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又少了一位诗人......游子雪松染上了新冠状客逝他乡


游子雪松(?~2020.2.13)

这世间又少了一位诗人......
一个诗人逝去了,逝去在没有人读诗的时代,逝去在没有逃出去的春天里......,也许没有疫情,不是逝去,很多人像我一样也不会关注诗人,不会关注游子雪松,生前知道他的人不多,甚至在百度里也鲜有痕迹,也许结局就像他的笔名一样,像他的诗句一样,终究如愿以偿的成为了一丛飘摇的芦荻......

游子雪松(本名陈学松),2020年2月13日下午,陈雪松经抢救无效,客逝他乡,
1月19日,他经过武汉去诗歌重镇荆门,没想到染上了新型冠状病毒,不得不在他乡接受治疗。


游子雪松曾写诗句:
“如果有一天,我暴病身亡,或者客死他乡/请记挂我的亲人,爱人,茫茫水岸,滩涂/有一丛飘摇的芦荻便是我的替身。”

墓志铭

来自老家确切的消息

故乡目前还没有发现一例冠毒肺炎病例

这让我释然,欣慰。

千里之外的那片土地

是我一生都无法割舍的奉绊

这里是生养我的土地,现在

依然住着我的亲人、故旧和亲朋

瓦埠湖、古芍陂、长淮和淝水

骨头里浸润着它们生生不息的方言和胎记。


这首诗不长,不用公开浏览和发表,假如,在异乡我走不出这次春天的逃亡,当你打开朋友圈,就能读到这首我的墓志铭---2020.1.30


游子雪松在中国诗歌网的动态永远停留在《春天的逃亡》,他终究没有能逃过这个春天。

游子雪松诗歌:

春天的逃亡(七首)
文丨游子雪松----2020.2.6
◎一场想家的大雪
四个儿女都在外地地谋生
听说母亲病的不轻,四面八方
不平静了,急切的脚步踩痛腊月的星辰
一场想家的大雪似乎也被感动
不约而同的与他们一起赶回母亲居住的小村
一盆洗脚水,兄姝四人争着试水温
他们用最朴实的举动尽孝
因为他们知道,无论身在何方
母亲在,家就在,父亲走了多年,这世上
母亲是他们最亲的人
◎荆州
古时都是楚国辖地,故乡在千里之外
与春天的逃亡相距甚远
故乡的城垣,连一部分琉璃瓦
和砖缝都似曾相识,都有楚汉时的风韵
而荆州我先前只是路过,
东门城墙下那家小酒馆已不复存在


它当年挤窄了的车水马龙和小贩们的
吆喝声,已改换门庭
只是城河沿岸都生长星星点点的芦苇
荻花已经不是那年的模样
像我年复一年的奔波,更加沧桑
◎天门南站的冬雨
选择从天门南站下车
因为这里离汉水很近,离莫愁湖不远
尽管这个大年夜,雾霾,雨水几乎能让我的
思念搁浅,但在异乡,我还能捡拾到
亲情的慰藉,这也是执意逃亡故园的所在
出站口,如临大敌,测试体温后才放行
一辆私家出租车,要价350元,中途还要拉散客
一路颠簸,汉水拥我入怀时
时间正好是大年夜的10点26分
这也是我2020年逃亡的一站
◎除夕
这个大年夜,我几乎疲惫不堪
精疲力竭。疫情,病毒这只可恶的怪兽
在容易滋生和蔓延谣言的土地上
快把我紧绷的思绪之弦咬断
烟花易冷啊

彩排的歌赋,社戏,诗文与吉庆
让一场意外的凄风苦雨冲刷得
无影无踪
从淮河,汉江再流落至抚河,赣水
我多像个流浪猫,丧家犬
一个丟失故乡的人,终于读懂了
什么是穷途末路
什么叫无家可归
◎外省的阳光
暖暖的味道,照耀郢中大地
我没权力那么自私享用,我不敢挪动步子
皇城,莫愁湖,包括桥下忧郁的汉水
都离我很近。我要把更多阳光
分享给异乡里的
花草树木,芸芸众生
因为,它们和我一样,正在受难
它们比我更需要阳光和温暖
◎在中果园街,我不想写诗
说到中果园,外地人鲜为人知
其实这里原本就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区
我只有在无聊时才走上三楼平台
看一看车少人稀的石诚大道
即使有三俩个路人,我也无法揣测

他们藏在口罩下的表情和内心
在中果园街,我不想写诗,当然
如果条件允可,我想联系一下女诗人余秀华
问问她的灵感里如何安置这场疫情
◎珍惜,一种牵挂
我说的珍惜,没有亲历过的人并非理解
我说的乡愁很具体,也很实际
年后几天,我临时关闭了微信朋友圈
即使偶尔打开,除了疫情,很少关注千篇一律的复制群发的文字和表情
寿州诗人高峰,短信呼叫,老兄,如在疫区
赶紧回来,这一句呼唤令我感激涕零
诗人鹏子,读了我在朋友圈里的诗歌
极尽感慨和同情,我知道,决非轻飘飘的那种
值得铭记的邻家女孩诗人许之格的嘘寒问暖
我甚直怀疑这是另一种亲情
有些牵挂是不讲究竟回报的——
比如二哥,电话里尽管一遍遍怪嗔
但,我在千里之外听到他的焦虑,耽心
比如侄儿牧村,每次的通话和视频
仿佛抚摸到一颗孝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