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勝風土人情」五天一個的街(gai)子天

「永勝風土人情」五天一個的街(gai)子天

三川小壩子裡,逢五逢零是梁官街。

「永勝風土人情」五天一個的街(gai)子天

小地方不像大城市,天天都有集市。五天為一個週期的集市日,就顯得格外的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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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的時候,住在壩子邊上靠山種洋芋的人們,就趕著自己的“馬隊”出發了,摸著黑下了山走了好大一段的路程才能到鎮上,來得很早才可以很好的找一個攤位,保證一天的客源。到了鎮上的時候,一般天還未亮,街道上幾乎沒人,只有幾個早起做小餐館生意的店面,已經亮著了燈。而馬隊的人,就是他們一天最早的客人,一來二去,他們彼此都相當的熟悉了,如果是冬天,馬幫的人一來,店家已經為他們燒好了火盆,一路趕下山來,肚子是餓得咕咕直叫了,當然是要吃早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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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洋芋的馬幫人,是沒有幾個錢兒的,但是他們特別的能吃,為了省錢,只得先要一大碗麵條或者米線,然後叮囑店家多加點湯,讓後將米線吃完之後,再買兩大碗白飯,就著哨子湯,一忽溜的吃下去。年老一點的,還會要杯白酒喝下去,不僅禦寒,而且精神頭足,像年輕了十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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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了,就忙開了,將馬垛子上面的洋芋到了出來,堆成一對。時間尚早,然後以馬鞍為板凳,幾個人一圍,開始吹牛,有的人還會掏出瓜子來,每人分點,邊吃邊聊。

上學的學生,從他們的身邊路過,騎著車,飛快的過去,這時候市場就開始熱鬧了,大車小車賣菜賣貨的都來了,只是半個小時的時間,空蕩蕩的市場就被填充滿了。

趕早集的人們也在路上了,揹著大籃子匆匆忙忙,三五成群,操著鄉音,說著往事,稱讚著村中有“本事”人家的事情,快樂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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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婆)

小時候跟著外婆上集,外婆個子跟高,但是走路的速度卻是極快,幾乎一路小跑。太陽剛剛探出東邊龍公箐的山頭,照耀下來,前方已經被照到了,一片光明,山腳下的我們,卻還在是一片青灰。

一條筆直的大路,直通集市。路上行人川流不息。摩托、電動車、小三輪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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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歲的外婆揮舞著柴刀剁豬腳)

外婆是老道的“買手”,洋芋是必買之物。馬幫的人,多數都是大男子汗,性格豪爽,為人耿直,不太會說話。一群人圍在一起跟他們買洋芋,明明是很好的洋芋,外婆她們偏偏要揀出幾個有蟲洞的來,然後遞給他們看,以偏概全,用幾個差洋芋,將其他的都定義成差洋芋,目的就是想便宜一兩角錢,多數賣主是堅決不讓價的。外婆就改變了策略,改用“套感情”的方法,不住的說著:“我上個集市就是和你買的的洋芋,你的洋芋好的很,所以才來和你買,怎麼說也是老顧客,怎麼著也得便宜點!”之類的話,一般的馬幫大漢,要麼一臉高興的降了價,要麼一臉不情願的點點頭,還是讓了價。不過也會遇到一些洋芋又好,讓外婆想買,但是賣主堅決不讓價的,外婆也有辦法,講一會兒價就走開,然後轉過一圈之後,再來又誇又批的,最終非得使賣主讓價一兩毛錢,然後成功買入。其實外婆買的也不是很多,不過是四五斤,最多便宜了一塊錢左右,我覺得不必大費周折。但是這個道理,卻不能在外婆的面前說,一說鐵定要被罵,罵我們“不會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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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歲的外婆,依舊當自己52歲對待)

小時候是一直喜歡上街的,跟著外婆上街,上街就必定要吃涼粉,三川風味的涼粉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涼粉,想來已經好久沒有吃過了,等回去一定要好好的吃一頓。集市的最中間一般都會有賣氣球的,一個人拉著一大串的氣球叫賣,我們小的時候是兩塊錢一個,我很想要,可是買了一次之後,外婆就再也不給我買。原因是買回來之後不到半天,氣球裡面的氣都跑完了,跑完了我自然是不要的,我不要,外婆就說我浪費,下次一定不准我買!還說兩塊錢買個吃的,還能吃到肚子裡了,買個氣球卻什麼也沒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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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外婆的手,一輩子農民的手)

賣氣球的人如今也有,不過不再是當年的那人。現在換成小表弟小表妹要氣球了,每次我都給他們買,氣球也漲了價,成了五塊。買回去外婆還是說,還是覺得可惜,只不過說這話的外婆已經七十歲了,而我也跨入了二十三歲。梁官街的市場依舊還是那麼大一點兒,賣涼粉兒的大媽也老了許多了。而秋天的時候,三川的糧食市場是最為熱鬧的,有著外地人在大量的收購糧食,而在收糧食的旁邊是賣包子的,賣包子的老闆娘,熬著最香的是油茶……

而此刻我放佛又聞到了三川油茶的香味,是那樣的濃烈……

越來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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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叫我“小小花生米”也可以叫我“木灶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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