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故鄉》裡的那層“隔膜”越過舊時代進入新時代,對此有何感受?

苔花文軒


很高興回答這個問題。

當別人問我:想要做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告訴他:想做一個好人。

他笑著告訴我:你開什麼玩笑?

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已經徹底完全的隔了一道厚厚的屏障!

我們的社會在發展,我們的文明在進步,我們進入互聯網的時代,我們能登上月球。可是在我看來,人性依然沒有變化。魯迅先生筆下的閏土依然隨處可見,這是我感到悲哀的地方。

因為這樣的故事就發生在我的身邊。我的表哥和表弟,小時候在一起無話不談,掏鳥窩,抓蛐蛐,我們彼此分享著身邊最有趣的事情。童年享受到的最大的快樂就是來源於他們。那時的我們是那樣的天真童趣,那樣的無憂無慮,那樣的活潑可愛。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昔日的小夥伴都變成了油膩的成年人。彼此見面坐在一起,大多是以酒消愁,抱怨生活的艱辛,談論的話題更多的都是關於金錢,甚至有時候更多的是虛榮的攀比。想想真可怕呀,生活確實是一把殺豬刀。

當他笑著問我,買房了沒有?我就知道我們都變成了曾經討厭的模樣。


何苦來


魯迅的《故鄉》講述作者回到闊別二十餘年的故鄉,重回故地重見舊人的所感所受。

當魯迅踏上故鄉的土壤,他看到的是:

我冒了嚴寒,回到相隔二千餘里,別了二十餘年的故鄉去。
……漸近故鄉時,天氣又陰晦了,冷風吹進船艙中,嗚嗚的響,從篷隙向外一望,蒼黃的天底下,遠近橫著幾個蕭索的荒村,沒有一些活氣。我的心禁不住悲涼起來了。
阿!這不是我二十年來時時記得的故鄉?

凋敝落後的家鄉,讓魯迅心中惆悵萬分。

因為,在魯迅的記憶深處,故鄉應該是這樣的,故鄉的人應該是這樣的:

這時候,我的腦裡忽然閃出一幅神異的圖畫來: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
下面是海邊的沙地,都種著一望無際的碧綠的西瓜,其間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項帶銀圈,手捏一柄鋼叉,向一匹猹盡力的刺去,那猹卻將身一扭,反從他的胯下逃走了。

這裡,我們就要考慮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在魯迅缺席的這二十年,是故鄉變了,還是魯迅變了?

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就得從魯迅離開故鄉,遠渡日本求學說起。

魯迅到日本求學,學的是醫,但是當魯迅看到國人麻木不仁,和日本人一起恥笑自己的同胞時,魯迅選擇棄醫從文。

我們知道,後來,魯迅回國後,常年居住在北京, 用自己的筆桿子針砭時弊。

北京是什麼地方?

“五四運動”就在這個城市發起。

魯迅交往的是什麼人?

走在時代前沿的文化人。

魯迅見到的是什麼?

進步青年學生們。

……

可以說,在當時,魯迅就是走在時代前面的那一撥人之一。

當闊別二十年,再次回到故鄉,是故鄉變了嗎?

故鄉或許還是那個故鄉,故鄉里的人也還是那些人,他們只是沒有向前,停留在了過去。

當成年的閏土走到魯迅面前,十分恭敬地彎下腰喊了一聲“老爺”,魯迅對故鄉美好的幻想頃刻破滅,魯迅意識到,他和閏土兩人已隔了一層無法言說的厚障壁。

和魯迅有一層厚厚屏障的何止是閏土一個人呢?

在魯迅美好的記憶中,少年閏土曾經給“我”帶來了外面世界奇異景象,”我”是由衷的崇拜著閏土這個大哥哥。

但 當“我”從海外遊學歸來,當“我”見識過更多的“世面”時,“我”和閏土之間卻變得如此尷尬。

“他只是揺頭,臉上雖然刻著許多皺紋, 卻全然不動,彷彿石像一般。他大約只是覺得苦,卻又形容不出,沉默了片時,便拿起煙管來默默的吸菸了”。

是閏土變了嗎?

閏土只是長成了那個舊社會的大多數而已,何況,閏土並沒有丟失他最質樸的一面。

所以說,魯迅在《故鄉》裡面感受到得到“隔膜”,那是魯迅自己從舊時代越進了新時代,魯迅的故鄉,和故鄉里人,仍舊停留在過去而已。


牧影計劃


文豪之所以被稱文豪,正是因為他的文字可以穿透時光和歲月。歷經百年以後,讀者依然能從中汲取力量,引發共鳴。

人與文字的隔膜一直都在,所謂的隔膜並不是來源於時代的變遷,而是來源於文字不能和讀者產生共鳴、代入感,或者讀者本身的閱歷不足以和作者的文字產生共鳴。

很顯然,魯迅的文字就是那種能夠穿越時光的文字,但是並不是誰都能體會到的。

小時候讀魯迅,人生經歷比較淺薄,沒有能與文字產生共鳴的經歷,並不覺得哪裡厲害。

長大後,遇到的很多事情都,能有意無意地讓我想到魯迅文章中的某些文字。

這時候漸漸的意識到,魯迅被稱為大文豪不是沒有理由的。

魯迅說過:“我的取材,多采自病態社會中不幸的人們,意思是在揭出病苦,引起療救的效果。”

魯迅的大多數作品,比如《故鄉》也是取材於自己的人生經歷。

“時候既然是深冬;漸近故鄉時,天氣又陰晦了,冷風吹進船艙中,嗚嗚的響,從篷隙向外一望,蒼黃的天底下,遠近橫著幾個蕭索的荒村,沒有一些活氣。”

寄情於景,借景抒情

只是短短的幾句話就,就讓讀者感受到了故鄉蒼涼、孤寂的味道。

可是真的是故鄉的問題嗎?顯然不是。這是魯迅自己心中當時的狀態在環境上的投影。

這些年以來,農村中的青壯年勞動力大量湧入城市。

現在回到農村,回到故鄉的農村,村口只能看到一些老人悠閒地在村口打牌、打麻將。幾乎看不到年輕人,兒時的玩伴也都是在外面打工。

隨著自己閱歷增長,就越來越能體會到魯迅《故鄉》文字中所體現的那一種蕭索、蒼涼孤寂的味道。

所以說,文字的隔膜更多的是來源於讀者本身的閱歷,而不是來源於作品。

自己的人生閱歷的厚度到了一定程度,這個隔膜自然就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