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儿子丈夫欣喜不已,次日他却抱着孩子去找他前妻复婚

生下儿子丈夫欣喜不已,次日他却抱着孩子去找他前妻复婚

1

赵幼平在清晨时候接到一个电话,他扶上老花镜看了屏幕,显示是广州的陌生号码。

广州?难道是她?

电话那头传来了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幼平,是我。”

“是素琴啊,我……我……你……你怎么样?”

“三天后,你来接我,我想回去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一定准时。”

“中午12点,在火车站西广场等着我。”

挂了电话,赵幼平一颗激动的心久久不能平复,在屋里走来走去,一双手,一会交叉在一起,一会又松开。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一件事,转身去了卧室。

打开衣橱,赵幼平把里面的衬衣都一件一件拿出来,走到镜子前比划着。镜子里是一张略带沧桑的脸,眼角和额头都趴着皱纹,眼袋也垂下了,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清澈而深沉,还依稀能看到他年轻时的英俊帅气。

他像一个孩子似的,把衬衣穿上,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摇摇头,然后又脱下来。接着开始穿上另外一件,如此反复,不知厌倦。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堆衬衣里,深蓝色的那件,对,就是这件了。

她曾说过,最喜欢他穿深蓝色,稳重又儒雅,很适合他。

镜子里的人,脸上是不符合他年纪的兴奋神情;耳边的鬓,白发已经默默地生根发芽。他按着自己的心脏,轻轻地抚摸着。他也明显感觉到,这个日夜跟着他的心啊,太久没有跳得这么快了。

三十年了,只有她,还是她,能让一颗沉寂多年的心,变得雀跃。

2

80年代的省城,远不及现在繁华,赵幼平顾及母亲身体不好,就报了家门口的大学。

报到的那天,他远远地就看见一位姑娘,扎着两条大粗辫子,左手提着被子,右手拿着热水瓶和脸盆,但是脸上洋溢着的那股喜悦和自信,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同学,我来帮你。”赵幼平接过姑娘的被子,冲她一笑。

“谢谢啦,俺是财经系哩,你呢?”

“我啊,土木工程的。”

初次见面是如此的平凡,每一天都会有人这样偶遇,这点际遇并不算什么。可在很多年后,赵幼平回想这幅场景,仍然忍不住笑,“哎呀,那个傻姑娘。”

两个人在学校的交集并不多,同学之前更多的是革命友谊,往往和风花雪月扯不上关系。

可偏偏,这位叫杨素琴的姑娘,总会在不经意的时间和地点,出现在赵幼平的视线里。他从小接触到的城市姑娘,远远没有素琴有趣。

她单纯、热烈、朴实、从不扭捏矫情,也正是这些,一点点吸引着赵幼平的注意力。

毕业实习的时候,刚刚好,他们俩都分配到当地的建筑局里,一个是工程部,一个是财务部。校友的身份让他们越走越近,接触多了,一种微妙的情愫在他们中间环绕。

淳朴的年代,连爱情也如此简单,只需要有两颗跳得一样快的心,就会拥有一个家。

单位的单间宿舍,是他们的新房,素琴抱着母亲送来的大红被子,坐在床头娇羞的模样,是赵幼平心中最美好的画面。

素琴大方热情,幼平沉稳宁静,一动一静刚刚好互补。工作中,他们是积极的高材生,生活中,他们是恩爱的模范夫妻。

幼平爱看书,爱写毛笔字,每当这时候,素琴收起平时大大咧咧的模样,静坐在旁边,望着身边的幼平,眼神中满是崇拜。

素琴是乡下来的,总爱出去逛逛,晚饭后,幼平拉着素琴的手,围着家附近的护城河,走上一圈又一圈,有说不完的话。

如果时光,就这样一直流淌下去,该是多么美好。

3

结婚两年,素琴一直没有怀上孩子,他们也并没放在心上,只觉得是缘分不到。

可身边的家人和同事,经常催促着,小两口不胜其烦。

三年,四年,还是没有动静,这次着急的是幼平的母亲。她一向身体不好,当初娶一个乡下儿媳妇已经是勉强同意的,现如今,结婚这么些年,素琴的肚子也太不争气了。

而就是这次检查,把他们的婚姻推向了无底的深渊。

“先天性卵巢发育不良”,这个结果给了素琴重重的一击,她想到自己非常不规律的月事,恍然大悟,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当上母亲了。

读书时,她是骄骄学子,是村里难得的一个大学生;工作后,她是优秀员工;生活中,她和幼平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唯独生孩子这件事,她从出生就失败了。

幼平的母亲给他们施加压力,有事没事就坐在他们家里哭诉,说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让老赵家断后,她就是千古罪人,死了也无颜去面对地下的亲人。

声泪俱下,好言相劝,苦苦哀求,这个老太婆想尽了办法,想让素琴和幼平离婚。

这一件事,让他们温馨的小窝,出现了少有的寂静,无眠的夜,笼罩着幼平和素琴。

最后,连素琴也劝幼平,“我生不了孩子,不能拖累你,分开吧。”

那是幼平唯一一次发脾气,“什么就拖累我了,我不想离,不想离!你们一个个地都说为我着想,可你们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想的?”

可当家里的老太婆,举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迫幼平的时候,场面还是失控了。

素琴走了,去了南方,一个四季都温暖的城市。

4

幼平后来娶了一个乡下丫头。只因身形敦实、好生养,幼平妈妈就迫不及待地迎她入门。

幼平倒没有做出太大的反抗行为,只是他越来越不爱说话了。本来就宁静的性子,越发寡淡了。

特别是对他的新婚妻子,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一年后,幼平当上了父亲,一个胖乎乎的小家伙要诞生了。产房外,幼平的母亲,喜悦之情难掩,而幼平,蹲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地上散落着凌乱的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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