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商业街白天人声鼎沸,夜不闭户但空无一人!——古城阴阳路

笔者——文青雅痞杨


古城商业街白天人声鼎沸,夜不闭户但空无一人!——古城阴阳路

电影散了午夜场,文翰随着稀稀拉拉的几对情侣走出了电影院。他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十二点半了,蹬上自行车,伴着午夜的微风,回家睡觉!

文翰骑车进了已经走过无数次的古街,走这条路回家要近一些。就在他进入古街没多远,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这日子不年不节的,怎么半夜了还这么多人逛街啊?商店不是都应该关门了嘛?

还在琢磨着,正巧看到发小儿(儿时的同学)斌子的店也开着门,于是把车子停好走了进去。进到店里发现没有人,他叫了两声,也没有人回应,屋里倒是有几个看商品的人随意地逛着。

文翰心想,没个人看着,丢了东西怎么办啊?于是他径直上了阁楼,斌子平时以店为家,就住在这阁楼上。

阁楼的灯黑着,他看到斌子正在他那“狗窝”似的床上睡着,文翰过去用脚踢了踢斌子说到:“嘿!怎么还TM睡呢?东西都丢了!”

斌子被吓得一激灵,赶忙爬了起来:“哪?什么丢了?!”

斌子看着文翰站在自己面前,疑惑不解道:“嘿!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进来的啊?!”

文翰说到:“楼下那么多客人,你怎么睡得跟猪似的啊?一会儿把你家都搬走了。”

斌子一听慌了神,说:“你孙子可别吓我啊!外面哪有人啊?”

说着,斌子指了指墙上的监控屏幕,古街上的路灯光照进了斌子漆黑的店里,监控显示店门倒是打开着,但店里黑洞洞的,根本没有所谓的客人。

文翰有些慌了,忙说到:“我刚从电影院出来,心想着走大街里抄点近路回家,可一进来却发现游客挺多,还以为是有什么节日。谁知道路过你店门口时发现里面没人照应,这才进来叫你。”

这时斌子的神色有些凝重,说到:“兄弟,你确定看到大街上有很多人?”

文翰点了点头。

斌子又说:“那你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文翰摇了摇头。

斌子接着说:“好,兄弟,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说今晚住我这儿,别走了,我怕你到不了家就得出事儿!”

文翰对斌子说的深信不疑,因为他是这一代出了名儿的“半仙儿”,他家祖传的手艺就是能掐会算,据说还会“降妖除魔”,传到他这儿不知道是多少代了,虽然据他自己讲已经比不上老祖宗的手艺高了,但比一般的邪门歪道还是厉害许多的。

文翰给家里打了电话,挨了老子一顿臭骂后算是妥过去了。此时,他已经完全进入了亢奋状态,刚刚发生的一切太不可思议,没想到自己还真能碰上这种邪乎事儿。

斌子出了阁楼,顺手把一张黄符贴在了阁楼的门板上,嘱咐文翰别出来。文翰点了点头,看着斌子出去了,文翰从监控显示器里看到斌子先是出去把车子抬进了店里,然后站在门口抽了根烟,最后又把一包烟都点着了一根根摆在了门口台阶上。

斌子摆好香烟后,又重新把门带上了,但是他却没有上锁,又回到了阁楼上。

文翰问斌子:“斌子,你晚上关门怎么不上锁啊?”

斌子懒懒地说:“亏得你还是本地人,连这都不知道!也别说,要是上了锁,你小子非得让那帮家伙给拆吧了。”

文翰听到这儿更是疑惑了:“斌哥给小弟讲讲这其中的奥妙呗。”

斌子顺势往床上一躺,说:“拉倒,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省得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文翰看自己的“阴谋”不能得逞了,悄悄走到阁楼的门板边,揭下了刚刚斌子贴上的那张黄符,叠好后放在了上衣口袋里,打开门板就要下楼。

这时,斌子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无奈的喊道:“操!滚回来!你小子是不是不要命了!”

文翰盯着斌子,脸上露出了奸诈的坏笑。

其实斌子也睡不着了,只是不想让文翰知道太多这条古街的秘密,免得节外生枝。但是,既然文翰能看到今晚的情景,就说明这不是巧合,更说明他早晚要趟进这浑水之中,不如早让他知道些,以免将来弄个措手不及!

这条古街究竟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呢?

古街,又称大街。始建于唐朝,兴盛于明、清,传说,鼎盛时期的古街有全球千余家知名商企汇集于此,其中不乏至今仍响当当的国际品牌。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多的商家汇集于此呢?

明、清时期,此地曾出现一大商户,承揽了本地市井所有赋税,使之成为了中国最早的“保税区”,众商家闻讯而来,在此生根发芽,此为天时;古街地处鲁中腹地,东临黄海,西探汉中,南邻苏杭,北靠京都,是交通要道,交通便利,此为地利;本地民风淳朴,重商扶商,创造了得天独厚的经商环境,此为人和。

天时,地利,人和占尽,因此这古街的商业才能延续了几百年。

到了清末年间,列强侵入,兵荒马乱,古街也没有躲过这天灾人祸,逐渐消沉。但据老人讲,这古街的消沉,不只受了兵乱之祸,更有一件事,让古街的老百姓更是感到人人自危。

这还要从那件离奇的自杀命案说起。

古城商业街白天人声鼎沸,夜不闭户但空无一人!——古城阴阳路

古街上有个叫张丰年的财主,早年靠贩卖丝绸起家,积累了殷厚的家底。膝下有个俊俏的闺女名唤张珍,年方二八,正到了嫁人的年纪。

这天,张珍带着丫鬟到大街的裁缝铺准备做身新衣裳,出门的时候不慎将荷包掉在了街上,正巧被路经此地,准备到京城投亲的李秀才拾起,狗血的剧情总是如出一辙,张珍与李秀才四目相对,霎时间电光火石,爱情的暴风雨就这样来临了。

李秀才,南方人士,家境一般。满腹经纶却生不逢时,在那个腐化不堪的年代,捐不了个一官半职就别想有出头之日,无奈的李秀才受父之命,到北京投奔亲戚,学习经商之道,听闻古街众商云集,特此来访,才有了这段渊源。

这边的张财主不知细情,上门说媒的媒婆儿都踢破了门槛儿,可张珍就是一百个不依。

那边李秀才就地扎根,对北京没了心思,准备与张家小姐定下终身。

纸里终究包不住火,张家小姐的事儿被张财主识破了,打听到了李秀才的临时住所,不问青红皂白,先叫家丁一顿胖揍,然后再命其不日到府上商议“终身大事”,人家张财主管这叫“先兵后礼”。

第二天一早,估计这李秀才也是怕了人家再来掏他,把全身家当拿出来,备了礼品,登了张府大门。

张财主脸皮倒是厚,前一天还命家丁打了人家,第二天就跟没事儿人似的笑脸相迎。

张财主倒是不客气,闲话没有,直接就问:“家于何处?作何营生?”

李秀才答到:“家住江南,父母做些小生意营生。”

张财主又问:“为何来此?此地有柜上分号?”

李秀才答到:“小本经营,哪来分号?来此地只是路过,本想到京城投奔亲戚学习经商,遇府上小姐新生爱慕,特留此地,望长辈成全。”

张财主听闻大怒,一穷秀才,竟然还想打我闺女的主意,我看你也是树叶子过河——就指着这股子浪劲儿了!

说着,叫进来家丁,把李秀才直接赶出了家门。

李秀才虽是小家小户出身,但也没吃过这亏啊!心中一阵无名火,从路旁捡起一块青石(今日板儿砖的前身),心想我砸碎你这狗眼之人的门庭,念动手起,正巧遇家丁出门,石头没出手,就又被胖揍了一顿。

倒霉的李秀才一步一挨得回到了住处,心生怨气一病不起。

一连几日,张家小姐收不到李秀才的来信,还以为他已经离开,也便心灰意冷。

一日,丫鬟上街路过李秀才所住的酒店,恰巧遇到因为没了盘缠,被赶到了大街上的李秀才。

丫鬟帮秀才另找了处住所暂时安顿了下来,急忙回去禀告小姐。

小姐得知细情后,悲喜交加,拿出了私房积蓄,让丫鬟送去李秀才处,叫他先安顿好自己,日后两人再做打算。

时日不多,小姐假装对李秀才心意已死,张财主才稍稍放松,允许张珍出门。

谁知道,张珍直奔李秀才的住处,二人相见,抱头痛哭。情到深处,蜜倒浓时,良辰美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儿。

一对落水的鸳鸯,就这样私定了终身。

纸,包住了火,却包不住张小姐这日渐隆起的肚子。

在张财主的威逼利诱下,一个下人把从丫鬟那得知的信息透漏给了老爷。

张财主火冒三丈,就差拎着菜刀亲自上阵了。

一边是痴了情的女娇娃,一边是“色胆包天”的李秀才,张财主心中怒火乍起,一不做二不休,瞒着闺女,就把李秀才沉了河。

丫鬟得知这一消息,战战兢兢地告知了张珍,张珍发了疯似的跑到河边的时候,李秀才早已经踏上黄泉了。

回到家中的张珍一病不起,请来的郎中验出了张珍的喜脉,张家小姐未婚先孕的消息不胫而走。

族中长辈纷纷来张家咒骂,逼着张财主将女儿处死,为家族挽回颜面。

张珍也是烈女一个,竟然做出了让众人瞠目结舌并后悔终身的事情。

她先是趁父亲出门办货的日子,找人将李秀才的尸体从河中打捞出来,并运到了自己的卧房,将事先准备好的凤冠霞帔穿戴整齐,又给李秀才套上了一身喜服,自己服毒与李秀才共眠于床,这一切动作在丫鬟的配合下一气呵成。

再看这丫鬟,换好了大红便装,脚蹬绣花红鞋,服毒随小姐而去,要誓死伺候小姐。

待到张财主发现三人尸体的时候,一切都后悔已晚了。

这时,族中有人提出,这三人身披大红,死法蹊跷,易生事端,最好请师傅超度,以求万全。

谁知道还没等师傅来超度,就发生了大事儿!

先前向张财主通风报信的那个下人,莫名其妙地在大街西头投了井,当时看到这一幕的是打更的更夫,他说看到那个下人好像是追着什么东西跑到了街西头的井边,到了井边他就扒着井沿往里看,谁知道身子刚往前一探,他就掉下去了。

更夫跑过去救人的时候,水里连个泡都没冒,更夫水性不好,等叫来人的时候,那投井的下人早就漂上来了。

这时,大街上风言四起,都说张家小姐化作厉鬼来复仇了,族中老少更是做贼心虚,人人自危。

几日后,张家家族中有一位辈份比较大的太爷,名叫张金树。当初要处死张珍的人中数他最是积极,因此还跟张财主结了梁子。

这天,晚饭后他在自家院子里散步,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名字,“张金树,张金树……”声音好像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发出来的,他正纳闷儿,这是哪个小兔崽子敢直呼本人姓名,回头查看,院子里只有几个进进出出的下人和那棵老槐树,根本没有别的人。

“嘿,王福,刚才看见是谁叫我了吗?”

下人王福急忙应声,“没有啊,老爷。”

张金树摇了摇头,一边心想自己是不是上年纪了,一边往前继续溜达。

溜达了一会儿,他见长灯了,就奔书房走去,准备到书房躲会儿清静,因为他看上了个叫凤儿风尘女子,一门心思要纳其为妾,可这事儿和老婆谈崩了,老婆整天又吵又闹,还跟他闹起了分居。

正往书房走着,忽听得又有人叫他名字,还是刚才的那个声音,张金树猛地抬头,看见还是没有人,他大喊一声“谁?!”没人回应。

几个从旁边走过的下人却愣在了那里,没人敢吱声,张金树看自己失态了,干咳了几声,问道:“你们刚听到有人叫我名字了吗?”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都摇头表示没有听到。

张金树掏了掏耳朵,吩咐了一声,“都下去吧”,自己径直走向了书房。

进了书房,脑子里不断回想起刚才叫他的声音,似曾相识一般,可就是记不得在哪里听到过了。

想着想着,听到了几声女人的干咳,张金树一阵心塞,不用问,肯定是那个黄脸婆又要跟我闹。

果然,张金树的老婆带着丫鬟走了进来,没好气的扔下一句“你老小子躲着我也没用,要想让那个狐狸精进家门,先得过我这一关!”说完转身就走了。

“呸!瞅你那揍性,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想管我?!老子这妾是纳定了!”张金树心想。

这一生气,他倒是把刚刚那叫他的声音给忘了,脑子里满是外宅那狐狸精的模样,他随手拿起了这几天的账本,开始盘算起这几天的营收。

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起风了,夜风把书房门吹得嘎嘎直响。张金树合上了账本,脑子里又想起了凤儿那风骚的腰身,又坚定了一下纳妾的念头。

忽然!一阵阴风将书房的门吹开了!随即又被关了起来,张金树感觉不对刚要喊人,却看见门外有人影晃动,他叫了一声:是谁在外面啊?房门“咣当”一声打开了,三个人影“飘”进了书房……

第二天一早,张金树的老婆看张金树还没从书房出来,就吩咐下人去叫,可随之传来的却是丫鬟的一声尖叫,“啊……”丫鬟晕倒在了书房门口!

众人闻声赶来,夫人看到眼前的场景被吓晕过去,管家吩咐丫鬟们把夫人抬回了屋子,并吩咐下人去请大夫和报官,不久,官差就到了。

张金树被麻绳吊在了书房的房梁上,舌头探出了嘴外,眼睛向上翻着基本看不到了黑眼球,脸色铁青,那模样甚是吓人。

最让人感到蹊跷的是张金树的手指居然涂成了红色,而且脚上还蹬着一双女人穿的绣花鞋!

验尸的官差叫人把张金树从房梁上“摘”了下来,验尸后并无明显外伤痕迹,检查内脏时没有发现中毒迹象,但是却发现他的胆被吓破了。

自此街上开始疯传是张家闺女回来索命了,张家族人开始人人自危。

再说张丰年张财主这边,失去了宝贝女儿的他后悔不已,悔不该当初阻止女儿的婚事,现在再后悔也是为时已晚了。

张丰年选了块好地方,把女儿和准女婿给埋葬了,在旁边的位置把闺女的随身丫鬟也一并下了葬。

自此,他整日借酒消愁,又有对族人的一股愤恨,恨他们当初逼迫自己对自己女儿下手,最后的惨剧虽不是自己所为,但毕竟也与自己和族人有所牵扯。

又气又恨,则日久成疾,身体每况日下。

一日傍晚,偶感风寒的张丰年躺在床上休息,听见门外一阵嘈杂声,随即叫来下人询问,下人说:“门外来了个老道,想在咱家借宿一宿,咱们街上这么多客栈,我就准备把他打发了,可他说自己没了盘缠,还是不肯走,门房就跟他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这不就吵吵起来了,打扰老爷您休息了,我这就赶他走。”

张丰年一听,回想起自己女儿的惨死,心想为女儿多积些阴德,于是就叫下人把老道请了进来。张丰年起床穿好了衣服,来到中堂等待道长进门,张丰年也是走南创北的生意人,曾经阅人无数,可见到这位道长却心中暗吃一惊,只见这道人鹤发童颜,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眉宇间透着一股正气,张丰年心想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也许还是云游的高人。

张丰年上前施了一礼,说道:“道长,下人不知礼数,多有冒犯,还请道长不要怪罪。”

道长哈哈大笑,声音清新悦耳,说到:“贫道云游到此,借宿一宿,明日便离去。”

张丰年道:“高道留宿寒舍,令张府蓬荜生辉,多留些时日但也无妨,在下也正好有一烦心之事,劳请高道指点迷津。”

当晚,张丰年在家中设宴,与道长诉说了女儿的冤死和对女儿的哀思,以及城中接连出现怪事的情况。

道长听后摇了摇头,说:“果然如此,那就不妨与你直说了。贫道自青峰山而来,云游到此,前几日于山中远眺,见此风水俱佳,紫气升腾,但在上空却隐隐漂浮着一股黑气压制着紫气久久不散,因此才来城中探访。不瞒您讲,此黑气正是自你家中升腾而起,想必定有蹊跷,没想到真的是有冤情。贫道讲一句,望张老爷勿怪”

张丰年赶紧答到:“道长请明示。”

道长接着说:“你女儿,女婿及丫鬟的怨气久久不散,想必已形成怨灵,后期恐还会酿成更大的灾祸啊”

张丰年满脸惊慌,赶忙问道:“道长可有破解之法?”

道长捋了捋胡子,忽得站起了身子,来回踱步,说到:“贫道有一法,只能试一试,而且还需要张老爷的配合。”

张丰年忙说:“只要女儿能瞑目,在下愿意做任何事情来弥补过错。”

道长说:“此三人怨气已成,而且已经土葬,因此不能再用火葬处理。那么,张老爷先要订上三副纯铁打造的棺材,将已经下葬的三人重新开棺,换进铁棺材中,再深挖葬坑,将三人竖起下葬。下葬后,再准备九尺九分高锥形石柱一根,届时贫道再用锁魂阵将其三人冤魂锁住,贵府需准备上好沉香佛珠三串,放入铁棺内化解怨气,待七七四十九年后,三人也便可转世投胎,但要切记,你家族人要时代守候此地,万万不可动此阵法,一旦破阵,怨气冲天,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你族必灭!”

说完,就让张丰年去准备东西了,三日后,破土摆阵!

古城商业街白天人声鼎沸,夜不闭户但空无一人!——古城阴阳路

三天,张丰年感觉度日如年,每每走过女儿的闺房都深感悔不当初。三天后一大早,张丰年带着家丁一行人,请上道长来到埋葬女张珍,李秀才和丫鬟的地方,说来也怪,这片地本是张家的一块荒地,周围并没有池塘水洼,怎么突然多出来一块洼地,洼地不深,里面积了一些水。道长看了后眉头紧皱,暗自说到:阴地储水,养尸成祸!还好来得及时,要不然又得闹得鸡犬不宁了。

说罢,道长吩咐前来帮忙的家丁开挖,不一会儿,三人的棺木便露了出来,张丰年见闺女的棺木被挖出,又回想起了闺女的容貌,不禁老泪纵横。

三副棺木摆在了面前,张丰年命人就要开棺,道长急忙拦下,张丰年不解问到:道长,有何不妥吗?

道长看了看太阳,说到:稍后片刻,午时阳气最旺时开棺。

稍后了一会儿,道长见阳入正南,随即大喝一声,开棺!

众人上前,咣!咣!咣!三口棺盖同时被打开,就在棺盖打开的一刹那,众人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三个人被埋数月,早应腐烂,但如今一看,却如同活人睡着一般,没有半点腐烂的迹象,张丰年上前看到女儿的模样,嚎啕大哭起来。

道长大喝到:人死不能复生,先生请保重身体,如今尸体不腐,确是养尸成祸,快将三人移入铁棺,事不宜迟!

张丰年不舍得望着女儿,命人将三人移入铁棺内,道长将事先准备好的阴沉木串带到了三人的手上,再用银针分别在三人棺内布下锁魂镇,命人用铸铁钉封好棺盖,竖直埋入了地下,最后在三人入土的棺头前放上了石柱。

张丰年看着眼前的一切恍如隔世,丢了魂儿似的在众人的搀扶下回到了府上。

回到家后,张丰年想起了道长的嘱托,忙叫下人去请道长,可下人说道长在回来的半路上就已经离开了,说是去云游,有缘自会再相见,也不必向老爷再辞行,叫我们伺候好老爷就行了。

张丰年此时此刻没有心情去怨骂下人的不懂礼数,只是呆呆地望着厅外,他脑子里很乱,眼前都是女儿生前的模样。

过了几天,张丰年也慢慢缓过神来了。心里想着张家也不能没有后人,也不知是哪辈子积的阴德,张丰年老来得子,张家居然有后了。

说来也怪,大街上从那时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之前的那些惨案,官差为应付差事,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案子归在了一个山贼身上,入秋就把倒霉的山贼给砍了。

时光如流水,不经意间便失于指缝,四十九年恍如昨日,但世间早已物是人非。张丰年家由于“成份”不好,被打成“地主反坏右”,后辈子孙也受了牵连,可是张丰年晚年时候没少帮助四周邻里,所以也没遭太大的罪,竟然活到了九十多岁。

一次,张丰年把儿子和孙子叫到了身边,将早年间家中发生的那件事情跟他们说了出来,并嘱咐孩子们一定要看好那块坟地,限期将至,不能再出事端。孙子年轻,自然不相信此类鬼神乱力只说,但每年都去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姑坟上祭拜,再者说爷爷又年事已高,也便随声附和着,儿子每年姐姐的坟上祭拜过,又听邻里们提到过这件事情,因此对父亲的嘱托深信不疑。

又过了约莫一个月的时间,这天下午晚饭刚熟,家中走进来了一位道人,众人起身观瞧,这一瞧不要紧,张丰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道长,嘴里磕磕巴巴地说到:你,你……莫非你就是……?

道长哈哈大笑,走过来扶起张丰年,当张丰年触碰到道长的一刹那,犹如打了一剂强心针,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道长微笑到:老朋友,多年不见啦!

张丰年双眼含泪,说到:道长,当年一别,您全无音讯,可如今一见,您是别来无恙啊,这也太神奇了吧。

道长又是哈哈大笑,说到:贫道云游数十载,心算着此地还有一事未了,就过来拜访你了。

众人看着这两位老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面面相觑。

张丰年急忙让晚辈给道长让座,并给大家做了介绍,众人听后瞠目结舌,四十九年过去了,面前这位道长竟然丝毫未变。

一家人吃过了晚饭,安排好了道长的卧室,又和道长寒暄了一阵便各自回屋休息了,只剩下了道长和张丰年二人在客厅叙旧。

张丰年看着眼前的这位仙道,左看看又看看,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当年的那位道长,道长看张丰年眼中带有疑虑,便又将当年铁棺那件事复述了一遍,张丰年对当天的情形历历在目,想起了女儿又一次不禁潸然落泪。

道长安慰了张丰年几句,忽然话锋一转说到:朋友,如今期限已到,想必你女儿等三人的怨气皆已散尽,这几日我便将锁魂镇去除,让他们去转世投胎。可是,这锁魂镇一除……

道长似乎有难言之隐,张丰年看出道长面露难色,问道:道长有何不方便之处尽管明说,我张氏一族的命运托道长之福延传至今,道长有何需要帮助,我张家在所不辞。

道长缓缓说到,你误会了,不是我有难言之隐,而是当年这锁魂镇因你而立,你有使命在身,这寿命也便随之延长,但如今锁魂大镇一破,你的使命也随之终结,所以你的寿命也便随之终结了。

说到此处,张丰年哈哈笑了起来,说到,道长,原来我张丰年能活到如今并不是积德所来,而是使命在身,也罢,能有如此的机缘也是受了道长莫大的恩惠,值了!

说到此处,两人相视一笑,决定三天后破除锁魂镇,同时,张丰年叫家人开始为自己准备后事。

家人一听张丰年要给自己准备后事,都被弄蒙了,怎么这道长一出现,家里的老爷子就让准备后事了呢?道长也不跟他们解释,只是叫他们听候安排就是了。

道长说话好像带有某种魔力一般,没有人能够抗拒,甚至只会言听计从。

三天后,道长带着张家一行人来到了坟地,这里周围已经有了几户人家居住,只见道长走到石柱背面,用脚踩着石柱的底托,伸手推了一下石柱顶端的“帽子”,石柱的“帽子”顺势而下,掉在地上啪得一声摔碎了。

虽然声音不大,但吓了在场的每个人一跳。道长缓缓从石柱后面走了出来,此时,从东北方一团黑云飘了过来,道长看到大吃一惊!喊了一声,不好!

说着,催促众人离开此地,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不知所措,还是张丰年有经验,急忙吆喝众人快走,一行人刚要往回走,天就阴成锅底黑了,乌云见轰隆隆得打着闷雷,只听咔嚓一声!一道闪电直劈石柱,石柱瞬间四三炸开,青烟直冲云霄,到半空中又向大街方向散去。

张家人被眼前的情形镇住了,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现象,众人站在山坡望向大街,乌云笼罩在空中,一场暴风骤雨将至!

道长长舒一口气,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啊?看来贫道也要留在此地喽,也罢!生来为众生嘛。

说完后,道长向众人辞行,约定好三天后在张家见面,临走时还给了张丰年一张符,让他一定随身带好,嘱托一番后,顺着山路边走了。

张家人刚刚回到大街,进了家门还没站稳,一个劈雷在不远处就炸了,一阵沉寂后就听到外面有哭喊的声音,张丰年的孙子赶紧跑了出去,不一会就发疯似的跑了回来,一进门就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六爷爷被雷劈着了!

张丰年一听,差点晕过去,多亏众人在身边搀扶着。这时,豆大的雨滴开始从空中落下来,刹那间变为了倾盆大雨,像是多年未解的怨恨,洒在了这片土地上。

张丰年被家人扶进了屋里,脸上的泪水和雨水混在了一起,张丰年仰天长啸:闺女啊!你还要折腾死多少人才能罢休啊!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劈雷在不远炸裂,众人被震地七扭八歪,大气都不敢喘了。

这道惊雷没有劈中任何人,而是劈中了大街的牌楼,牌楼的一根柱子被劈出了一道裂痕,怎么看都像是人脸上的一道泪痕。

被劈死的六爷跟张丰年是同祖同宗,说白了,多年前的怨恨,已经累积到后世子孙身上了。

那天过后,张丰年便一病不起,道长临走时给他留下的符,也被雨水打模糊了,本来家人要扔掉,可被张丰年死死压在身下,说什么也不让动。

转天,刘爷的葬礼上,八爷本来是吊唁的,可没想到当场一“激动”,也撒手人寰了,连着两天,这个家族走了两位老人,难免不叫人们想起了当年那个传说,人们又开始惶惶不可终日。

三天后,道长回来了,随行的还有两个像是政府机关打扮的人。

道长没有介绍一起随行来人,只是说他们是自己的朋友,与张丰年见面后看了看他身下压着的符咒,笑着点了点头,好像在无声地夸奖着一个懂事的孩子,什么都没说,带人转身出去了。

傍晚时分,道长回来了,两个随行的却没跟回来,说是住在政府的招待所了,看来那两个人真的是政府部门的。

说来也怪,自打道长回来后,大街上就再没出现过怪事儿,但是,政府的通知却在此时下来了。

政府要对大街进行改造,原本大街北门被拆了一半的一座古庙忽然叫停,不仅不再拆除,而且还要保持显存的原貌并加以修缮。

南门还要加盖一座道观,这在当时社会的反封建迷信的大风气下进行是不可想象的。

不仅如此,东门还要加盖加高,似乎有不计成本的态势,西门一侧则要挖出一片水域。

那个年月很少有人懂得这其中的奥妙,多年后随着人们对“风水”这门学科的认知度提高,才知道了当年先人的用心良苦,更何况当年的那位仙道为此还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原来,这条大街出现的种种怪异现象并非张家冤案一家所为!

在清末民初时,前清的遗老遗少很多都存在于这座小城里,他们不甘封建王朝的覆灭,仍幻想着帝国有一天会重新执掌这个国家,抱着这种幻想他们逐渐消失在了这座小城中,但这股子怨气却越积越深,直至张家冤案出现后,成为了怨气的引爆点,让这座小城不得安宁。

仙道云游到此也是宿命机缘,插手这桩冤案后也给自己将来幻化成仙留下了伏笔。

仙道在破了锁魂镇后首先去找了早年结交的老友,此老友非比寻常,在当时是说了算的人物,特为此事派下来了两个人督办。

当地政府自然不敢怠慢,依照指示开始了风水布阵,为的是拯救一方百姓。

东方为青龙位,加高是为让紫气升腾,压制邪气;西方白虎主煞气,同为压制邪气并用水塘化解怨气;南方朱雀位建造的道馆又名摘星阁,实为消灾化怨,避免怨气外泄;北方玄武位是座千年古庙,虽拆除了一部分但主体未动,稍加修缮即可震慑城内邪气并加以化解。

古城商业街白天人声鼎沸,夜不闭户但空无一人!——古城阴阳路

在城中心有一石柱,找了个借口立在那里已有多年,但很少有人知晓那根石柱的真实用途,在奇门遁甲中有九星之说,其中一星即为天柱星,意为阻挡一切,起到压治的作用。

仙道是怕后世有宵小之徒,破了这些风水,有对此地百姓不利,因此保留了石柱,作为小城的最后一道风水防线。

没过多长时间,风水大阵布好了,可还有最后一步没有实现,就是传说中的——阴阳谈判!

怎么会有阴阳谈判呢?

话说,这前清的遗老遗少随都是凡人身,但毕竟是皇室宗族,多少都带些皇家气息,这种气息都是与生俱来的,普通人当然就没有。一两个还好解决,但是多了的话,也不是一般风水阵法能够化解和镇住的,所以,就需要阴阳谈判了。

仙道选了个“黄道吉日”,在城内的戏楼广场摆坛设祭,要“请”出那些遗老遗少的头目进行谈判。

子时已到,从古城四座门楼刮起了阴风,这风刮的着实邪性,四股风往一处刮,在戏楼的小广场处形成了旋风,之间仙道不慌不忙,桃木宝剑挑起一张黄符用蜡烛点燃,往空中挥了挥朝旋风处一戳,旋风即刻散了。

本来仙道只想一人前往,但张丰年执意要跟着,想是看看能不能见到女儿,仙道考虑张丰年的身体是否能撑得住,但最后又觉得也许他跟去会有些作用,所以就没再拦阻。

当晚,张丰年祖孙三人就一直在不远处看着,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过了约莫一刻钟,仙道示意张丰年三人过去,三人来到法台前,眼前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仙道说:你闺女他们三人就在你们面前,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张丰年一听,老泪纵横,但他没有说话,先是让孙子跪下,给姑姑磕头,孙子照做后,张丰年自己又要跪下,说是请求李秀才原谅,在张丰年就要双膝跪地的那一刻,仙道扶起了他,说:李秀才已经原谅你了,但还有一桩事要你做。

张丰年说:什么事?

仙道说:承认他们二人的婚姻。

张丰年说: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正式给你们成亲,我承认,我承认了!

仙道说:好,你张家的事情已经解决,剩下的就是这群游魂野鬼了。

自此这古街,每逢初一、十五,商户歇业但全天不闭门,白天为世人集市,子时一到,阴人上街,直至金鸡报晓。

从此,张丰年孙子的跟随仙道修习道法,世代守护着这座千年古城。

古城商业街白天人声鼎沸,夜不闭户但空无一人!——古城阴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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