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爱上别人和我离婚,正伤心富二代男神找到我:我想娶你

丈夫爱上别人和我离婚,正伤心富二代男神找到我:我想娶你

1

我这个上仙当得委实窝囊了些。

别的上仙哪怕只是个小散仙都驭夫有术,把夫君治得妥妥帖帖的连一个铜子都不敢私藏。

唯独我,宋连元他藏私房钱也就罢了,我连他在外面给我戴的一顶绿帽都咬着牙硬生生地忍了。

可是,像我这么一个宽宏大度的好媳妇,他却铁了心地要和我和离。

这婚要是这么好和离,我也不至于这么厚着脸皮扒着他不放。

我会嫁给宋连元,说到底还是拜我那个二姐所赐。

她胆大妄为地施计取了天帝二儿子的龙根,熬了碗汤,我那时不知道这汤这么金贵,还偷偷喝了好几口,结果二姐救活了她垂死的心上人,天帝的那二儿子却至今还在冰棺里躺着,这是公然挑战天帝他老人家的权威,不到一日,他立马就派了宋连元带着天兵天将来攻打瑶海。

瑶海的虾兵蟹将勉勉强强地顶了一百来年,正要被灭族时,西天佛祖刚好路过此地。

当时整个瑶海都被血染成了红色,满海都漂着鱼虾尸体,景象惨烈得不忍直视。

本着慈悲的佛理,佛祖劝说两族化干戈为玉帛,停止生灵涂炭的战争,为了强化这个和平,他还当场就把我指给了领着兵连盔甲都没有脱的宋连元。

这是佛祖亲自指的婚,这十几万年来,是他老人家第一次管闲事定的姻缘,天帝即使再不愿,也要卖他几分面子。

但是在亲事定下来时,他却对着我和宋连元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婚事若毁,兵即袭矣。”

听听这话,我敢和离吗?我前脚刚和离,后脚他估计就派宋连元带着天兵卷土重来了。

所以在宋连元一脸冷漠地问我:“齐眉摇,你要怎么样才肯答应和我和离。”时,我把腿跷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抖一抖的,装作没听见他说的话。

这话自我们成亲的那夜起,他每天都要说上这么一两句,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他拿我这样无动于衷的模样没办法,只能冷着脸拂袖而去。

我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乐呵呵地在他背后吼一句:“夫君,等会儿见到南海的乔晗仙子,别忘了替我问声好。”

乔晗仙子就是他给我戴的那顶青翠欲滴的绿帽。我和宋连元初见她时,是在天庭的宴会上,她代表南海献舞,一支舞舞得纤腰细折,红袖轻拂,袖底的眼波横流,轻轻往这边一睇,便是满室春光,当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中途时宋连元离席,我那时刚嫁到天庭来,人生地不熟,是整个天庭的眼中钉,认识的,也仅有宋连元一个而已,他离开后,这些仙家的目光如芒在背,我越来越不安,所以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离席到殿外去寻他。

一出殿就看见了他,他并不是一个人,我侧身躲在白色的雕龙圆柱后,他对面的女子一袭红裙,黑色的发轻轻拂起,声音柔美:“乔晗在南海的时候就听说过战神风姿绝代,用兵如神,钦佩良久,今日总算得偿所愿,得见您一眼。”

我在心底嗤笑一声,很不以为然,当年小小的一个瑶海,宋连元他打了一百来年也没有攻下来,哪里担得上“用兵如神”这个词。

宋连元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见他的话:“仙子方才那一舞,绝代倾城,才叫人钦佩。”

他面前的乔晗白玉般的脸在他的话音中染上一层浅红,娇羞地低下头。

我扶着圆柱,转身顺着原路回去了。

那天直到宴席散了,他都没有回来。

他们俩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我们瑶海是二殿下昏迷的罪魁祸首,如今宋连元喜欢上了乔晗,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数。

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唯一肯和我说话的,只有行酒。

它是一只白猫,大概是哪个仙家的仙宠,一行一动间都有种懒洋洋的高贵和优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后来就留了下来,一直没有离开过。

宋连元拂袖离开之后,它跳到我膝上,懒懒地卧着,碧绿的琉璃似的眼轻蔑地望了望我,很不屑地说了句:“出息。”

我撇撇嘴,抚着它额上的毛,装作没听见。

2

宋连元那天走后,就和乔晗出事了。

他这些年要和我和离,就是为了娶她,他是个重情的人,不想让心上人受委屈做小,可这婚是佛祖指的,他休不了我。

乔晗苦苦等候了几百年,我始终没有松口答应和离,当下便有些心灰意冷,一个想不开,跳了坠仙台。

她没有死成,宋连元当时在她身旁,也不知道她跳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反正没拦住她,等回过神了,只能在坠仙台看见一抹嫣红的裙裾,他当即便决绝地随她一同跳了进去。

宋连元若是就这样灰飞烟灭的话,那么他生前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是我,虽然当了寡妇,但好歹是保障了瑶海的安全。

可是他们偏偏没有死,宋连元跳下去后,追上乔晗抱着她的腰身一转,滚到了旁边的轮回镜里。

行酒漫不经心地和我说完这些后,就从我的膝上跳了下去,抖了抖雪白的毛,望着我的碧绿的眼里是明明白白的嫌弃,我握紧方才抚过它毛的手,才发现原来掌心里都是汗。

我反应过来,恶狠狠地磨了磨牙,冲到宋连元的藏宝阁去打包他那些珍藏的宝物。

我做这些的时候,行酒就卧在旁边看着,它懒洋洋地在阳光底下摇着尾巴:“你要卷款私逃?”

我冷哼一声,我会这么便宜了他宋连元?

我带着这些宝物驾云去了趟司命星君的府邸,他大概是听说了宋连元和那个乔晗的事,想来应是对他们十分同情,所以看见我,连眼皮都没抬,只是冷哼一声:“眉摇上仙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我直接开门见山:“想来司命星君已经听说过了,我的夫君和乔晗入了轮回的事。”

我在他的默认中掏出宋连元的琉璃盏放到他面前:“我也要去轮回,望司命星君给批个好命。”

他瞥了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

我又继续放了玲珑塔,缓缓说:“我要宋连元和乔晗痴男怨女,情浅意薄。”他的眼神直直地盯在玲珑塔上面,没有回答。

我索性一股脑把包袱里剩下的东西全摊开放到他面前:“我要宋连元对我情根深种,欲罢不能。”

他的眼睛亮了亮,伸出手把这些东西往他怀里揽了揽,正色道:“其实我很看不惯这些破坏夫妻感情的事,既然如今你诚心相求,我就给你和战神批个好缘,他和乔晗仙子是遭突变入的轮回,均已忘却前尘,你此番下界,命数易变,谋事在人,能不能成,则全靠你自己了。”

我在临走的时候去见了行酒一眼,毕竟它在这寂寥数百年的岁月里一直陪着我,我抚着它的毛,低低地说:“行酒,我要走了。”

它碧绿的猫瞳在阳光下眯成一条线:“你要去找他?”

我点点头:“我不甘心,我想让他爱上我,我不能让瑶海生灵涂炭。”

它扭过头,像是看了我一眼:“你要救瑶海,不一定要用这个法子,那位二殿下,总会醒的。”

我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赌不起。”

“我就是知道。”它又把头扭过去,“平心而论,你是为了瑶海,还是他?”

我抚着它毛的手顿了顿,它已经站起来了,抖了抖白色的皮毛:“你走吧。”

跳下轮回镜的时候,风和大片大片的白云从耳旁呼啸而过,恍惚间,似乎看到一抹小小的白影也跳了下来,我愣了愣,还以为是行酒,定睛一看,原来不过是朵云彩。

3

我在凡间的身份是将军府的独生女。

司命星君在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的,我一路平平安安,衣食无忧地长到十五岁,及了笄,才寻思着动手去找宋连元和乔晗。

只是我没想到,我送给司命星君的那些宝物让他的胆子变得那样肥。

他把宋连元安排进烟花柳巷中去了。等到宋连元回天上,想起这世的事,估计司命星君的皮都会被他扒下一层来。

宋连元在这世还叫宋连元,他的生母是当时留君醉的头牌,卖艺不卖身的贞烈女子,真心实意地爱上了一个人,最后被辜负,她拼尽全力生下宋连元后就香消玉殒了。

老鸨也是个性情中人,没有嫌弃他的男儿身,给他请夫子教书,让他可以考取功名扬眉吐气。

我是在我这世的父亲入宫赴宴的时候才找机会女扮男装偷偷溜出相府的,平日里走哪里都是前拥后簇,难得有这样的好时机。

留君醉不愧是上京最大的烟花之地,红灯笼,绿蚁酒,脂粉香,红袖招,我捂着鼻子躲过一些醉醺醺的大汉和一身脂粉香自荐枕席的女子,偷偷溜到后院里,直接去找宋连元。

我在竹林旁发现了他的影子,前厅的喧哗丝竹只能隐隐地传过来,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执着书卷,正闲闲地看着,旁边的竹林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笼罩在他身上,明明暗暗的看不清样貌。

他在天界时是手握重兵的战神,如今在凡间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可是我第一眼,便知道,这是他。

我刚犹豫着该怎样上去打招呼,两个穿着锦衣喝得醉醺醺互相攀着肩膀的纨绔子弟摇摇晃晃地逛进后院。

透过蒙眬的醉眼,他们开始本能地调戏:“呦呦,哪里来的美人儿?来来,和大爷我们耍一耍。”说着跌跌撞撞地伸出手去摸蹙着眉头的宋连元。

“住手——”

有人先我一步说出来,我错失良机,只得躲回我藏身的树后,瞪着眼瞧那个坏了我好事的到底是谁。

唔,长得还不错,剑眉星目,挺鼻薄唇,一袭青衫穿得风流倜傥,是个皮囊不错的男人。

还好是个男人,我提着的心微微放下去了一点。

那两个纨绔子弟见好事被打扰,恼怒地转身:“哪个没长眼睛的?没看见……”

污言秽语在迎面而来的拳头中戛然而止,那两人身子软塌塌地向后轰然倒地,惊起一大片灰尘。

宋连元站起身,淡淡对那个公子道谢:“感谢兄台出手相助。”

“无事。”那个公子笑得很洒脱,“在下一直听说这留君醉里有一位文采斐然的翩翩公子,敬仰已久,今天有幸拜访,是我的荣幸,在下沈然,敢问公子姓名?”

宋连元面色淡淡的:“身在红楼,有何值得公子敬仰的?”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沈然啪的一声打开折扇,身上掩不住的清贵,“文采在心中,心若定,身在何处又有什么值得深究?”

宋连元静默了片刻,清冷的眼渐渐盈上淡淡笑意:“宋连元,我的名字。”

我的心在他们的对视而笑里碎成了渣渣,我怎么忘记了司命星君的恶趣味,情浅义薄,这一世的乔晗,难道投成了男人?

果然,即使她变成了个男人,我也还是比她晚来了一步。

4

我无功而返,躲在房里抑郁了很久,我这世有太多身份限制,并不能常常跑到留君醉去,这样一想,越发觉得沈然便是乔晗,她投成了男人,可不就是为了方便逛窑子?

雪上加霜的是,那日爹爹从宫中赴宴回来后,就眉开眼笑地告诉我,当今陛下给我和太子订了婚。

我对这事本来没有太过在意,人生苦短,等我搞定了宋连元,凡间几何,就不关我的事了。

但当陛下以培养感情的名义让太子到将军府里来找我时,我觉得事情复杂起来了。

因为来找我的人,是沈然。

他立在府里河边的柳树下,面如冠玉,微笑着对我缓缓说:“齐小姐。”

他这副样子简直可以迷死万千少妇,但是我却很难笑得出来,疑似情敌突然变成了自己的未婚夫,这得要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所以我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直接目不斜视地擦过他走了。

隔了老远回头去看他时,他还站在那里。

我对他的敌意整个将军府都看出来了,我爹亲自来找我,旁敲侧击:“眉摇啊,你觉得这个太子怎么样?”

我恹恹地摇着荷包的穗子:“就那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紧张地望了望周围,见没什么人才斟酌地问下去:“你才初见他,怎么就知道他……他……”他含含糊糊地一语带过,“这太子我看过,人不错,靠得住。”

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缺点,只得说:“我听人说,他经常逛妓院。”

他愣了片刻,铁青着脸出去了:“眉摇,你别怕,我这就去给你问清楚。”

爹问没问清楚,我不知道,不过晚上的时候沈然却来了,他站在我闺阁的外面,月光照在他清俊的脸上,他嘴角挂着笑,冲我挑了挑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嗯?”

他最后这个尾音拖得极长,尾调上扬,带着数不尽的风流魅惑,顿了顿,他解释说:“我还一直不明白,为何齐小姐这般的针对我,原是为了这个。我去留君醉,是因为那里有个和我志趣相同的好友,我很欣赏他。”

大概是我的面色实在是不好看,所以沈然又补了一句:“你若是不信我的话,可愿同我一起去瞧瞧?”

留君醉硕大的招牌下,我穿着男装笑得一脸得意。

不同于上次的偷偷摸摸,这次我是光明正大地走进去,一袭青衫的沈然站在我身前,转过身一脸无奈地望着我:“跟紧我了,不要乱跑。”说着眉心紧紧地蹙在一起,似乎是为这种行为感到疯狂,“我竟然带你来逛窑子,要是齐将军知道了……”

他“啪”的一声打开折扇,似是不想再想下去。

我忍不住满脸的笑意,眉眼弯弯,望着他:“那可就不干我的事了,是你带我出来的,被抓了也是你的罪过,和我半分关系也没有。”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合扇转身在前面替我带路。

先才沈然问我时,不过只是戏谑,哪有女子逛窑子的,可是这却是我接近宋连元的唯一机会,我怎么可以错过,所以不顾沈然愕然的神色顺着他的话顺水推舟。

我望着他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道了个歉。

我终于如愿见到了宋连元,沈然摇着扇子向他介绍我:“连元,这是我弟弟,沈摇。”

他望向我,在月光下对着我微微颔首,清辉镀在他的脸上,面色一派的清冷,我在沈然的身后对着他粲然一笑,他微微愣了愣。

我望着沈然的背影,心里有些愧疚。沈然,若你真的是乔晗的话,那就对不住了,我不能看着我们瑶海再回到当初的战乱。

晚上他把我送回去的时候,在府门口挑眉笑得戏谑:“这回相信我了吧?还觉不觉得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我轻哼一声,没有理他。

他的眉目在红色的灯笼下有一丝异样的温柔,对我说:“你等等,我有样礼物送你。”

他转身回到马车上,再下来时,怀里却多了一团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等他走得近了,那团毛茸茸的东西在他怀里挣了挣,然后抬起脸,碧绿的瞳孔在夜里看得极清晰,它软软地对我叫一声:“喵。”

“行酒——”我失声惊呼。

“行酒?”他疑惑地望着我。

我定了定心神,行酒是不可能在这里出现的,再说这猫虽然和行酒一模一样,可是身上的那气势却全然不同,这只猫要温顺得多了。

他笑笑,把猫放到我怀里:“行酒倒是个好名字,我原先还担心你不喜欢,现在倒是放心了。”

行酒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背,温热痒痒的,我紧了紧手臂,感觉眼里有一丝湿润:“不,我很喜欢,很喜欢……”

他含笑不语地望着我,神色深不可测:“喜欢就好……”

5

此后,沈然便经常来找我,自从他把白菜送给我,我就对他没了敌意,他曾经问我为什么不把这只猫叫行酒,我只好敷衍地解释:“白菜好记。”

然后他就又笑而不语。

其实在我心里,行酒只有一只,它陪了我几百年,即使再像,那也不是它,我要是把它当成行酒来养,对它和白菜都不对。

我爹和陛下对我和沈然的关系突飞猛进感到很开心,只是他们不知道,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沈然来找我,再带着我一起去找宋连元,相处久了,宋连元对我也没有了初见的疏离与默然。

很多时候,我都能感受到来自他沉默的注视,等我回头去看的时候,只能看见他淡淡移开的目光。

开春时,我们三人一起去了上郊踏青,沈然顺道去办事,只有我和宋连元在湖边。

时机一旦错过了就不会有了,所以我抓住时机问他:“宋公子,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的手一顿,扭头来望了我一眼,又极快地转过去:“你和沈然都很好。”

我直接开门见山:“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娶我?”他半晌都没有说话,我也不敢去看他脸上的表情,所以深吸一口气,自顾自地说下去:“若我说我是个女子,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娶我?”

这样突兀的要求对他这种性子的人来说已经很唐突了,若他不喜欢我,此后很有可能不会再见我。

我只不过是在赌,过了很久,他都没有说一句话,心渐渐地冷下去,我苦笑一声:“既然这样,我……”

“我愿意。”他的声音响在我耳畔,清清冷冷的。

“什么?”我吃惊地转过头望着他。

他面色平静地望着湖面,嘴角却有苦涩的弧度:“我愿意,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女儿家,我愿意娶你,可是,”他望过来,眸子里深藏的情绪我看不清楚,“可是,我怎么配得上?”

这就行了,他没有拒绝我,心里仿佛有桃花绽开的声音,我高兴地握着他的手:“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你的其他和我并无关系,你既然喜欢我,那我就等着你。”

他沉默地望过来,片刻后轻轻地覆上我的手:“等我高中之后,我就登门拜访。”

“啪。”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我扭过头,沈然面无表情地站在后面,落地的包袱里头的东西散了一地,见我望过去,他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到宋连元身上,然后勉强地对他笑了笑:“你可不能辜负了我……我妹妹。”

宋连元握住我的手紧了紧,坚定地承诺:“不会。”

提着的心落下,我感谢他没有拆穿我。

回去的马车上,他一直沉默不语,我知道他是在生气,憋了很久,我才一点一点地蹭到了他身边,他的身躯刹那间绷得紧紧的,我低低地道歉:“对不起。”

“你想好我们的婚约怎么办了吗?”他在良久的沉默后问。

我感觉自己简直是十恶不赦了:“我想等到宋连元高中后,才跟陛下和我爹说明这件事。”顿了顿,“我知道你也喜欢宋连元,可是我也没办法,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厚道,你若是怪我,我也没有办法。”

他惊讶地望过来,眼里飞快划过的神色我看不清,片刻后,他苦笑着揉了揉我的头顶,伴着无奈的叹息:“你啊。”

那天回府之后,他再没来找过我,我自然也就没有借口再去留君醉找宋连元。

他果然是生我的气了。

我晚上躺在床上想,月光透过窗柩朦朦胧胧地洒进来,我翻过身,他会不会不再来找我了?这样一想,心里更闷了,我又翻过去,惊醒了旁边的白菜,它喵喵地叫了两声,然后依在我枕边缩成一团重新睡着了。

我看着白菜,想起他那天把白菜送给我时似笑非笑的模样,恨恨地想,不来找就不来找,谁稀罕。

大概是那天他把我送回来的时候气氛很不好,再加上他数日没有来找我,所以我爹又很担心:“你和殿下吵架了?”

我闷闷的没有理会他。

反正宋连元已经答应娶我,即使现在见不到他,我只要乖乖在将军府里等他高中之后来娶我就好了。虽然这样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一样,呼呼地往里灌着风。

几天后,没想到沈然又来找我。

我本来还想使一使小性子,可是到底没绷住:“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他如往常一样挑了挑眉,浑不在意的神色:“怎么会?我只是这几日里忙得脱不开身。”他用手里的折扇敲了敲我的头顶,“瞎想些什么呢?我听说留君醉今晚有选魁,我带你去瞧瞧。”

留君醉今日果然很热闹,我原以为他会先带着我去找宋连元,他却径直带着我去了他一早订好的包厢。

我对这些毫无兴趣,昏昏欲睡,叫醒我的,是一阵阵如雷鸣般的掌声,我醒过来往下望过去,这里的视野很好,我一眼就望见那个正在谢幕的红衣女子,即使是惊鸿一瞥,也足以让我浑身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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