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唐曾經說過:“菜市場是一個城市的美感所在。”
鬧哄哄又泥水滿地的菜市場,被稱為大媽們的戰場,而越深入瞭解,越發現它有著一座城市素面朝天的本色。
青羊區、雙流區和溫江區,三區交界的鄒家場,正是這樣一個沸騰著鮮活與聒噪的地方,孕育著城市的煙火氣。
每個月逢尾數3、6、9的趕場日,來自四面八方的人們,將這裡圍的水洩不通。在菜市場的食物哲學中,分解著生活的壓力,在無盡的吆喝聲中,將霧霾和KPI拋之腦後。
與其說是趕場,鄒家場更像是趕路。縱橫交錯的大馬路上,琳琅滿目的蔬果肉品,無意識的堆疊擺放中,混合著吵鬧喧囂聲,老成都的模樣在這裡似乎還在。
1
這裡氤氳著最濃厚的年味
春聯、燈籠、福貼、福筒,新年的美好願景都濃縮在平實的祝福中。
爺爺手寫的對聯中,蘊藏著最真摯的情感。
每到過年,家裡的老人總會稱上幾斤糖果,給家裡的孩子們囤著。
▲ 麻花
▼ 小熊餅乾
嘎嘣脆的小熊餅乾和麻花,在沒有進口超市的年代,它們就是最好的零食。
新鮮宰殺的農家年豬,10元一斤,油光水亮。
▲農家土雞
▼農家土鴨
15元一斤的土雞土鴨,還帶著草腥味兒。
比小臂粗長的鯰魚,新鮮打撈後,被小販攤在油布上供人選購。
花樣迎新春,就算手上拎滿塑料袋,抵不過花對成都嬢嬢們的吸引。
家裡老人最愛在新年買喜慶的床品。
“廠家清倉、虧本大處理”的衣服、鞋子,深受老人的喜愛。
毛線攤攤就是媽媽們的佔地,選什麼針線、選什麼顏色,搭配的技巧早已爛熟於心。
老奶奶自己縫製的窩窩鞋,帶著手工的樸實。
小時候,總會拉著姐姐的手,在小飾品攤位前試戴臭美。
小時候,目光總離不開氣球,那二年生,氣球還沒這麼百變多樣。
一輛三輪,幾張板凳,就搭起一個簡易的書攤。
1、2元一張的光碟,那時最愛《貓和老鼠》。
2
這裡就像一座食物博物館
長著新鮮綠葉的大蘿蔔,掛著清晨的露珠兒。
一元一斤的本地臍橙,飄散著陣陣果香。
玉米、小麥、麵粉,全部都是農家自制。
一方油布自成一個攤位,讓人看花眼兒的種子。
第一次看到魔芋本尊,忍不住感嘆美食的奇妙。
一字排開漂亮的乾貨香料。
一方水土種植釀造而成的菜籽油,帶著醇香。
一不小心就容易錯過的中藥材小攤攤。
3
這裡有著小時候生活的影子
一輛破舊的三輪,一把褪色的傘,爺爺家自制的菜板,樸實中帶著厚重,現在已經很少見了。
生活中常用的工具,也會在趕場時購買,大部分是純手工製作的。
竹編的簍簍兒、板凳、掃把、籃籃兒,有種迴歸田園生活的質樸。
以前條件不好,鍋爐壞了都是找鐵匠縫縫補補。
剃頭匠的生意,在趕場時總會格外的好。無論老少,簡單的髮型沒有那麼多花俏。
4
這裡深藏舌尖上的美味
如果說購物是女人的專場,那茶鋪一定有著男人的一席之地。
2元一杯的蓋碗早茶,幾人圍坐,一把竹椅,一鍋旱菸,談今論古,休閒又交往,直到茶喝白了,方才散場。
咕嚕咕嚕的聲,一開一合的蒸鍋裡沸騰著新鮮的年粽,攜裹著直達心底的暖意。
土龍路215號,是吃貨才懂的美食小地標。廠門口一左一右並立的的兩家小攤子,都是資深的家常味。
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抄手,趕場才算是完整的。
噼啪聲混合著陣陣香的鍋盔攤,早已排起長隊,去遲了只能望著別人,咽口水。
大爺的烤麵筋,還是小時候的味兒。
大鐵鍋新鮮出爐的米花糖,在舌尖上香脆化渣。
蒸籠裡的小發糕,吃上一塊,滿足的像孩子。
從小到大,對食物總有一種莫名的堅持,買糖葫蘆,永遠都是買山楂味兒。
在鎮上開了30多年的張二姐豆花飯店,是老街拆遷遺留下的美味。
老兩口就是店裡的活招牌,搬了地兒,依然有很多人專程過來吃上一碗豆花飯。
清燉蹄花、涼拌肉、手磨豆花,店裡的品種不多,但每一樣都是經典,無數鄒家場的人都是吃這家長大的。
老字號馮記肥腸粉真正算的上物美價廉,趕場天下午1點過去的,老闆已經做完了最後一攤生意。
竹簍鐵鍋冒出來的肥腸粉,舌尖上的美好滋味早已根植在鄒家場人的心中。
5
這裡依稀可辨當年古鎮的模樣
江安河上的這戶人家,剛好坐落在雙流與溫江的分界線上。
青磚小瓦,木製摺疊填心門,這是上世紀六十年代供銷社的標準樣式。隨著物質生活的變革,這裡的生意早已大不如從前。
安置小區前的一片廢墟,是無數人曾經的家園。老街的模樣都化在了破敗的磚瓦中,與土地融為一體。
兩三層的小洋樓在這裡完成了自己最後的使命,殘壁斷垣間依稀可見它曾經的模樣。房後的玉蘭樹和柚子樹,無聲的訴說著尚存的生命力。
圍牆內的清冷與圍牆外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存放著一代代人記憶的鄒家場,我們一起期待未來它會變得越來越好。
清晨此起彼伏的討價還價聲在此刻散去,家中飄散著洗手作羹湯的熱氣,窩在雞公車上的農家小攤販,神情專注的整理著賺的錢。
即使超市遍佈,網購成風向標,菜市場依然是“本地氣息”的最後抵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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