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多病小哥吃净“阿霜,你得对我负责!红烛帐暖,现在就开始!”

白霜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她光脚走在一段开满曼殊沙华的路上,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血红。

似乎有鬼魅的声音哭哭笑笑在耳边回荡,她想要动,却怎么都动不了,直到肩膀上传来一阵疼痛。

这并不算剧烈的疼痛,猛然将她从昏昏沉沉中的绯红色梦中惊醒,未等她睁眼,已经有陌生女人尖锐的声音传入耳中,

“好哇!白霜,你这个成亲当天就被婆家休了的小贱人,你不是投湖自尽了吗?怎么还不死!不中用的赔钱货,还敢回来?”

白霜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心中一惊,顿时睁开眼睛,下意识观察四周,很快就震惊发现,自己正被一名面容清秀的年轻男人抱在怀里。

对面,一个穿着土褐色半旧葛衣中年村妇站在那里,一手叉腰,一手执着牛鞭,正指着他破口大骂。

这女人身材高挑壮硕,面容蜡黄皮肤粗糙,用木簪挽起的头发枯槁蓬乱,颧骨凸起,一双阴狠的三角眼直直瞪着白霜。

白霜目瞪口呆楞在那里,脑海里飞快闪过各种猜测,面前的人都是谁?抱着她的男人又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在这里?

等等,面前这个面色寡薄的女人为什么穿着是古代的衣服?她不是正在游泳馆游泳吗?难道说,她这个二十九岁的现代金融圈女白领在游泳时忽然穿越了?

白霜飞快低头,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身上湿漉漉的陌生衣裳,是极为普通的红绸布料缝制的鸳鸯牡丹嫁衣,刺目的红色映入眼中,像是在提醒着她一个她不愿承认的事实。

好吧,她遇到了里才有的狗血剧情——穿越!而且还是魂穿!

“晏修,这个小贱妇已经进了沈家的门,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你既然把她捞了起来,那就给我把她送到沈家去,白家丢不起这个人!”

正处于极度震惊中的白霜还没缓过神来,村妇的话已经在提醒白霜,她眼下的处境似乎很不妙!

“大嫂,沈家已经给阿霜写了休书,阿霜不论如何也不能回沈家了啊!”抱着白霜的年轻男子叫做晏修,他面色苍白如纸,重重喘息着,想给白霜求情。

“不回沈家?那就去死!小贱人,都是你作的,沈家刚才把聘礼要回去了,大壮的亲事都被你搅黄了!你哥倒是死得轻松,我们母子可怎么活?”

村妇姓胡,被称作胡氏,她提起自己丈夫的死,脸上没有丝毫的伤悲,可想到丰厚的聘礼被索回,顿时满脸恨色,一边骂着极为难听的话,一边重重甩着鞭子往白霜身上抽过来。

眼看着那根粗长的鞭子要甩到她身上,白霜以为自己无法躲过这一鞭,可谁知,晏修在鞭子落下的瞬间忽然抱着她转身,用自己的背护住她。

鞭子重重落在晏修背上,只听得一声闷哼,晏修身体微颤,一口血顿时喷到她手上,温热鲜红,也令她原本茫然的心顿时愤怒起来。

“晏修,你还敢护着她?你这个病秧子,当初那死老头子把你捡回来,我就不同意!要不是你大哥替你说好话,你早就被扔到山里喂狼了!”

将多病小哥吃净“阿霜,你得对我负责!红烛帐暖,现在就开始!”

提起白霜的爹,胡氏眼中满是怨恨与不耐,本来家里就穷的叮当响,还发什么多余的善心,捡个光吃饭不干活的累赘回来!

“我告诉你,你大哥和老头子去年可都死了,现在当家的人是我!你现在要还想在白家住下去,就给我把她放下,我今天非得抽死这个贱蹄子不可!”

胡氏咬牙切齿大骂,浑浊凶狠的眼神紧紧盯着白霜,仿佛恨不得将她扒皮抽骨,啖其肉喝其血。

晏修紧紧抱着白霜,哑着嗓子说道,“大嫂,刚才你已经抽她一鞭,你先消消气,等她好了你再出气也不迟!”

一直没有吭声的白霜动了动,哑着嗓子说道,“晏修,你放我下来!”

晏修面色微变,看着村妇手上的牛鞭,低声说道,“阿霜,你别害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胡氏冷笑,斜眼盯着晏修反问,“你算个什么东西?晏修,要不是里长家的云仙看中你,我早就把你赶出门了!”

白霜从晏修怀里挣扎着下来,在脚触地的时候,只觉得右腿一阵钻心的疼痛,要不是晏修眼疾手快扶住她,恐怕她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听了这么会儿,她也算是明白了,敢情今天是她附体的原身出嫁,结果成亲当天不知何事被休,这才一时想不开投湖自尽?

而这女人之所以这么苛待重活的她,还不让她进门,是因为那前夫家里索要走了聘礼,她心气儿不顺?

不得不说,她对这位大嫂的印象只有四个字,狠毒!贪心!

开玩笑,她白霜是什么人?她是有着独立思想,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现代女强人,怎能任由这毒辣的嫂子如此欺负?

白霜四下里望了望,只见不远处有几个人正站在那里看着,却似乎是在观望的样子,并没打算插手白家的家事。

她心神微敛,又看到不远的地方有块菜地,不知是刚下完雨还是才浇完水,里面的小水洼都还泛着粼粼的水光。

白霜强忍着剧痛逼近胡氏,眉目有些凌厉,可在走到胡氏面前时,忽然狠掐一把自己疼痛的腿,硬是逼着自己掉出几滴眼泪来。

“大嫂,我爹与大哥死得早,人家说长嫂如母,可我在成亲当日被休,你为什么不给我讨个公道呢?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人羞辱呢?大嫂,你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大哥啊!”

白霜声泪俱下说完这些话,心里顿觉自己当初不去做演员简直太浪费了,这如雨的眼泪,这哀婉的语调,简直完美至极!

“你,明明是你不甘心给沈林做小,一头撞在香案上,沈家这才休了你!你还敢怪我不给你讨公道?你自己命比纸薄,活该!”

胡氏先是一愣,随即才指着白霜大骂,正想要用鞭子抽她,可在看到不远处窃窃私语的乡邻时,急忙将鞭子藏到身后。

白霜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又在自己腿上捏了一把,然后紧紧抓住村妇的肩膀,哭喊着说道,“大嫂,旁人说我命比纸薄我也认了,可你竟然也……也这样看我?”

白霜一边佯装痛哭,一边用力摇晃推搡着胡氏,迫使她往后退着,是,她就是要让她一直退,直至退到菜地旁边。

将多病小哥吃净“阿霜,你得对我负责!红烛帐暖,现在就开始!”

此时胡氏就在距离菜地不到五步的地方站着,没等她说话,白霜先是抓住了村妇拿着鞭子的手,又继续哭着质问,“说好的成亲怎就成了纳妾?大嫂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与沈家串通好的?”

胡氏在听到白霜这话时,神色顿时慌张不已,她恼羞成怒骂了几句脏话,又抬起没有被白霜抓住的手,准备给她几个耳光让她住嘴。

白霜这话原本只是瞎猜,却在看到胡氏慌张的神色时顿时反应过来,看来她说对了!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将小姑子往火坑里推啊!

她同时也看到几名望着她的乡邻眼中已经露出同情可怜的神色来,两个年龄大点儿的妇女甚至还在抹眼泪。

白霜心中冷笑,一双杏眸却满含泪水,哀哀哭道,“叔叔伯伯,婶婶大娘们,我的亲嫂嫂竟然骗我给人做妾来谋取钱财!现在还要打死我!这让我在九泉之下的爹娘怎么能瞑目啊?”

白霜在营造好悲伤的气氛后,适时捧出了未曾谋面的爹娘来,这死去的爹既然能心善收留晏修,想必在村子里的人缘也不会太差。

果然,乡民们在听到白霜的话后,顿时纷纷议论起来,有人喊道,“去找里长来,让里长给阿霜评评理!”

看到有人去找里长了,胡氏顿时慌乱起来,她显然也没料到原本文弱的小姑子在投湖自尽未遂后会变得这么厉害,几句话就使乡民们愤怒起来。

“白霜,你反了是吗?你敢这么和我说话?我是你大嫂,怎么会害你,你,你不要给我泼脏水!”

白霜忽然抬起了胡氏拿着鞭子的手,鞭子也随着她的动作甩了过来,刚好从她脸上滑过。

“啊!好痛!大嫂,你竟然用这么粗的鞭子抽我的脸!你是存心要让我毁容,让我一个没爹没娘的弱女子没活路啊!”

白霜哭得凄凉,她一手捂着根本不痛的脸,一手紧紧握着胡氏的手腕,锋利的指甲却已经死死掐进她的肉里。

一旁默不作声的晏修始终看着白霜的动作,当看到白霜抬起村妇的手故意碰到她自己时,他嘴角悄然扯起一抹隐晦的笑来。

晏修忽然上前,抓住了胡氏另外一个手,也痛心说道,“大嫂,阿霜刚才都差点死了,你怎么还忍心毁她容貌呀!”

晏修一向寡言,此时用这么沉重的语气说话,顿时就坐实了胡氏心狠手辣的罪名,当然,她确实也是心狠手辣。

正试图摆脱白霜的胡氏哪里能料到晏修也会倒打一耙,她目瞪口呆站在那里,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击。

趁此机会,白霜忽然猛推了胡氏一把,在推胡氏的同时,自己也重重倒地,发出一声极为痛苦的惨叫。

在白霜推开胡氏的同时,极有眼力劲的晏修也暗暗使力助了白霜一把,在两人的推动下,胡氏能站得稳才怪!

不出意外的,胡氏往后踉跄倒退几步,然后,以极为狼狈的姿势重重摔入了满是稀泥的菜地里。

胡氏仰躺着掉进泥水里,她挣扎着刚站起来,脚下又一个不稳,整个人又扑倒在地,一张脸几乎都埋在泥里。

待她再抬起头时,脸上与头发都沾满了黄泥,还夹杂着几根腐烂发酵的菜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胡氏顶着一张只剩嘴巴与眼睛的黄泥脸,愣愣站在菜地里,半天都回不过神。

白霜坐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臂间,肩膀不断耸动着,外人看来以为她哭得极为伤心,可只有距离她最近的晏修才知道,她在笑!

透过她胳膊的缝隙,晏修几乎能看到白霜笑得几乎合不上嘴巴,又怕发出声音,只得咬住衣袖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此时的白霜对于晏修来说,格外的陌生,从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她没有这么强势,也没有这么狡猾。

将多病小哥吃净“阿霜,你得对我负责!红烛帐暖,现在就开始!”

以前的她有些文弱,也有些古板沉默,任凭胡氏如何责骂,她也从不吭声,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反击。

白霜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呢?难道是因为投湖死过一回后,整个人受到刺激,忽然性情大变?

可是晏修不得不承认,他更加喜欢现在这个有些胆大有些狡黠的白霜,刚才她眼中的神采,几乎璀璨的令他挪不开眼。

“晏修,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拉我上去!”

胡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弄得头昏脑涨,甚至也以为是自己推白霜不成,反将自己摔进了菜地里。

白霜勉强止住笑,抬起头来看了晏修一眼,带着笑的眼角微微动了动,晏修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晏修上前,顺从说道,“大嫂你别急,我这就拉你上来!”

说罢,晏修伸手准备要抓住胡氏的手拉她上来,可就在胡氏刚碰到他指尖的时候,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忽然收回了自己的手。

胡氏猝不及防,往前一扑再次摔倒在泥浆里,嘴里也灌进了不少泥水。

“大嫂,男女授受不亲,我怎能这么无礼的冒犯你?你稍微等等,我还是用鞭子拉你上来吧!”

晏修强忍着笑意,捡起脚下的鞭子,将一头递给刚才泥浆里爬起来的胡氏,一脸正气说道。

胡氏此时早已被摔得头昏脑涨,分不清东西南北,她瞪了晏修一眼,却还是抓起鞭子想要爬上来。

晏修这次倒没松手,他用了把力将胡氏拉上来,却在她刚上来还未站稳时,猛地使劲一拉,结果胡氏好巧不巧的,噗通跪在白霜面前。

刚刚起身的白霜见状,急忙扑上去大喊,“大嫂,你这是做什么!虽说你做了错事,可说到底你是我大嫂,我怎么能受你这样的跪拜大礼!”

白霜看似是在扶胡氏,可实则是按住了胡氏的肩膀不让她起来,她一边用力一边喊道,“大嫂,你别行这样的大礼!快起来啊,我原谅你了还不行吗?”

胡氏重重喘着气,想要说话,却吐出几口泥水来,认错?认什么错?她只是浑身沉重虚软,起不来了而已!

围观的乡民们渐渐凑了上来,此时从他们的角度来看,确实是胡氏跪在白霜面前,而白霜正在使劲扶她起来。

“阿霜这孩子果然心善,真是和白老爹一样啊!”

“胡氏就是下跪认错,也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刚才我们可都看到胡氏用鞭子打阿霜的脸了!”

“里长怎么还不来?可不能让阿霜白受委屈!”……

乡民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白霜心里早已笑翻,她看似一直在扶胡氏,其实是重重压着她不让她爬起来而已!

想欺负她?开玩笑,也不看看她白霜是什么人?如今的白霜早已不是以前的白霜了!今天的这一跪,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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