打工多挣钱!”

张霞的父亲看着她,此时满满的父爱涌上心头,叹了口气,说:“闺女,爸不是不让你们上学,你说上个学有啥用?村头你张茂大爷那个儿,上个大学,你看看有啥用?连个工作都找不到,现在跟着你爹学手艺,笨的要命。爸都是为你跟你弟弟着想。”

“爸,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我弟聪明,好学,他能学成!我把我挣的钱全给我弟弟上学,不让你跟她花一分钱!俺妈要是在,肯定让俺弟弟上学的!”张霞认真地望着父亲,一字一句地说。

张霞父亲想了想,点头说:“那好吧,我给你后妈说,你等着看,你弟弟要是以后啥也学不了,你就后悔吧你。”

头几年还好,小学初中都没怎么花钱,高中为了让弟弟学习成绩更优异,张霞给弟弟买了很多教材,很多书,还买了学习机,要知道,那时村里哪儿有给孩子买这么昂贵的东西。

张霞手里的钱都花完了,后妈又把家里钱管的死死的,她没办法,只能去了沿海城市,找工作供弟弟上学。

张霞来到市里,找了一份小工,为了省钱,租住在一个小破屋里,合租的房子,共有四个人,其他三个女孩每次出门,都打扮的很漂亮,也经常去做头发,买衣服,穿的都是她没见过样式,也有些暴露。

一开始张霞没有在意她们,也没有心思,只想着一门心思挣钱,可偶然的一个机会,同屋的三个女孩回来,其中两个架着一个,三个人满身酒气回到屋里,“乒乒乓乓”一阵响声,吵醒了熟睡的张霞。

张霞迷迷糊糊地起身,听到有人叫她帮忙,赶忙下床,从两个女孩手中搀扶起那个醉晕了的女孩,突然“啪”地一声,那个女孩的包掉在地上,一摞钱撒了出来,张霞眼睛看的发直,带着疑问,带着期望。

她把那个女孩扶到床上,吐了又喝水,喝了水又吐,整整折腾半宿才睡下。第二天一早,张霞就去上班了,但她心里一直有疑问,带着这个疑问,一下班她就回到出租屋,三个女人酒还没有醒的彻底,张霞拉着其中一个叫芸芸的女孩,问:“芸芸,都住几个月了,我还不知道你们是干啥的?”

芸芸瞥了一眼她,从脚看到头,又从头看到脚,随意地说:“想知道?算了,你不行,土里土气的。”

张霞低头看了看鞋子和裤子,想了想说:“芸芸,我出来就是挣钱的,我弟弟快上大学了,没办法。你看咱都一块几个月了,有什么赚钱的路子,带带妹妹吧。”

芸芸一晃头,倒在床上,斜着眼睛看着她,说:“切,谁不是出来挣钱。你是看见梦梦钱包调出来的钱了吧?想的挺简单。我说了,你敢做吗?就是你做,你这样谁看得上你。”

张霞往前靠了靠,带着忐忑和期望又问道:“我试试呗,只要不是那种事儿,我能喝酒。”

芸芸“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的张霞莫名其妙,过了一会,芸芸说:“干这行,谁能保证不发生那种事儿?昨儿梦梦挣了四千,一天挣四千,是不是很厉害,你知道咋挣的吗?喝酒卖身挣的。你以为她想干?谁家里好好的,做这行?”

芸芸边说边哭,哭的张霞不知所措,赶忙给芸芸拿纸巾。

芸芸哭了好一会,擦干眼泪,从床上坐起来,说:“妹妹我给你说,你就好好干你的活,挣钱不多,但是人干净。”

张霞握着芸芸的手,眼泪慢慢流了出来,道:“姐,我是真的快急死了,明年我弟的学费,要是我不挣钱,肯定拿不出来,我也不笨,这几个月,我看得出来一些。我也想好了退路......”

芸芸这时打断了她的话,说:“妹妹,我知道你说的退路是啥。哎,你是个好女孩,都是被逼的啊。你想干也可以,我带你,但你要记住,必须要干净。”

张霞紧紧地抱住芸芸,流着泪点着头!

次年的高考,张顺很努力,考上了一本大学,是全村唯一一个考上一本大学的学生。这一年,张霞回来过一次,给了弟弟两万块钱,叮嘱他好好上学,将来一定不要再回这个小村庄。

可噩耗也在今年发生,张霞的父亲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医生说是患了矽肺病,因长期吸入木屑所致,导致继发性肺曲菌病,病灶呈急性凝固性坏死,伴坏死性血管炎、血栓和菌栓,甚至播及胸膜、脑膜、肝、脾等全身脏器,最多能活五六年,就算是老天老天开恩了。

张霞从外面回来,无论父亲对她们姐弟怎样,这都是她爸,她拿出给弟弟所剩下的所有积蓄,给父亲治病,家里的钱也拿出了一部分,花了快十万块钱,父亲算是出院了,可需要全天候吸氧,还不能干重活。

后妈本想给张顺打电话,张霞抢先一步说:“你别给我弟弟打电话,我还能挣点钱,够给我弟上学的。家里的钱,够给我爸花的,我以后再往家里寄一份钱,你要是敢让我弟回来,以后啥事你自己看着办,我再也不管了。”

后妈知道张霞的脾气,眼看着自己老头快活不成了,带着妥协和微笑说:“妮,你爸出事,我就是无意识反应,给你弟弟打电话,你说亲爹生病,儿子不知道,这人家不说他闲话嘛。我跟你爸是两口子,你说现在发生这事儿,我肯定会照顾他,你就放心工作,供你弟弟上学,家里不用操心。要是真有能力,就给家里寄点钱,要是太辛苦,就不用了,都没事。”

张霞也不好跟她翻脸,家里需要她来照顾父亲,便不再说话。

两年后,正在上学的张顺和上班的张霞接到大伯打来的电话,电话里没说几句,只是让她们赶紧回家。

两人知道家里发生了大事,当即就乘车往家赶。等到家的时候,家里面挂着白布,父亲在六个小时前已经走了。

张霞这次回来,始终觉得有问题,有大问题,当初走的时候,医生明明说可以活五六年,这才两年,父亲怎么就走了?她始终不敢相信!

父亲的事情,家里有叔伯,有老规矩,张霞掏了点钱,差不多快办好了。可她暗地里,跟村里很多人都打听了自家的事情。

后妈在这两年,花钱还是一样的花,但是花的没那么多,可她却经常往一个地方跑,保险公司。

张霞偷偷让张顺从家里偷了她的东西,让张顺去保险公司查询下,而张顺带回来的消息,却让两人勃然大怒,怒火中烧!

后妈这几年一直在交养老保险,但却从来没有给她们的父亲交过,最重要的是,这两年张霞往家里寄的钱,她从中拿出了三分之二来交养老金,给父亲看病的钱只是一小部分。

张霞和张顺带着愤怒,带着怒火,找到后妈,把查到的东西全告诉了她,当时家里几个姨还在,听的真真的,全都目瞪口呆。

后妈知道没有理,也不说话,只哭,死去活来的抱头痛哭。

两年后,张顺毕了业,回到家里,用所学的畜牧知识,开始搞养殖。头一年赔了些钱,过年张霞回来,鼓励他,让他不要放弃。张顺很有兴致和信心的告诉她说:“姐,你放心,今年是赔了些钱,但我更有信心了!理论终于用到实践上,明年你看着,明年七月份,你弟弟保准把你接回来,咱们一块干!再也不让姐你在外面受苦了!”

张霞眼带泪光,她累了,这一刻,真的很欣慰。

第二年年底,张霞把手机号换了,任何行李都没带,两手空空回来了,因为她知道,弟弟有能力照顾自己,养活自己,并能够撑起来这个家了。

回家这几年,张霞结了婚,有了孩子,过的很幸福。张顺的养殖场也做了起来,生意做的红红火火,很多想投资的人和生意上的伙伴,年底都来找他喝酒,也是搭关系。

吃完饭,众人回去时,路过屋后,看到后面还有个小破屋,很破很旧,一个老太太驼着背,坐在门口的屋檐下,看着他们一行人,这跟张顺住的三层小洋房有这天壤之别,而且村里现在至少都是两层洋房,唯独这个小破屋很碍眼,朋友打趣说:“顺子,你咋弄类,现在这么有钱,也不给村里投资投资?人家谁有了钱不投报乡邻,这老太太看着挺可怜,要不我帮你给老太太修葺修葺。”

张顺知道他喝了点酒,开玩笑,没有言语,可一旁同村的人插了句:“房子破点有啥,有吃有喝,老太太有人伺候着呢,那是张总她后妈,人再不行,但顺子有情有义,她还求啥。”

一群人顿时酒醒了一半,各有鬼谋,各有心思,有人说:“顺子,你这能行了,后妈也是妈,你这是不孝!人老了,啥事儿不能揭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人还能有几年活头,难道还会对你不好是咋?”边说还边有要走过去的架势。

其他人有的跟风,说应该孝顺,应该接老人回家,另一小部分人则不言语。张顺听着几个朋友说的话,他也习惯了,之前不是没有人说过,甚至还有人说:“顺子,你自己也有孩子,你想想,你让你妈在那个小破屋,即便给她吃的喝的饿不到,但老太太需要的是温暖,是家,你这是大不孝啊你!”

张顺点了一支烟,踌躇了许久,缓缓地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兄弟们,你们没有我的经历,我的过往,没有处过我所处的环境,没有亲眼见过我所经历过的事情,怎么能体会我?”

一群人没有再言语,村里人开始相互交头接耳,虽然老太太可怜,但知道当年事儿的人,没一个同情她的。

而在张顺的脑子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以前是我太傻,不懂我姐,如果没有那个女人,我姐怎么会有那样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