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女友见家长,担心年龄差遭反对,谁料她父亲说:女儿售出不退

跟小女友见家长,担心年龄差遭反对,谁料她父亲说:女儿售出不退

1

“奇甲,你说……跟一个东北姑娘交往到底是什么感觉?”

“林总,《乡村爱情》都拍好几百集了,您一集都没看过吗?”

林默狠狠地瞪一眼办公桌对面的奇甲,迫于上司的压力,奇甲不得不言归正传。

“你怕死吗?”奇甲一脸严肃,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跟晓露在一起时,我觉得自己分分钟都有生命危险,可如果失去她,就好像被谁摘了心,疼得生不如死……”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林默想起他的安歌。

比起晓露的雷厉风行,安歌是个更简单、更直接的姑娘。从他们交往的第一天开始,安歌就以嫁给林默为己任,并排除万难地勇往直前,只是最近一段日子,她有些原因不明地反常,让林默摸不着头脑。

昨天,林默忙着接林淳出院,然后回公司开会,晚上全公司加班。在林默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安歌打电话来,非要约见面。说要一起去赏“一百五十年一遇”的血月。

林默并不经常加班,以前加班,安歌很能理解,毕竟她的工作也很忙。可昨天的安歌格外难缠,最后还生气地挂断林默没有讲完的电话。

林默离开公司已时近午夜,给安歌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最后还是一个男人接了电话。对方告诉林默,一个客人把手机忘在吧台上,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取。

林默赶到酒吧时,安歌正窝在沙发里,透过红酒杯,环视周遭醉得七扭八歪的闺蜜们,女人们一张张打扮精致的脸,在红酒的映衬下光彩照人。

安歌问:“要惹毛男朋友一共分几步?”

“一步,夜不归宿。”

“一步,浓妆艳抹。”

“一步,裙子太短。”

一个闺蜜突然傻笑:“知道我出来跟你们喝酒,我们家那个已经毛了……”

“你们都从哪掏换的男朋友?”安歌一脸疑惑,“他们都不玩网游吗?要惹毛他们,是不是应该扔装备、删账号什么的?”

闺蜜们齐齐朝她翻了个白眼,“你那不是惹毛,分明是在作死!”

“哦,是这样。”安歌一口喝完杯里的酒,抬手又去抓酒瓶。忽然一只大手伸过来,钳住她的胳膊。

安歌抬头,林默的脸就晃在眼前。

“哎?这个人……好像是我……”安歌没能把“男朋友”三个字说出口,人已经被林默扛起来。

“他生气了!他生气了!”安歌手舞足蹈地哈哈大笑。林默也不理其他人,转身就走。

几个闺蜜的醉意被吓醒了几分,“那男的谁呀?”

“好像她男朋友。”

“长得可以呀!”

“哎?我们是不是忘了告诉她,帅哥什么的,供着就行了,千万别惹毛……”

林默尽量把车开得平稳一点,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座上呼呼大睡的安歌。她有心事,一件对她来说很要紧的心事,这个林默看得出来。可到底是怎样的心事,让她如此困扰却不肯说出口呢?林默确定,他的安歌从来不是一个扭捏的姑娘。

2

第一次见到安歌的那个下午,连续几天阴雨让人心里发闷。董佳瑶走了以后,林默盘下了公司楼下的咖啡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坐坐,总觉得那个笑起来阳光灿烂的姑娘仍在吧台里煮着咖啡。

安歌穿着一件浑身破洞的T恤,扎着非洲脏辫,背对着林默,坐在很显眼的位置上。她对面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以林默的社会经验看来,那男人一脸油腻,目光奸滑,绝非善类。

果然,那男人明明与安歌并不熟悉,却句句挑逗,一会儿夸安歌很漂亮,一会儿又说要给安歌买礼物,还用他肥厚的手掌暧昧地拍拍安歌的手背。

“大叔,”安歌的声音清冷,林默几乎可以想像她此刻厌恶的神情,“您能不能……圆润地离开?”

对方显然和林默一样,都没能领会安歌话里的意思。可才一转眼,就看见安歌抓起面前的一杯水,毫不犹豫地泼过去,大喊一声:“滚!”

林默没忍住,笑呛了一口咖啡,而那个男人在几秒钟的错愕之后恼羞成怒,腾地起身扑向安歌。

可惜,他没能如愿地打到人,挥出去的拳头在半空中被一只手紧紧握住,他意外地看向不知何时走过来的林默。

“请不要在我的店里闹事。”林默挡开他的拳头,他本以为自己凌厉的目光足以让对方怯畏,没想到安歌眼疾手快,抄起男人前面的杯子直接砸过去。

这下连林默也傻眼了,男人的额角被开了几公分长的口子,安歌因为故意伤人被带进派出所,林默“疑似”帮凶,也一同被带走。

好在事情没有林默预想的那样糟糕,那个挨了打的中年男人并不愿意落案,所以安歌故意伤人的“罪名”也只能不了了之。

他们走出派出所时,天色已晚,林默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安歌脸上的烟熏妆在冷汗和眼泪的混合下,花得一塌糊涂。

“小姑娘,以后再出来见网友,可长点心吧!”林默语重心长。

安歌挠挠头,忽然抬头,一脸懊恼地看向林默,“你说我都打扮成这样了,就一点不像坏人吗?”

林默无语,因为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天安歌是替人出头。那个男人是安歌大学室友的男朋友,两个人分手不成,男人就每天来学校纠缠,安歌作为寝室里唯一一个东北姑娘,本打算替同学出面“铲事儿”,结果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出于礼貌,林默要送安歌回学校。可安歌一脸不在乎地拒绝了:“真遇见坏人,还指不定谁劫谁呢。”

“嗯,我相信,我主要是……怕你把坏人给劫了。”林默认真地回答。

两个人会意地笑起来。林默忽然想起,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这些日子,或者说自从佳瑶走了以后,他心里总像有块石头,有时轻,有时重,有时压得他透不过气。

可自从安歌那句“圆润地离开”到现在,他跟着她笑,跟着她提心吊胆,跟着她进派出所……心里那石头还在,却在不知不觉中轻松了许多。

3

林默与安歌正式交往已经是一年之后的事了。起先是林默自己不同意,他一个熟男的年纪,而安歌一个花季姑娘,初出校园,他们怎么看都是极不合适的一对。

好在安歌并不这么想,她应聘到林默公司楼下的会计师事务所工作。两个人每天上班能遇见,下班能遇见。遇不见的时候,安歌就趁午休时间跑到楼上公司去找林默,给他带杯咖啡,或是甜点。

日子一长,全公司的人都以为安歌就是林默的女朋友。

可安歌没想到,能牵到林默的手,只是这段恋情中最简单的一部分。林默这个年纪的人,有了女朋友第一件事当然是见家长。

林妈妈是大雁塔下走出来的西安女人,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美丽。她并不喜欢安歌,一个财会专业的小姑娘,太精于算计,又不通文墨。两个人文化根基差太多,迟早要出问题。

林默见识过安歌的脾气,生怕她就地发飙。可安歌只是客客气气地听林妈妈讲话,又客客气气地起身告辞,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林默悄悄劝安歌别难过,他一个老大不小的年纪,还是有办法说服家人的,可安歌只是笑而不语。

几天之后,没等林默想出说服家里的办法,就先接到母亲的电话。老人说安歌是个好姑娘,要儿子好好待她。听得林默一头雾水。

母亲始终没告诉儿子,他们走后第三天,安歌背着一把琵琶,独自去了林家,坐在林家的客厅里,为林妈妈弹了一支《金蛇狂舞》,指法纯熟,曲调流畅,听得人心旷神怡。

安歌告诉林妈妈,她的家乡祖祖辈辈都是做琵琶的匠人,为了让琵琶卖个好价钱,少不得为客人演示音色,所以家家户户的女孩子多少都会弹一点。安歌从小到大就只会弹这首入门的曲子,弹得好,是因为弹过几百遍。

“阿姨,我觉得日子就像这琵琶,好不好的,得看在谁手里摆弄。就像我手里这把,其实很粗糙,比不上我爸做得一半好,可弹出来的曲子也可以珠落玉盘地悦耳,因为我是诚心诚意地弹它。琵琶再好,你不弹,它不响,您说呢?”

比起林家的态度,安爸爸就显得简单粗爆,他根本不同意女儿找一个林默这么大年纪男人。找男朋友可以是个哥哥,但怎么也不能是个叔叔。

林默本想多解释两句,却被安歌一把按住。安歌横眉冷对地看着她老爹:“老爷子,你可想清楚了?”

“咋的?你还想威胁你老子?”安爸爸吹胡子瞪眼睛地看着女儿,“我要说不行,那就是板儿上钉钉儿的事儿。”

安歌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安爸爸明显心虚地跟在女儿身后,“小犊子,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我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安歌一边说一边假装收拾东西,“我走了,你眼不见心不烦。千万别想着像小时候那样把我锁家里,人身拘禁是犯法的!”

“不是,你这个死丫头,咋不懂个好赖呢?我为了谁呀?”

“我不懂,就你懂!你一个破木匠,你说我姥爷当初咋不嫌弃你呢……”

林默目瞪口呆地看着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吵了两个多小时,从眼前的男朋友一直吵到安歌上小学时欺负男同学,安爸爸背着老婆攒私房钱,安歌上中学时考试不及格偷偷让爸爸去开家长会,安爸爸弄坏了家里的电器让女儿顶“罪”……

明明是一场争吵,听着却比电视里的脱口秀节目还可乐。安妈妈似乎对父女俩的行为司空见惯,笑眯眯地把晚饭端上来,又拉林默坐下吃饭。

安爸爸几杯酒下肚,眼泪汪汪地拉着林默的手,说闺女以后归他了,这丫头脾气不好,还好吃懒做,所以售出不退,也不许林默反悔。

安歌抿着嘴,挑眉朝林默偷笑,才想说话,就听她老爹一声长叹:“唉,这都是命,啥好白菜到头来都得让猪拱了!”

安歌和母亲嗤笑出声,林默只觉得额头重重的三条黑线……

4

林默把酒醉不醒的安歌背回家,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安歌翻了个身,嘴里喃喃地说:“你为什么不生气?”

林默抓着被角的手僵在半空,安歌却沉沉地睡着了。

安歌纠结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起先,她只是觉得与林默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快乐,因为她的一切要求,林默都点头同意,她的一切决定,林默都极力支持。

安歌对衣服、包包、名贵化妆品的欲望有限,却喜欢收集多啦A梦手办。林默每次出差回来,都会带一个给她,形态各异。连安歌也没想到,那个可爱的“蓝胖子”可以有这么多不同的造型……

第一次察觉两个人相处的方式不对劲儿,是在林默某次出差之后。安歌帮一个闺蜜办生日,场地临时出了问题,安歌就自作主张,带着大伙儿到林默家庆祝。

朋友们玩得尽兴,酒瓶被扔得到处都是,各种零食的包装纸铺了满地。安歌本打算第二天再收拾干净,不留“证据”,没想到林默的行程提前结束,开门被自己家里的一片狼藉和东倒西歪的姑娘们吓一跳。

安歌也吓得不轻,因为她知道林默是处女座,又当过兵,多少有些洁癖,而两个人还远没到可以住进同一屋檐下的亲密,这种场面让她感觉到自己分分钟要失恋。

可林默只是把小姑娘们挨个送回家,然后打扫房间,角角落落都擦得干干净净。安歌跟在林默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想帮忙又插不上手。

等收拾好房间,窗外的天空已经隐隐发白。安歌实在忍不住,拉着林默的衣角:“要不,你骂我一顿吧……”

林默一直做家务,才察觉安歌的情绪不对,于是抬手摸摸她的头,笑着说:“都这么晚了,你别走了,卧室给你,我睡沙发。”

原来林默没生气,安歌大大地松了口气,忍不住一头扎进他怀里,“对不起。”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我把钥匙给你,你就是这里的主人,玩得开心吗?”林默轻拍着安歌的背。

“嗯。”安歌拼命地点头。

“你开心就好。下次再找朋友来,我冰箱里的酒呀、储物柜里的零食都可以拿出来招待她们……”

安歌没有挨骂,两个人也没吵架,男朋友还送了她一个限量版多啦A梦手办作为礼物的消息迅速传遍安歌的朋友圈。这个不科学的结果让闺蜜们大跌眼镜。

安歌也才知道,原来在别人的恋情中,都有吵架这个必不可少的环节,再恩爱的恋人也总会闹闹别扭。就像一辆新车进入磨合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小问题,这些小问题不解决,将来迟早也要出大问题。

林默从没向安歌说过“不许”、“不要”、“应该”这样的字眼,似乎在他眼里,只要是安歌想做的事,就都是对的。

前些天,一个大学同学被男朋友劈腿,跑到安歌家哭得肝肠寸断,一边哭一边骂,把男朋友骂得骨头渣都不剩。

从那天开始,安歌的生活节奏就有些脱轨,“怎样让林默生气”成为她的一项重大课题。每天想尽办法地无理取闹,可林默的接收器似乎坏掉了,对于安歌的种种“不法”行为,只是一笑了之。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