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5-21 11:24:05 江河雜誌

一个民族一条江，他们有着共同的名字——独龙。在高黎贡山下，独龙族枕江而居，住的房子是竹木草房；吃的是董棕和页岩合而为一、完美相融的石板粑粑，豪饮同心酒，敬客漆油茶；行则跨江溜索，遥渡藤篾桥，他们是高山峡谷中急流勇进的王，好似飞龙天上游；而碧玺则是上帝赐予独龙族臻美与勇敢的嘉奖。独龙江与独龙族，在山的深处，水的尽头，演绎着自然与人的并行。

玉液琼浆连城碧玺

独龙江像是一条流淌玉液琼浆的美酒河，独龙族的不拘豪情、雄阔气概由此绵延。

同心酒是独龙族喝酒最高境界的象征。独龙族将拌好的酒料放入专门的竹篓，用硕大的芭蕉叶层层包裹起来，挖一个坑埋进土里，静等大地酝酿出酒的芳香。酒杯则用粗大的竹筒做成，竹筒上系着两个把手用的绳线，喝同心酒的好兄弟肩并肩、头挨头、嘴对嘴，一起饮下同一杯酒。酒在独龙族的民族文化中是最重要的黏合剂，一杯酒结同心，一条心相聚一个民族的一条河，发酵出人们心底最真实、善良的情感。

同心酒

独龙族的酥油茶因加入漆油而独树一帜。独龙江地区生长着野生的漆树，漆树的树汁带有毒性，有人一碰到就会全身红肿，极度敏感的人看到漆树就会马上面目全非。这是因为处于下风向的人，被风中漆树微小的毒性分子击中，引发了连眼睛都红肿得睁不开的严重后果。独龙族把漆树的种子连壳打碎，熬制成为坨状的漆油。第一次喝漆油茶，充满悬念，喝茶成为勇敢者的挑战，喝过漆油茶就没有什么茶不敢喝了，算是喝到了茶的尽头。

碧玺（Tourmaline），又名电气石。其英语名称由古僧伽罗（锡兰）语Turmali 一词衍生而来，意为“混合宝石”。而在汉语中，其与“避邪”谐音，故常被人们看作是纳福驱邪的宝物。碧玺含有微弱电流，越是颜色浓艳，其价值越高。

罗宏松／摄影
怒江兰若珠宝公司／出品

独龙江流域还有一种堪称殿堂级的宝石——碧玺。碧玺因能吸附灰尘，又名电气石，它身上永远存留着不会消失的电流，微弱的电脉可以打通人的微循环，是能够养人的石头。碧玺与“辟邪”谐音，人们深信碧玺能给自己带来好运，所谓时来运转是碧玺头上当之无愧的桂冠。

这里遍布价值连城的碧玺，独龙族曾经单纯地把碧玺这好看但不能当饭吃的石头，随手又扔进身旁的碧玉河中，有的人则会捡起最细小的碧玺戴在身上作为饰品。直到20世纪80年代，碧玺的价值才被发现，对于当年一把面条换一堆碧玺的独龙族历史来说，碧玺的身价已翻了不知多少万倍。

碧玺罗宏松／摄影怒江兰若珠宝公司／出品

有人说碧玺是世上最风情万种的石头，历史上有名的西瓜碧玺，就是在翠绿的外壳下还深藏着一颗丹心。大自然的天作之合常常惊世骇俗，碧玺色彩丰富，大多数的碧玺都与独龙江的水色几近相融，也许碧玺的名字就是来自江水碧落的颜色。世界上有多少条河流，就有多少种颜色，看见独龙江的第一眼，都会以为仿佛踏入一幅大自然用色过猛的油画。人在画中行，江从足下过，把碧玺沉入江里，水与石沉碧一色，用江水浸染云石，这江水就如琥珀，封存住了碧玺叠翠的神韵。

碧绿澄澈的独龙江王观远／摄影

在独龙江地区，高山峡谷处处可见水的神奇造化。斯拉洛（独龙语：意为月亮）听水台流水声潺潺，哈巴瀑布飘洒的洁白的水就像“月亮上掉下来的水”，雪山垭口“高山神田”似乎要连接到天……独龙江与独龙族好似人与自然并行的两条河流，一条流向远方，一条流入心底。独龙江在独龙族心里是这个世界的中轴线，对于迷路的人来说，找到独龙江，就找到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