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賈珍有染?為寶玉啟蒙?三條脂批揭可卿風流非止一端

與賈珍有染?為寶玉啟蒙?三條脂批揭可卿風流非止一端

一般認為秦可卿“淫喪天香樓”,系與其公公賈珍有染。而可卿與寶玉,主要體現在可卿那特殊情調的臥室裡寶玉的一場春夢,以及可卿死訊傳來,寶玉“急火攻心”吐出的那口血。在夢境之外的現實中,可卿被修改得通情達理、溫柔平和、極有人緣且為家道興衰深謀遠慮,是個再正面不過的人物了。因此不難理解很多讀友不能接受秦可卿淫蕩敗家的結論,甚至認為可卿與賈珍也是被逼奸、不得已而為之。

如此便是被作者瞞過了。

與賈珍有染?為寶玉啟蒙?三條脂批揭可卿風流非止一端

我們先看看第五回關於可卿的判詞和那首《好事終》。

其判詞雲: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榮出,造釁開端實在寧。

可卿是警幻仙子的妹妹,出身於孽海情天,這情天情海幻出的情身,非可卿而誰?任何人只要愛上可卿,便是情“秦”相逢,便不能不淫。而這恰恰是導致賈家家風日壞、家道敗亡的罪惡源頭。

再看《好事終》:

畫梁春盡落香塵。擅風情,秉月貌,便是敗家的根本。箕裘頹墮皆從敬,家事消亡首罪寧,宿孽總因情。

第二句更進一步指明,正是可卿的風情月貌,從根本上造成了賈家的敗落。一個“擅”字,一個“秉”字,點明可卿的主動性,從而坐實了可卿的罪無旁貸。

後面幾句更要緊。都知道賈家祖業輝煌,敗落始於賈敬一味好道,將一大家子拋在腦後,東府無人管教,遂使珍爺無道,“竟將寧國府翻了過來”。然而賈敬作為侯門子弟,是什麼機緣使他絕決地斬斷塵緣、一入仙門?宿孽,過去的罪過,從賈敬的出家學道不理家事,到賈珍的荒淫不堪,都是宿孽,莫非這些都是“因情”——亦或就是“因秦”,因與秦可卿有情?這個推論與前文“擅風情,秉月貌,便是敗家的根本”是如此契合,讀來一氣呵成。或許作者正是以此點破,可卿才是東府淫亂的魁首!秦可卿即情可情,與父輩子輩皆可情,不是宿孽又是什麼呢。

與賈珍有染?為寶玉啟蒙?三條脂批揭可卿風流非止一端

我們知道,曹雪芹並非“紅顏禍水”論者,他不會將一個大家族的敗落完全歸咎於一個女人,他這樣寫,定有實情。然而這究竟是怎樣的孽緣孽情呢?這種種孽緣孽情是如何發生如何糾纏又如何造孽的呢?筆者不會演繹,也缺乏考證,無從回答。但可卿的風流成性,應該不難讀出。也許有人問,對這一點可有旁證?答案是,有的。

旁證一:第八回秦鍾回拜寶玉,似乎不經意地介紹了秦氏的家世。說到可卿系秦業從養生堂抱來,“長大時,生得形容嫋娜,性格風流”。此處有硃批:“四字便有隱義。春秋字法”。什麼意思呢?即秦氏“長大時”,在嫁入賈家之前便已是風流成性了。試想可卿來歷,不管賈家知與不知,反正讀者不知,只知她與香菱一樣,從小便失了親生父母,輾轉嫁入賈府。如此絕色人品,自幼失教,頭腦中對禮數規矩便不會太過在意。之後作了賈府長房孫媳再循規蹈矩,那已是後天習得、身不由己了。

旁證二:可卿死後,大太監戴權來祭奠時,賈珍將其請進會芳園中“逗蜂軒”。旁有硃批:“軒名可思”。逗蜂,最明顯不過是招蜂引蝶之意。這與甲戌本第七回“送宮花”回前詩不謀而合:“十二花容色最新,不知誰是惜花人。相逢若問名和姓,家住江南本姓秦。”這首詩明白告訴可卿才是真正的惜花之人,而事實上,可卿不過是因與鳳姐親近,偶然得花。借這首詩,點明被作者輕描淡寫的可卿其實惜花、如花,可卿本人就是一朵人見人愛、招蜂引蝶的奇葩。

旁證三:第七回寶玉初會秦鍾,秦鍾一出場,甲戌本有條脂批雲:“(秦鍾)設雲'情種'。古詩云:'未嫁先名玉,來時本姓秦。'便是此書大綱目,此話大諷刺處。”

秦鍾這個人物的設計,其實是秦可卿的一個男性分身。小說中明寫姐弟倆其實並無血緣關係,然其風流態度卻與可卿如出一轍。秦鍾在賈府與寶玉每日廝混,在學裡與“香憐”“玉愛”之流眉目傳情,在尼姑庵與智能繾綣,做了許多可卿身為女兒身所不能做的風流韻事,補充了可卿其人其情其事之筆墨未到之處。一為男女之事的啟蒙,一為男風之途的發端,秦家姐弟實為一體,是將寶玉帶入由情及淫的孽海情天的情種。

我們不妨看那兩句古詩,出自《玉臺新詠》劉緩的詩《敬酬劉長史詠名士悅傾城》。詩云:

“不信巫山女,不信洛川神。何關別有物,還是傾城人。經共陳王戲,曾與宋家鄰。未嫁先名玉,來時本姓秦。粉光猶似面,硃色不勝唇。遙見疑花發,聞香知異春。釵長逐鬟發,袾小稱腰身。夜夜言嬌盡,日日態還新。工傾荀奉倩,能迷石季倫。 上客徒留目,不見正橫陳。”

此詩最令人驚心的是這幾句,“經共陳王戲,曾與宋家鄰”,“上客徒留目,不見正橫陳”。這種主觀上大膽開放的性態度,不用說在封建時代,即使在今天也是令人瞠目的。小說借用這首詩中的兩句,除了因為秦氏“碰巧”姓秦,“碰巧”很美很性感,“碰巧”也是魅力無邊,恐怕還因其“碰巧”事實上也有傾國傾城之行吧!

與賈珍有染?為寶玉啟蒙?三條脂批揭可卿風流非止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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