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外面求學,別人問我是什麼地方的,我都說雄縣,別人一臉懵比,我就改口白溝旁邊的一個縣城。
自從去年四月一日雄安新區成立,雄縣這個不明經傳的小縣城一夜之間成為網紅,我再也不用費勁的解釋。
如今環球旅行來到非洲,別人問我來自什麼地方,我都說是北京,因為在外國人眼裡,中國除了上海就只有北京,其他地方人也不認識不知道。
今天外交部開始全球推介雄安,國外媒體必會爭相報道,真的希望有一天,環球旅行路上跟外國人說起雄安,我不必再多做解釋。
雖然最近一年沒有國內,更沒有在雄安待多少時日,但新聞真的沒少看,子行千里,母留故鄉,關注就少不了。新聞裡大多都是些百姓看不懂的虛頭巴腦的官方文字,跟大多數普通老百姓沾不上多少關係。
會的,慢慢會發生牽扯的,慢慢整治成文明的大城市,慢慢的就少了那份煙火氣,但真的,有些東西真的不能丟,特別是那份煙火氣。
你知道我是多麼羨慕清邁的夜市,不管白天多麼繁忙的交通,到了週末的晚上,那人山人海,那街邊小販,那巷尾賣藝,一路各種文藝小玩意兒,層出不窮,一路各種美味小吃兒,從街頭吃到巷尾,把一晚上的時間全部浪費到那裡,也逛不完。
清邁是保留煙火氣的小城,我多希望未來的雄安也還保有這份煙火氣。
我記得小時候跟父親在大清河堤壩上晨跑,每天都要去瓦橋(解放橋)北面去吃個早餐。有時會要一屜包子兩碗老豆腐,要麼就是把包子換成驢肉火燒配上一碗羊湯,反正每天都換著花樣的吃。
早晨的橋北,熱鬧一片,吃完有時候給二姐帶回去兩個炸糕和幾根炸釺子,現在雖看起來油油的吃多了不利於健康,但當時一天也要吃上兩三根才罷。
天天氤氳在這生活的煙火氣裡,漸漸的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挑著紅色擔子的老豆腐不見了,打了十幾年火燒的那對夫婦走近了店內,再也不做我最愛吃的豆沙餡,炸釺子的人家跑去了哪裡不見影蹤,生活的煙火氣慢慢的隨著快節奏慢慢的散了。
最近幾次回去,再也找不到那種露天的燒烤攤,要知道那是中學時最深的記憶。約上三五好友,點上肉串肉筋羊腰子,再配上三鮮豆腐肥腸砂鍋,把手上那扎冰啤酒乾了,就著毛豆花生開始侃大山,不夠,那就再來點麻辣燙的串串,這才是正宗雄縣人夜生活的開始。
我真的不希望雄安發展了,這煙火氣慢慢消失不見,能不能在整理市容市貌的時候,找個合適的地方,把這些記憶深處的味道規整到一起,咱也來個早市夜市,讓百姓有個好去處,也保有這份煙火氣,以及故鄉的味道。
父親除了晨跑,還喜歡夏天的時候在河裡游泳。後來大清河干涸沒水了,父親就每天騎車半小時去附近的白洋淀游上數個小時,把午後的時光全浪費在那裡。
以後白洋淀整治肯定就沒了這鍛鍊的好去處,再加上最近大清河來水了,但是卻沒有上下臺階的地方。父親在自己的家鄉,自己的河自己的澱遊了半輩子,估計也快就沒地方游泳了吧。
能不能留一片澱,哪怕一片水地,給這些從水裡長大的當地人,哪怕勾畫出一小片水域也好,好讓父親的夏天,能有個好去處。
我們秘密小分隊的朋友也是經常去白洋淀遊玩的,都是騎單車穿過黃灣大堤,從郭裡口那邊花上二三十塊錢租個木船,在蘆葦蕩裡,在荷花的笑聲裡,一劃一波浪,漣漪了整個青春。
雖然書上說,過往不戀,未來不迎,當下不雜。但我是個念舊的人,我只希望當我環球旅行完成時,再回到家鄉,那些味道還在,那份煙火氣沒散,父親還有地方游泳,母親不再跟鄰村爭場地(當然是跳舞了),我熟悉的一切都還在。
雄安,未來正來,但有些東西不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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