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宁夏记忆|一床棉花被60多年来的故事

“弹棉花,弹棉花,半斤弹成八两八,老棉絮弹成新棉花,弹好了棉花闺女要出嫁。”曾几何时,每逢闺女出嫁,娘家都要给做若干床新棉被。富裕一点的家庭,棉胎塞得厚实,穷人家尽管日子艰难,但无论如何也要陪上两床新棉被,让闺女感受到爹妈的温暖。

到了上世纪90年代末期,随着时代的发展,家家户户逐渐用上太空被、蚕丝被、羽绒被等,曾经透气、暖和、厚重的棉被,被人们珍藏到了记忆深处。

 结婚时唯一的家当就是这床棉被 

寻找宁夏记忆|一床棉花被60多年来的故事

两位老人展示他们结婚时的唯一家当——棉被。

关于这床被子,还要从两位老人的相识说起。

宋华新1936年出生于辽宁沈阳,刘淑云1939年出生,两人相识于少时,是一条街上的邻居。两人都幼年丧母,成长经历相似,年少时就已经是好友,因此成年后,他们未经任何人牵线便自由恋爱了。1956年4月30日,两人领了结婚证。

那年5月1日一早,没有任何结婚仪式,刘淑云的哥哥将妹妹送到了宋华新家。没有婚纱,没有婚礼,更没有喜糖和亲朋好友,宋华新的继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床新棉被,和刘淑云的哥哥坐着喝了喝茶,又唠了唠嗑,这门婚事就算成了。

由于两人家境都不富裕,这床棉被也就成了他们结婚置办的唯一家当,直到后来老人们又陆续给他们添了一对箱子等其他家什,这个小家才渐渐像样了。1966年,因为工作的缘故,一家人从沈阳搬到宁夏中卫,又从中卫搬到银川。几次搬家,家里能扔的全扔了,但两人始终舍不得丢弃这床棉被。

 虽然打满补丁,仍在发挥余热 

“你看,这个补丁是1975年大儿子下乡时给烧烂的,这是第一个补丁。”宋华新指着被面上唯一一处补丁陷入了回忆。

当时,一家人定居中卫,大儿子正在上高中,赶上知青下乡,被分到了中卫市宣和镇。天寒地冻,生怕儿子冻着的刘淑云赶紧将家里的这床棉被给儿子带上。没想到儿子睡的土炕烧得太烫,竟然把被子烧了个直径四五厘米的洞。“要不是发现及时,恐怕这床被子早都化为灰烬了。”宋华新笑着说,被子拿回来后,老伴心疼不已,特意找了一块颜色相近的布,仔仔细细地补上了。

在以后的使用过程中,一家人尽管小心翼翼,但经不住岁月的流逝,在没有被套的那个年代,这床被子的被里也渐渐被孩子们蹬破了,补丁也越来越多。

让宋华新欣慰的是,这床有些年头的棉被虽然已经旧了,也没有当年那么松软,但当床垫子睡着依然很舒服。也许是对棉花被太有感情,面对孩子们送的太空被、羽绒被,宋华新夫妇始终对这床棉花被情有独钟。因此,在三个儿子甚至孙子结婚时,老两口仍会为他们亲手置办“四铺四盖”。在他们看来,这不仅仅是结婚必备物品,更是一种精神传承,包含着父辈对子女孙辈的祝福和寄托。

  “失宠”的棉花被开始回归

在贺兰县海亮农贸综合市场一家棉被专营店,一床床新棉被摸上去柔软暖和,手感一点不比蚕丝被差,价格也非常优惠。“一床2.2×2.3米的纯棉被,4斤棉花连棉胎带被套,也就215元左右。”该店老板介绍,以前手工弹的棉花被费人费时,现在用机器弹,只要三四十分钟就能搞定一床棉被,而且现在棉被也在不断推陈出新,用的是皮棉,蓬松度高,不易出现板结,即使盖上几年板结了,再花50元翻新一下,又成新的了,“一床棉被盖几十年没问题”。

“时代在发展,虽然棉被现在的竞争对手很多,但它物美价廉,而且缺点也在逐步改进,不愁没有市场。”这位老板深有感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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