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为保家产把11岁乞丐领回家,抚养10年病重时他却端来一碗毒汤

男子为保家产把11岁乞丐领回家,抚养10年病重时他却端来一碗毒汤

1

“阿木,醒醒!”冬梅使劲摇晃着阿木,朝门口努努嘴,“你看那人是谁?”

阿木揉揉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看看冬梅,又伸伸懒腰,补了两个哈欠,才顺着冬梅的目光往门口看去。

清晨的阳光洒在门外,落在一个锦衣公子身上。长眉细眼,嘴角含笑,手持折扇的公子哥,好生俊俏。他眼里闪烁的光,比朝阳的清辉还要亮上几分。

屋里头的几个孩子坐在干草堆上,花着脸,三三两两聚成一团,一言不发,警觉地打量这个意外来客。

这间破屋,处在清河镇的最边缘地带。原来的主人不知所踪,这个房子日久失修,屋顶破洞遍布,漏进束束微光,斑驳在孩子们身上。

我这小小的乞丐窝,怎么会有贵客?难不成是人贩子?阿木总算缓过神来,脑筋开始转动。

他昨天乞讨到很晚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但一无所获,一直饿着。结果因为太累,后半夜直接睡死过去了。平常的他,觉都很浅。

阿木见门口贵公子的视线从屋内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好像在挑选货物一般。他的手握成拳,根根青筋暴出,几根干草折弯在手中。喉咙动了动,终究没忍住,阿木开口询问:“你是谁?来我们小乞丐窝干吗?”

贵公子不言,视线落在阿木身上,一动不动。阿木才十一岁,高高瘦瘦的,脸上的皮裹不住骨头,绷得紧紧的。此刻他还鼓着眼睛,死死盯着贵公子,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

良久,贵公子懒懒道:“跟我走,我保你的兄弟姐妹们以后不再挨饿受冻。”

“真的?”阿木的眼睛亮起来。

“阿木,不要!他是骗子。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冬梅扯着阿木的袖子,苦苦哀求,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与不舍。

门外的贵公子眉尾跳了跳,打开手中的折扇摇了摇,扇面的正中央画着一根只有枝干的翠竹,一直延伸到扇子边缘。他扬起一抹笑,“信与不信,于你都没有损失,左不过跟现在一样,还能更差吗?”

“好!我跟你走!”这一下阿木没有迟疑,一口答应下来。他没有亲人,与这群小伙伴相依为命,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还会更差吗?他想不到。

2

阿木跟着锦衣公子回府,远远就看到那绿瓦白墙的府邸,和门口高挂的烫金牌匾“韦府”。他的眸光沉了沉,在韦年生的带领下入府。

在九曲回廊中曲曲折折,阿木看到一列列青衫侍女从身边走过,她们对着韦年生行礼,嘴里恭敬地唤他为“少爷”。

“少爷,您打算怎么安排我?”又拐过一个弯,阿木壮起胆子发问。他已经跟在他身后走了老半天,兜兜转转,也不知到底要去哪。

“你进来。”韦年生率先进了清德轩的门,在门口处唤阿木。

闻言,阿木跟了上去。进屋穿过百鸟朝凰的屏风,他看见一个道姑装扮的老妇人。

“这就是你找的人?这孩子真可怜,瘦得都不成人样了。”老妇人怜爱地看着阿木,端起案台上的莲蓉糕递给他。

“娘,他够胆量,够机灵。”韦年生弯着腰,恭恭敬敬对着老妇人说道。

“好吧。你的眼光,为娘相信。”妇人叹口气,点点头,又望着阿木,“以后你就叫韦思明。”这是韦老爷在世时就给孙子取好的名字。

阿木忙不迭下跪磕头,礼节周到,韦老妇人满意地点点头。

是夜,韦年生告诉了阿木事情的前因后果。

韦家靠经商发迹,家大业大,可老天不眷,韦家世代单传。韦年生小时候生过一场恶疾,失去了生育能力。

如今韦老爷仙逝,韦年生二十又六还不曾娶亲,膝下无子,外人虎视眈眈,盘算着韦家的财产。无奈之下,他才想到领养一个孤儿,对外就说是多年前的私生子。

阿木想起了扇面上的通天长竹,眨眨眼道:“父亲,思明明白。”

韦年生看他一点就透,眼里闪着慧黠的光芒,心里有片刻犹疑,还是把手覆上阿木的头,“思明,以后你就是韦家的后人了。”

阿木重重地点点头。

月上柳梢头,满地银霜,这一大一小,坐在院中石凳上,各有所思,相顾无言。

3

从那以后,阿木摇身一变成了韦府的小少爷,锦衣玉食,仆从成群。在乞丐窝的时候,他日日期盼吃饱喝足,不受寒冻,如今愿望成真,他却高兴不起来。

韦年生在宗亲面前宣布阿木认祖归宗的时候,有些旁亲嚷嚷着鱼目混珠,要滴血认亲。韦年生一怒之下,一把扔了手中的折扇,冲众人发火:“我做过的事难道诸位比我还清楚?”

阿木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瞥见地上半开的折扇露出的半截翠竹,依稀有浅浅的血色。

阿木在韦府待了也有一阵子了,他十分清楚韦年生为什么不从韦氏宗亲里过继一个孩子。人心不足蛇吞象,一个继子的名分怎么满足得了他们呢?毕竟都是浸染商场多年的人,怕是早就不纯粹了。正如他名义上的父亲,又何尝不是那样?

宗亲的阻碍都被韦年生挡了回去,阿木没想到,他那么文质彬彬的一个人,居然有如此的气势。他暗地里使了多少手段才摆平这件事,阿木并不知道。阿木唯一清楚的是,这个人不简单,也不是他的亲人。

这些日子,韦年生真的把阿木当继承人在培养。他找来先生教阿木读书写字,让家里的管家教他记账。

先生总夸阿木聪慧,很多知识一点就透,字也写得好看,飘逸潇洒,这个孩子天姿过人,将来必成大器。

管家也竖起大拇指,“少爷真乃奇才,接触账目短短数日,就能看懂韦府复杂的账册,还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帮了老奴大忙呀!”

阿木但笑不语。

韦年生问他以前是不是学过,他摇摇头,“父亲寻到我之前,我一个人浪迹在市井之中,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奇闻异事听了不少,自然而然知道一些见不得人的弯弯绕绕。”

这话从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口中道出,听者皆是心下涩然一片。

韦年生看着阿木,仿佛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他摇摇头,许是自己多想了。

平日里,阿木都要练书习字。每月十五,韦年生会带他出去,让他和乞丐窝的小伙伴们相聚片刻。当然,每次都得换上布衣长衫,悄悄的,不让任何人知晓。

阿木看到大家栖身的小破屋被翻修过,大家不会再被风吹雨淋了,心中有些许欣慰。他把自己偷偷攒下的银子全部塞给冬梅。

“你哪来这么多钱?”冬梅不肯收。人穷志不穷,来路不明的钱财,他们不会要。

“我在韦少爷家当书童,这些钱都是我挣的。”阿木挠着头讪笑,让冬梅把心放在肚子里。

冬梅看到阿木原本干扁的双颊上已经填了一些肉,那个面黄肌瘦的少年如今容光焕发,她不再言语,紧了紧手里的银子。

“思明,该走了。”还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韦年生就朗声在外面催促。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次次如是。阿木最后看了一眼屋里的兄弟姐妹,他们都比以前胖了一点,身上的衣服虽脏得看不清本来的眼色,但没有一个补丁。看来,韦年生还是下了些功夫在他们身上。

4

转眼之间,年关将至。日日大雪纷飞,地上积雪三尺。

阿木依旧日日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知道他孝顺得紧,学习又用功,遂对他又多了几分笑颜。

青衫侍女们见到他,都屈身行礼,“小少爷好!”

韦年生开始带着他熟悉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虽然都是细枝末节,但也说明他真的成了韦家人。

日子过得春风得意,可他,并不姓韦。

漆黑的夜里,雪落簌簌,北风怒号,狠狠拍打着门窗,阿木睡得越发浅。

半梦半醒时,他的脑海里总浮出这样的画面:

他在门外,从门缝往里望,一袭月白长袍的男子端起一杯酒笑着一饮而尽,儒雅的面容瞬间扭曲,嘴角溢出一抹鲜红,扎痛了他的眼。

那人睁大双眼,呆呆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忍着极大的痛苦,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生意场上果真无君子。”随即倒地不起,一双眼犹自圆睁。

背对着阿木的那个人走过去蹲下,缓缓覆上地上公子的眼,缓缓道:“你垄断茶叶市场,挤垮无数大小茶商,难道算君子?”

那个背影低着头转身,阿木看不清他的面貌,只看到他手里的折扇,正中心一根笔直的翠竹冲出扇面,伸往他看不到的地方。

“爹!”阿木想推门而入,两手却悬在虚空,什么也没抓住。他惊坐而起,摸到枕头濡湿一片,不知是泪还是汗。

风雪太大,韦年生外出置办年货时不慎染了风寒。阿木日日端汤送药,衣不解带地伺候在床沿,见此,老夫人很欣慰,韦年生的病却不见好转。

这日,阿木去厨房煎药,恰好厨娘不在。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利落地打开,洒下一些白色粉末在药里。

阿木寸步不离地看着药炉,足足熬了两个时辰才把药倒出来,端去韦年生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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