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米》这篇小说火了,可那“烂包”的光景何时才能“红火”

《卖米》这篇小说火了,可那“烂包”的光景何时才能“红火”

一篇发表于14年前的短篇小说《卖米》近日突然在朋友圈中刷屏,文中通过对“我”和母亲卖米过程的描写,写出了乡村生活的艰辛不易,让无数读者感动落泪。

互联网时代,感动越来越廉价,流泪成了代表善良的代名词,好像不流几滴泪就不足以彰显悲天悯人的情怀。如果你有兴趣到偏僻的西部、西南部乡村转一转,文章里所描述的这般生活太常见了。这本不是什么用文学性的语言所创作的小说,完全就是生活日记。

我们无法用现代的眼光去审视文本母亲的行为,为了多挣三元钱,硬生生的把米担出去又担回来,若以现在的时间成本核算,该母亲显得“蠢极了”。但农民那种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心态是深入骨髓的贫穷导致的,来之不易的粮食是汗水浇灌、与天地斗、与杂草蝗虫斗换来的,是他们一年的劳动成果,即便少买一分钱,都会觉得是从他们身上割肉。

一篇时隔14年的旧闻在信息芜杂的互联网时代爆红,能说明什么?扒拉出这篇文章的人想说明什么问题,是为了纪念那个天才早逝的作家,抑或是要说明更沉重的话题?又或者这本是一次不期而遇的偶然?

文中的一系列困难皆因贫穷所致。谁都不愿贫穷,可对于久居深山,常住荒原的贫困户来说,摆脱贫穷又何其难?精准扶贫让很多人看到了希望,可政策在传递中又打了多少折扣,有多少换汤不换药面子工程,有多少揠苗助长的伪扶贫?扶贫的本质在于解决贫困户的造血功能,是帮助他们如何赚钱、如何理财,是让他们明白让孩子读书才能改变命运,是解决底层困境的造血功能,而不是用金钱填充起一个个虚胖的脱贫户。

这几天刷屏网络的两件事不乏联系。当王凤雅的母亲遭遇志愿者和网友的围猎时,这个农村的小女人瞬间就奔溃了,善良转眼变成仇恨的撕扯,这是她始料不及的。或许她也贪婪,也想占点便宜,但对于那样一个“烂包”的家,她所承受的绝望我们永远无法体验到。

不管是《卖米》中的母亲,还是王凤雅的母亲,她们的身后是这个时代悲凉的底色,她们的思想、行为有着很强的时代烙印。贫穷非她愿,改观何其难。

网上有句调侃的话,“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诚然,对于发达地方的人来说,他们所理解的贫困和实际相差十万八千里。生于90年代的我,在三年级以前不知电为何物,长期在煤油灯下的生活使得刚通电那几日,竟刺眼的令人不安。这就是差距,我们的认知比发达地方的人差了不止10年。即便现在,在一些家庭,还有很多人为疾病所折磨,但即便身抱病在身仍不舍得花钱去医治,患病对他们来说是小事,因为省点钱还回有更大的用处。落后的观念就是打不开的牢笼,让我们成为了一个个“井底之蛙”。

在这个喧嚣浮躁、道德危机的时代。廉价的感动充斥着网络,这边厢刚辱骂讨伐完,那边厢立马换一副嘴脸感动的热泪盈眶,善变如此者,何其多也!

我不觉得《卖米》有什么值得感动的地方,相反那个时代对于人的压榨和贫困背后的凄凉让人唏嘘。命运在自己手里,可我们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即便现在,因贫困而生的种种不和谐的悲剧仍在上演,还有如《卖米》中的母亲,以及王凤雅似的母亲仍在“烂包”的光景中中挣扎。正如路遥所写的那样,“黄土高原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看来就要过去,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地没有到来。”

文/陆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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