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3年审查,无数次修改,删减30多处,第六代导演扛鼎之作!

没有看到开头,对一部电影来说是一件很遗憾的事儿;没有看到真正的结尾,当然更遗憾,这样的安排是经过了几次修改的,其实这样的类型片能播映已经是一个多大的进步,但面对似乎是被阉割的“成品”,那性质当然是变化的。——《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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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横跨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有时代印记著名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主人公从一个叛逆者,到遇上火车工人朱赫来,后者给了他更多的帮助,与主人公只会用鞋抽的暴脾气父亲比起来,他们更像一对有着革命友谊的忘年之交,尽管友谊的建立最初是为了了结私仇,后来朱赫来逐渐成为男主角周青的精神标杆,周青开始成长,慢慢成长为一个坚守原则有血性的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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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与旧友矛盾不断,他日益剧增的孤独感却始终无法在灯红酒绿的世道中被满足,这让他至始至终情绪都处在一种绝望与颓靡的临界线,渴求逃离却阻碍重重,他没有梦想却有未尽的欲念,寻找朱赫来。于是这条线,寻找朱赫来,便成为了整部剧隐藏着导演表达诉求最重要的意象,寻找朱赫来,寻找《钢铁》,寻找已逝去的时代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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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小时候被正义使者朱赫来保护,多年后,朱被坏人弄瞎了双目,电影到此其实为周青搭建了一个人生情境,给了他一个任务,提供给他一次“成人的机会”。后来周青找到凶手,为朱赫来报了仇,但是电影将这一段颜色减掉了,它告诉观众,那是周青的一个白日梦,周青后来什么也没有做,凶手是被公安机关抓走的。周青的精神性在这里被贬低了,他并没有真正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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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部电影很容易联想到另外一部反映成长的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而两者的差距是显然的。《长大成人》过多的把注意力放在了对社会的批判上,这使得对影片中那种糜烂生活缺乏体验的观众并不容易产生代入感,而前者注重于对主人公成长过程中心理的刻画,暴力的倾向,被压制的情欲,这些都很容易在每一代的观众心中获得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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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路学长所流露出是的对那个时代的景仰和痴迷,大多数人都是在道义精神的驱使下生活,然而后半段的镜头则是铺天盖地的颓废与被糜烂的道德感,在从柏林回来后的周青,依然坚信《钢铁》准则的他,已明显感觉到了自己与时代的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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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最吸引我的人,是那两个女孩。付绍英和兰州女孩,红玫瑰与白玫瑰,两个女人爱过男主人公,出现在他生命里,或妖娆或娴静。付绍英爱的是绍文,她爱过周青吗?当然,她被绍文打了后,躺到周青的床上,不爱她为什么要找周青要安慰,周青局里出来,她开车去接,可周青没理她。兰州女孩接到电话,去周青的住处,一进门就脱衣服,说你不就想和我睡觉吗,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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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学长身体一直不好,电影学院毕业后就大病一场,换了肾。前女友马晓晴后来接受采访说:“他那个时候得了太重的病,我很长一段时间在照顾他,我爸爸说他是个没良心的人。”所以1995年他拍处女作《长大成人》时,同学娄烨、王小帅早已凭借处女作《周末情人》、《冬春的日子》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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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岁猝然离世的路学长导演处女作《长大成人》,没想到安靜寡言,充满理想主义情怀的路导,中学时代竟也迷恋摇滚,影片再现其青少年时期的记忆和社会体验,糅杂着青少年反叛、颓丧、迷茫的情绪以及理想与现实冲撞的血泪恩仇,据田壮壮导演讲,影片内容根据审查机构意见作出妥协,共修改30多处,无数次的修改,循环往复近三年后才得以面世,并禁止参加国际影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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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学长离世已四年,中国电影在商业化道路上疾步快跑,票房总量已超越美国,电影审查制度也愈发严细,但银幕上动人心魄、反映社会现实的精品佳作却愈发罕见。斯人已驾仙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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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演员,田壮壮和王笑东的真实身份也与角色交汇成电影文本的符号意义。而女主演朱洁未及影片上映就吸毒过世,多年后男演员朱洪茂(《昨天》中饰贾宏声的好友顺兴)也难觅踪影。种种,更让你我如主人公周青一般重新审视青春的白日梦:一场激情,一场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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