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邪教親歷者自述|我為全能神收取3000萬奉獻金的日子

听邪教亲历者自述|我为全能神收取3000万奉献金的日子

我為全能神收取3000萬奉獻金的日子

听邪教亲历者自述|我为全能神收取3000万奉献金的日子

2005年至2008年這4年間,我乘坐一列列普通火車輾轉全國各地,為全能神組織收取奉獻款達3000萬元。那4年,我拋棄家庭,放棄工作,過著非人的生活。不堪回首,一幕幕往事湧上心頭。

“信神可以得福報”

我叫譚小霞,出生在廣東佛山的一個小村莊,家裡5個兄弟姐妹,關係非常融洽。我自小不愛讀書,小學畢業後在家務農。1992年,我在南海織布廠打工時結識了盧輝。1993年10月便在他的老家廣西平南縣領取了結婚證。夫家經濟條件很差,連像樣的住房都沒有,丈夫沒有固定工作,還嗜賭如命,欠下一身賭債。面對家庭困境,原本開朗的我漸漸變得煩躁、鬱悶,時常一個人傻傻地坐著發呆,幻想著命運的改變。

1999年2月,為了生活,我忍痛將5歲的女兒和3歲的兒子留給婆婆照顧,獨自去了附近的織布廠打工掙錢。6月的一天,工友桂連見我憂愁滿面,主動關心我,勸我信耶穌。她說耶穌能賜人平安喜樂,一人信後全家得福,只要追隨神就能得福報,死後可以上天堂。我聽後心裡一亮,這正合我意呀! 於是,我每個月參加他們的家庭聚會,開始接受了所謂的耶穌,將自己和家人的命運寄託在耶穌身上。因為有了精神寄託,家庭的煩心事也漸漸放下,心情有所好轉。

“不信神就會在災難中被毀滅!”

彩姐和阿英對我們說:“張老師很忙,因為現在還沒有書,你們先留下可以聯繫得上的地址和電話,到時候會有人找你們的。”大家紛紛留下地址,便各自回家了。但張老師的話一直困擾著我,我既高興又害怕,心中有些不安和疑惑。可是,“不信神的人都會隨著災難的到來被毀滅”這話讓我不敢懷疑。

“辭工盡本分才能滿足神”

2003年4月,我已回到佛山的製衣廠打工,有一天,阿英拿了本《羔羊展開的書卷》來找我,說是神的說話,現在《聖經》已經過時了,多看“神話”才是真理道路。

五一假期,阿英帶我到了南海西樵的一間瓦房裡,進門時已有3個婦女在房間等候。阿英告訴我們,接受全能神的新工作是不能公開的,要我們發誓“保證做到不出賣神家,如果做不到就是背叛了神,就讓神詛咒自己出門被車撞死!”這句誓言像緊箍咒在我頭頂一樣,生怕自己做不好,不能蒙神拯救。此後,阿英每個月兩次來宿舍給我澆灌。

9月的一天,阿英急切地找到我,說:“神的作工快結束了,災難來了後,有糧吃不到,有錢用不上,所以我們要預備善行、盡本分,才能滿足神的心意,被神成全,脫離災難進入國度。要辭掉現在的工作,才有足夠時間盡本分。”我聽後非常緊張,如果不去盡本分,神的作工結束後就完蛋了,便很快辭掉了製衣廠的工作。

辭工後,阿英帶我到黃岐一個叫阿珍的姐妹那兒,和她一起負責摸底鋪路傳福音,空閒時做手工掙生活費。可是,事情並不如我想象中那麼順利。直到2005年2月,除了說動我的父母加入了全能神組織外,我們再沒有傳到別的福音對象。我內心非常焦急,擔心未盡好本分,災難來臨時不能得神的拯救。

“好好珍惜特殊本分”

2005年2月,那時的我非常渴望能為神盡本分,跟著阿英兜兜轉轉來到廣州,一個叫楊姐的中年婦女問我是否能熬夜,能否出遠門,坐車是否會暈車,多長時間回家一次,並且瞭解我對金錢的看法等等。一番交流後,楊姐點點頭表示認可,阿英便把我交給楊姐獨自回去了。

楊姐安排我在廣州白雲區一個接待家庭中住下,同屋的還有另一個叫小豔的女孩。安頓得差不多時,楊姐讓我們倆一起為神家盡特殊本分。並說這是神的高抬,這個本分很特別,連教會帶領都不知道,要我們好好珍惜這個機會,滿足神的要求將被神成全。

談話間,我們瞭解到,這個特殊本分是坐火車去收奉獻金。那些是弟兄姐妹奉獻給神的,不能貪,不能丟,不能跟任何人說。在盡特殊本分前,要寫一份保證書,我和小豔按照楊姐所說的,在白紙上寫道: 神啊! 感謝你的高抬,讓我盡上特殊本分,我願忠心滿足你,我保證不貪神家的錢財,不挪用,不私自帶走,不丟失,如果丟失我願意賠償,如果做不到,願神你詛咒我被車撞死。

輾轉7大城市的1000多個日日夜夜

我們的第一站是上海。出發前,楊姐千叮嚀萬矚咐:“在火車上不能說話,特別是帶著錢回來時,只允許輪流睡覺,不能讓別人看出你們是一起的,這樣是為了安全,有什麼事不會連累大家,萬一被公安人員發現要有‘智慧’,就說這些錢是自己帶著做生意的。只要有心不會有事的,要多依靠神,在車上多想神的心意,想自己是為神盡本分,不是去玩的。”

在車上,我時常會想家,想父母,想我那一雙兒女,可是因為神說不能想家,不然會分心,沒盡好本分會對自己及家人不利,半途而廢會遭到神的懲罰,將比不信神的人報應更慘烈。我內心充滿了恐懼,趕緊閉上眼睛禱告。

火車上的生活異常艱苦。20多個小時的路程,我們只有最普通的座位票,幾乎無法入睡。每天只吃兩餐,每次一包方便麵,每每看著別人吃雞腿、盒飯、各種零食,內心都十分酸楚。但是,在火車上我們不被允許買東西吃,如果買東西,很容易被乘務員記住。於是,我深吸一口氣,堅定信念,把當下的磨鍊作為將來進入美好“國度”的鋪路。

整整1年,我們往返廣州和上海50多趟,傳遞的奉獻金達500餘萬元,這對於家庭貧困的我無異於天文數字,但是我不能有任何私念,因為這是神交給我們的特殊本分,我要好好珍惜。

2006年7月,我們開始去石家莊......

2006年10月,我們開始去杭州......

2007年2月,我們開始去合肥......

2007年7月,我們開始去鄭州......

2008年2月,我們開始去重慶......

其間,除了2008年5月中旬至6月中旬,因汶川大地震的影響停止了1個月,其他時間都是用同樣的流程和方式,每週1次往返各地收取奉獻款。接頭的暗號會不時地有所改變,不能每次手上都拿本書,有時會換成片樹葉之類的信號物。當然,也遇上過找不到人的情況,這時楊姐會告訴我們對方的電話,電話號碼只能倆人記住,不能寫下來,聯絡上接頭的人之後便忘記了。

3年間,每次出門我都提心吊膽,高度緊張,既怕出了差錯要自己賠償,又怕寫了保證書做不好會遭報應。算一算,經我手的現金達2000萬元以上,這些都是弟兄姐妹們奉獻給神的。我曾問過楊姐,這麼多錢最終會被送到哪裡。楊姐立刻變了臉色,說:“不要打聽錢的去向,這些都是神的旨意!”我便不再問了。

這間普通的房子是奉獻款存放點

2008年8月底,楊姐通知我收拾好東西搬到另一個叫小丁的接待家庭,上面有新的安排。小丁全家人都信全能神,是最好的接待家庭。在後來盡本分的過程中我得知,原來這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房子竟然是全能神奉獻款的存放點!整個9月,我和劉姐(即楊姐,她改了靈名為“劉葉”,我們叫她“劉姐”) 先後數次從廣州另外幾個接待家庭中收取奉獻金存回小丁家。細細統計了一下,從2005年至2008年底,經過我手的奉獻款已經超過3000萬元!

家庭的呼喚

4年間,我曾經無數次想回家探望父母和公公婆婆,每逢節日,更是我最難熬的日子。但劉姐說:“節日是撒旦愚弄人的把戲,在神家是沒有節日之分的,災難來了什麼家都沒有了,這裡才是我們真正的家。”她常常告誡我:“沒盡本分會對自己及家人不利,懷疑神、半途而廢會遭到神的懲罰,會比不信神的報應更恐怖。”

每每想到神家的告誡,我便不敢再往下想,而是用禱告、唱歌、看神話等方式使自己靜下心來,不斷逼迫自己放下家庭與親情。況且,我根本沒有多餘的錢可以買車票回家。我那熾熱思念親人的心慢慢冷淡了下來,漸漸習慣了沒有親人、全心全意為神作工的生話。每次收到奉獻金,我一心只想著必須要保護好,完成神交辦的任務。除了火車上的時光,我極少上街,害怕遇見陌生人,害怕鄰居詢問自己的情況,甚至要預先編造好謊言避免別人懷疑。每次出門我都格外小心,仔細觀察有沒有人跟蹤,有沒有異常情況,一直處於緊張和惶恐之中。

2009年的春節,我終於見到了我的家人。白髮蒼蒼的老母親激動得像兒時般摟著我,含著淚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剎那間,神的所有告誡都拋諸九霄雲外,我需要家人的溫暖,需要孩子的依賴! 父母在我為神離家出走之後對全能神痛惡至極,逢人就說:“都是這個全能神害了我的女兒.....

我的丈夫因患甲亢手一直髮抖,無法回到廠裡打工,一對子女讀書都是由年邁的婆婆供養。婆婆家的房子由於年久失修,屋頂破了洞,牆上也有裂痕,每次下大雨,屋內就“下小雨”,風大時甚至感覺整個屋頂要被掀開。可是,已經家道壁立的婆婆根本籌不出修葺房子的錢。無奈之下,女兒被寄居到大伯家,兒子則寄居到三叔家,一雙子女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小學剛畢業就輟學開始打工。由於多年沒有我的消息,孩子們早已習慣沒有媽媽的日子。見到兒子,他瞥了我一眼後冷漠地離開了,我心疼得簡直在滴血。當我將女兒摟在懷中時,她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媽媽,你總算回來了,你知道嗎,你不在的日子我們過得有多慘......”

我沒想到,由於我信奉全能神,給孩子們帶來了如此巨大的心靈傷害。我更沒想到,我全心全意為神收取3000萬元奉獻款的日子中,我的家人不但沒能得神保佑,過上安穩的日子,反而過著非尋常人所能承受的苦難生活。“回來就好!”這是家人對我的呼喚。望著他們喜悅的容顏,撫摸著孩子稚嫩的臉龐,我心裡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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