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相如才情無人不知,然而在遇到她之前卻只是個落魄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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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文人容易流傳下來的故事裡,主要分為兩種,一種是詩詞故事,一種是風流韻事。詩詞故事學者喜歡,人以文傳,通過故事背景探究文人寫作的真正意義,探究作者所在時代的風氣面貌;風流韻事常人喜歡,讀過了作者的文字作品,再瞭解作者的花邊故事,同旁人講起詩詞典故,也加點花邊故事,很是生動,很是活潑。

司馬相如,顯然是兼具了風流與起伏身世的古文人,他的風流,堪稱文人裡的風流典範;他的才華,也是所在時代的標杆。雖然這標杆,不被後人所看好,但十分契合大老闆——漢武帝的喜歡,能討得大老闆歡心的文章,在時人看來就是標杆。

司馬相如才情無人不知,然而在遇到她之前卻只是個落魄書生?

司馬相如

然而,在司馬相如遇到妻子卓文君之前,落魄潦倒,幾經波折,直到贏取白富美卓文君,命運才出現轉機,從此人生像開了掛一樣,升官加薪,一路乘風破浪,走上人生巔峰。

那麼,司馬相如在遇見卓文君之前是什麼樣子呢?

司馬相如,祖籍四川,那時的四川,還不怎麼被皇權管的到。司馬相如的爹,原來給他取的名字叫司馬犬子,後來司馬犬子讀了一點兒書,看了“完璧歸趙”的故事,心裡崇拜藺相如,嫌自己的名字太土,就給自己改名叫司馬相如。

書也讀了,名字也改了,接下來,該去花花世界大展身手了。

根據司馬遷寫的故事,司馬相如到長安做的第一個官叫“入貲為郎”,就是花錢買官做,差不多掏空了家底,在漢景帝身邊做郎官,武騎常侍,即侍從。但是皇帝身邊這樣的人太多了,各個都有看家本領,用來討皇帝歡心。司馬相如的看家本領是寫辭作賦,然而漢景帝不好辭賦,因此很難找到晉升的機會。

於是司馬相如很識時務地投奔到梁王劉武門下。梁王劉武好辭賦,身邊已經有一堆寫手,比如寫過《七發》的枚乘。這競爭可是相當激烈了。

司馬相如才情無人不知,然而在遇到她之前卻只是個落魄書生?

梁王劉武

司馬相如用盡全力,熟讀古今聖賢書,容納百川思想流,苦思冥想了很久,作出一篇《子虛賦》,可是讓他狠狠地露了一次臉,也讓他在梁王面前一下晉升為紅人。此時,司馬相如當真是食有魚,出有車,僕從同僚,前呼後擁,主子對他又尊重又喜愛,可真是人生贏家。

但是這樣的好日子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梁王生病了,病了不久就撒手人寰駕鶴西去了。

梁王兒子不像梁王這麼愛辭賦,一幫文人門客作鳥獸散去,各奔東西,再謀出路。司馬相如大概是找不著新的金主,默默回到了成都老家。司馬相如家裡到底什麼樣子,司馬遷沒記載,只能大概看出來,司馬相如此刻是真的窮困潦倒了。梁王當你賞賜的東西早被他揮霍個七八,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錦衣華服,但衣服不能當飯吃,司馬相如得抓緊再找個寄居的地方。

於是,他想起了一箇舊相識,在臨邛當縣令的王吉。司馬相如寫信給王吉,王吉立刻很義氣地回覆了他,朋友來了有好酒,我代表臨邛人民熱烈歡迎京城來的客人!

司馬相如才情無人不知,然而在遇到她之前卻只是個落魄書生?

於是,司馬相如就穿著那一身貴氣逼人的裘皮大衣上路了。

在路上,司馬相如認真思索了自己這些年來的經歷,在朝廷做過官,為皇帝服務,在王府領過職,為王爺服務,明明身懷絕技,職位卻節節下滑,他當真苦悶得不行。

還好王吉對他還算尊重,畢竟從京城來的人物,可是見過大世面的,語言談吐間閃爍著高級的光芒。王吉作為縣裡的老大,也算是有點見識,立刻對司馬相如的好感急劇上升,拍著胸脯表示:縣裡有錢,在我這裡儘管住!有什麼需要跟我說!兄弟我給你解決!

司馬相如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三十多歲了,身邊連個女人伺候都沒有……

王吉一下子就懂了。

司馬相如在臨邛住的久了,出入神秘,穿著華貴,舉止不俗,看上去大有來頭。當地人紛紛猜測,縣令的貴客到底是什麼人。其中,臨邛的兩大富豪最著急,縣令的貴客,他們怎麼不認識?這讓他們很沒有面子!

於是卓王孫大擺家宴,宴請神秘貴客。

司馬相如才情無人不知,然而在遇到她之前卻只是個落魄書生?

司馬相如彈琴圖

這可不是人到興頭的無意舉止,這一切早有預謀。

卓王孫的女兒卓文君,新寡,十八年華正嬌俏,識文解字通音律。大人物來了,因為規矩不能拋頭露面,正躲在後面偷聽呢。

司馬相如明著是給縣令面子多奏幾取,其實是拿琴聲挑逗妙齡少婦。司馬遷也寫“繆與令相重,而以琴心挑之”。這挑逗,還不是炫技的那種低調的挑逗,而是配合著詞,邊唱邊奏。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託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這就是聞名古今的《鳳求凰》。

卓文君作為秀外慧中,才情兼備的女子,一下就被這首曲子給俘獲了。

接下來的事情,水到渠成。

私下見面,定了終身——然而卓王孫不會同意他們倆的婚事的,因為社會輿論太可怕,怎麼辦?

那就私奔吧。

錦衣玉食的小姐一臉歡喜的跟著落魄書生私奔了——多少話本子裡出現過的情節,在這裡又上演一遍。到了成都,卓文君踏入司馬家的門檻——驚呆了,怎麼這麼窮?

司馬相如才情無人不知,然而在遇到她之前卻只是個落魄書生?

司馬相如與卓文君

但養尊處優的小姐沒有被眼前的困難所打倒,他愛的是這個男人,是他的才華,不是他的富貴——於是兩口子琢磨起生計來。賣掉車馬裘服作為本錢,會臨邛開酒館,“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寫的就是卓文君當街賣酒的場景。富家千金拋頭露面地賣酒,風流公子去打雜跑堂,消息傳得比風還快,臨邛地界,人人皆知。

司馬相如才情無人不知,然而在遇到她之前卻只是個落魄書生?

卓文君當街賣酒圖

確實丟臉,最丟卓王孫的臉。他們當然是故意的,卓文君在逼迫親爹妥協,同意這門婚事,連縣令王吉都上門勸她爹,別較勁了,別讓女兒和那個浪蕩青年在外面丟人顯眼了。

卓王孫終於忍不住,給了女兒一筆巨大的陪嫁,僕從百人,錢百萬。司馬相如終於擺脫了貧窮的生活,春風得意,領著嬌氣和鉅款,風風光光地回了成都。

好日子還沒有結束呢。

漢景帝去世之後,接他位置的漢武帝好辭賦,下令收集作品。司馬相如多年前寫的《子虛賦》被漢武帝讀到,讀得喜笑顏開,便召見了司馬相如。

司馬相如也不謙虛,說,陛下,這《子虛賦》是幾年前的作品了,我給您寫個更好的《上林賦》來讚美皇家獵苑吧!

一作成名!

司馬相如,懷才得遇,立刻變成皇帝身邊的紅人。

這漢朝的大才子,終於用自己最擅長的才能,將自己一步一步,推上人生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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