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拔
我想知道
在這裡和你相伴是一種什麼感覺，
當風在下面的山谷裡
抖掉身上的灰塵，
用剛剛洗淨的手
觸摸一個人，
此時有痛感
就像遠方單調嗡鳴的飢渴
和惱怒，
最終只有微小的靜寂
沉入宏大的靜寂之中。
作者 / [美國] 勞拉·瑞吉 翻譯 / 光諸
Altitude
I wonder
how it would be here with you,
where the wind
that has shaken off its dust in low valleys
touches one cleanly,
as with a new-washed hand,
and pain
is as the remote hunger of droning things,
and anger
but a little silence
sinking into the great silence.
Lola Ridge
愛而不得是痛苦的，如果愛而不得，又獨自登高，會有一種什麼樣的感受？於是就有了今天這首詩。
《海拔》這首詩的技法相當經典，它雖然寫的是對另一個人的思念，但是這個被思念的人卻只是影影綽綽地出現了一次，之後都在寫獨自登高的感受，但這種感受又分明和那個人息息相關。“對比”總是最容易達到效果。明面上的對比就好比“美女和野獸”，可以一眼看出來，暗含的對比就包括虛與實的對比。實者虛之，虛者實之，驚鴻一瞥的開端才是真正的主題，這些技巧詩人永遠值得一試。
本詩的作者勞拉·瑞吉（1873–1941）是左翼工人運動的積極參與者。那時正是左翼知識分子的黃金年代，在奧威爾唉聲嘆氣地寫著他1984年的“說明書”的時候，急公好義的左翼詩人們正心潮洶湧地開展著他們行動。那是個已經無法複製的純真年代，具有高山上的疾風一樣凜冽的激情。
今天就讓我們好好地沉浸在這種激情中吧，孤獨的高，遙遠的痛，在寂靜中想著你。
題圖 / Maya Bea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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