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鄉情更怯

一大早,小舅舅就到賓館來叫我,我正在寫稿子。他將小孩子帶過來,是個男孩,挺聰明的,今年三歲多,他自己給自己起的名字是“MONEY”,我想是錢的意思,可能他並不是這樣想的。出去吃了點早飯,我們便去市府廣場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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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MONEY”是個可愛的小弟弟。

小舅媽長得瘦瘦小小的,對我叫她小舅媽很不自然。小舅的老丈人七十多歲了,老兩口是東北人,都是合肥工業大學的老師,看上去很儒雅。席間聊了一些萬里行的話題,他們的思維還是很開放的,對我的活動也表示了支持。吃完飯,我和他們道別,便往南京趕。我沿長江路一路向東,一直開到肥東,這時有兩條路,一條是往南京的高速,另一條是331省道,但要繞道巢湖,可能要多走一些路了。最後決定還是走331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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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是包大人的故鄉。

向東南方向,經拓皋、司集到全椒縣。這一段路是最難走的,並不是因為道路崎嶇或是山勢陡峭,而是路況太差,到處坑坑窪窪,半路上還下起雨來。經過蘇灣時,我到蘇灣派出所採訪。在二樓找到了民警,我向他們說明了來意,一位指導員接待了我。安徽的整體工資不高,除了合肥好一點,派出所民警拿了一千多,感覺這裡的民警士氣並不高,有位老民警聽說我是自費搞萬里行活動,他居然想到的是你們那真有錢,可以自已掏那麼多錢出來旅行。我想他就是有錢也不會這樣做的。後來我請他們簽名,沒人肯籤,說簽名能解決什麼問題,能加工資嗎?最後還是指導員簽了個名字,我說要蓋章,他講內勤不在,章蓋不了,寫個派出所名字可以啊?我說那也行,他便寫了個派出所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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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東往全椒的331省道是路況最差的一段,到處坑坑窪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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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灣派出所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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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蘇灣派出所大門,蘇灣我在地圖上居然沒找到。

我也不想久留,感覺待在這樣的派出所很不是滋味。我下了樓,準備開車時,指導員突然叫我,說我可不可以送他們出個現場,我問在哪,他說在西邊有人在路上發生糾紛。是在我來的路上,離派出所有好遠的路,當時我就看到有兩輛車發生糾紛。路不好走,又不是順路,我實在不想往回走了。而且我心裡不舒服,到派出所一口水都沒倒給我喝,現在居然讓我送他們出現場,這是怎樣的派出所啊?我看到所裡停了輛警用麵包車,問不是有車嘛,怎麼不用,指導員說駕駛員不再,沒人會開,我說怎麼會沒人會開車呢?公安部不是要求警車要警察自己開的嗎?他自己也感覺不好意思,說算了。

出了派出所,一路向東北行駛,到了全椒境內,感覺道路明顯平整了許多。兩邊綠樹成蔭,象是行駛在森林公園裡一般。沿著路標指示方向,一路疾駛,進入江蘇境內,感覺分外親切。出來一個多月,離家愈近,感覺家愈是溫暖,那種回家的感覺愈是強烈。古人說“近鄉情更怯”呢,我算是小小的體會了一把。七拐八拐的怎麼就上了312國道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感覺沒有按照地圖指示行駛。打電話給南京的同學,約好晚上吃晚飯,他說南京長江大橋外地牌照車輛不讓走,我說沒事吧。果然在大橋上有交警在執勤,但並沒有人攔我。可能是沒看見或是看見了但見我車身上貼的東東,讓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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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全椒境內,道路變得平整許多,兩旁綠樹成蔭,感覺是走在森林公園裡。

行駛在長江大橋上,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這條路我走了無數次,南京也是我上學的地方,感覺到了南京,家就不遠了。這時的心情是放鬆而又愉快的。我同學在南京市局,高淳人,他又約了位女同學,說好晚上一起小聚。在南京市局後面,我見到了同學,上了車他帶我去吃飯的地方。飯店離女同學家很近,因為她要帶小孩。飯店的菜口味不錯,感覺還是家鄉的菜好吃啊。他們兩個都是高淳老鄉,上學時感覺高淳話象是日語,那時總開玩笑說高淳人是日本人的後代。吃飯時聊到畢業後的一些同學,令我傷感的是我們的一位同學已經去逝。他是阜寧人,說起來還是我的老鄉,在學校時是我們區隊的區隊長。就因為得了乙肝而休學一年,後來分到了南理工保衛處。上半年我到建湖縣出差時就聽一位女同學說他要換肝,讓同學們集資。我問她知道不知道他電話,她講不知道,沒想到去年年底就去逝了,實乃人生無常,誰都無沒預料將來的命運。在我們的同學當中,有離開公安機關的,有被判刑的,誰都無沒說清楚自己將來會怎樣,只有珍惜時間,把握現在才是真的。所以于丹說“活在當下”我想便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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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落日的餘輝,行駛在南京長江大橋上。

吃完飯,又被一高中同學叫去唱歌,他現在在南京做房地產,身價過千萬了。晚上請了國土廳的一些處長唱歌,可能一晚消費不少於八千。唱完歌,我的一位小時候玩的朋友打電話,說出來吃夜宵。他在南京做貿易,是我很要好的朋友,也可以說是世交,他父親和我父親玩的也很好,但現在他們只能在天堂相聚了。吃完夜宵已是一點多鐘,他安排了賓館讓我住下。我讓我同學也不要回去了,太遲了回去還不如不回去,他便陪我在賓館住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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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南京長江大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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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夜景。

第二天早上,朋友陪我吃了早飯,我便一路往鹽城趕。沿328國道,經揚州、刁鋪、野徐、白馬、到姜堰。一路上淅淅瀝瀝下起雨來,雨時大時小,到鹽城雨才停,已是下午四點多鐘。這一路下來,歷經江蘇、上海、浙江、福建、廣東、江西、湖南、湖北、河南、安徽、九省一市,行程八千多公里,算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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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颱風吹翻的興化收費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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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鹽城境內已是一身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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