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说:孤不黎带着你的对不起去地狱吧,我说过再见便是你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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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篇:但凡有了爱,伤害随时在

身处九州乱世,诸国争霸,昨日这个国家覆灭,今日那个国家新起,再为正常不过。千万人群中,与你擦肩而过的人,或许是某个早已消失王国的公主,皇子,又或是权臣……

一个月前,向往和平、反对战争杀戮的北商国被丘泽国侵占了。北商王和王后的头颅被丘泽王下令悬挂在城墙的旗杆上,尸身暴晒于祭天台,以慑北商民众。原本安居乐业、自由无拘束的北商百姓,不过一夜便成为了低贱奴隶,或死或卖或伤或折磨都无权自主。

北商王独爱王后,后宫如同虚设,这件事整个九州大陆各国无一不知,甚至因王后生公主时血崩差点死去,北商王跪在榻前向王后立誓此生只要一个孩子,从此心甘情愿成为妻奴和女儿奴。

北商城门被破时,丘泽王只见北商王和王后,不见公主,下令全城搜寻公主的踪迹。服侍公主的奶娘说城门被破时,王后怕公主被辱,给她喂了昏睡的药,然后将其无声无息烧死在了寝宫里。

但,邱泽王并不相信,因为公主贴身服侍的侍女还有公主的未婚夫都失踪了,大怒之下命人全城张贴画像,派将士一户户搜寻拷问,为此整个北商国鲜血从未干涸过。

北商国的一处城郊,荒废已久的破庙里隐藏着三个人。

“公主,吃点东西吧,”白芝手捧着刚烤好的鱼,见舞卿影仍旧保持十指贴合虔诚礼佛,也跪了下来,“公主,王和王后如果看见你这样,会心疼的。”

无声的泪顺着舞卿影紧闭的眼角滴落了下来,她将手摊开趴伏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一时间再也没有起来,只见瘦弱的肩膀在抖动着。

白芝见此,赶忙放下手里的鱼,去扶舞卿影。

“白芝,就让我这样吧,一会就好。”如果他们看得见会心疼该有多好,可惜那样场景她再也看不见了,而她就连帮他们入土为安都做不到。

夜已深,荒野里的蝉鸣虫叫格外的清晰,舞卿影坐在破庙前的树上,眺望着家所在的地方,那里仍旧灯火通明,只是再也不是北商温柔的火。

“听白芝说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我摘了一些野果,味道你应该会喜欢,”树下的孤不黎一身白衣,用外衫裹着果子,伸手向上递给舞卿影。

舞卿影收回视线,俯视树下的孤不黎,眉宇间的悲戚少了些许,她伸手接过果子,看了许久未动。

“洗过了,不过你一天未进食,不能多吃,尝几个就好。”

舞卿影拿过一个最红的果子,咬了一口,明明看起来很甜的果子,她却只感觉到苦涩,“拿去给白芝吃吧,我要一个就好。”

“卿影……”

“不黎,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舞卿影打断孤不黎要说的话,“为了你们,为了北商的子民,我会振作起来,请给我最后一晚悲伤的时间。”

“我在门口守着,有事你叫我。”

孤不黎接过舞卿影系好扔下来的果子,转身回破庙。

“不黎,我现在只剩你跟白芝了,所以你们都要好好的。”

孤不黎行走的脚步顿住了,捧着果子的手紧了紧,眸子微敛,让人瞧不见眼里的情绪,“我们都会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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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你有多爱她或者他,受到的伤就有多深

想要夺回北商,靠周边的几个小国,一点胜算也没有,思来想去舞卿影决定去最近的幽州,与北商国所在的营州只隔了一个南洋。

逃亡的路上,为了躲避丘泽的追兵,舞卿影三人基本是穿越在山林里或者坐船走水路。一直以来本就紧绷弦的舞卿影,中途一次突破敌军包围时受了伤,再加上染了风寒,去往南洋的商船上又没有大夫,连着几日发热不退、咳嗽,最后严重到失声了。虽然中途停靠找了大夫,大夫说失声只是暂时,但舞卿影隐约间觉得,有可能再也说不了话了。

商船在南洋上已经行驶了两天,舞卿影时而清醒时而昏睡,等再次醒来想喊白芝才想起来说不了话,穿好衣服扶着门走出房间,去找孤不黎。

却不想,听到了她做梦也想不到的话:

“不黎,公主说不了话是不是跟你有关?”

“能不能说话,对她来说没区别。”

白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身子踉跄扶助椅子,“为什么?公主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怎么不可以?”孤不黎似听到了一个笑话,拿扇子抬起白芝的下巴,“比起你为了自保向敌军供出王后的藏身地方,我做的这些算不了什么。”

无法抹去的罪行再次被人提及,白芝手指紧扣椅子,发出刺耳的刮声,紧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的罪孽等公主复国后,我自会忏悔。可是你与我不一样,你是公主最后的支撑,你不能这样对她。”

孤不黎的扇子沿着白芝的脸一点点下滑,划过她的脖颈,划过她的胸前和腰间,最后挑开她的腰带,手落在她胸前的柔软上,“你跟我睡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这些问题,现在说是不是有点可笑?”

“是你逼我的,”白芝扯掉孤不黎的手,恶狠狠地看他,“我不过是看见你跟丘泽的人在一起,你就抓了我的家人,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放过他们?”

眸子微沉,孤不黎失去了耐心,上前抓住白芝的胳膊将她往床上甩去,“白芝,你的忠诚早已不值钱,如今的你只有两个选择:顺从我或者死。”

白芝不知是痛还是后悔,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无神地看着纱幔。早就在心里产生魔念与他纠缠在一起时候,她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她毕竟也是喜欢他的,听到这样的话,说不难过是假的。

见不惯女人哭,孤不黎捏住白芝的下巴,“记住我喜欢听话的女人,后面该怎么做我想你应该清楚。”

任由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白芝盯着他的眼,“你打算怎么安置公主?”

手指划着白芝的白皙的脸颊,孤不黎笑看她,“也许会娶她又或者因为需要把她卖个幽州的哪个权臣也不一定。”

“孤不黎,你不是人。”

“我是不是人,你等会就知道了。”

狭小的房间里,娇喘声响起。

舞卿影靠在门上抓了抓头发,此时此刻的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给她瞧过病的大夫路过,“舞小姐,身子可好了点?”

这个声音让舞卿影清醒了过来,也让房间里的两个人惊醒了过来。

越过那个大夫,舞卿影踉跄着身子往甲板所在的地方跑去,不去听后面追过来的人呼喊,直至到船头,她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几步之遥,她曾最信任的两个人。

果然,真相终究是残酷的,原本能守住两个时辰的城墙,为什么敌军不过半个时辰就攻克了,为什么母后藏的那么隐蔽还是被敌军发现了,所有的为什么,这些日子的困惑也终于有了解释。

深深地看了一眼两人,舞卿影跳下了船,心中立下誓:白芝,孤不黎,本宫若是不死,归来之时便是你们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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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篇:仇恨是个好东西,一旦没了就失去了寄托

舞卿影是幸运的同样也是不幸的,在水里漂了一天被驶过的船救上了岸,不幸的是这条船是贩卖奴隶的船,方向同样是开往幽州。

曾经的锦衣玉食不在,曾经的无忧无虑不在,曾经的的一切都不在了,现在的每一天,舞卿影都在想怎么逃离这个奴隶坊,怎么逃离这些非人的折磨。

天不过微亮,拿鞭的管事就来了,如往常一般大叫辱骂,挥鞭打人,“睡什么睡,低贱的人有什么资格睡,还不起来干活,干不完今天的活都别想吃饭。”

这里的地形舞卿影早已摸清楚了,只是她现在身子还没有恢复过来,逃出去的机会不大,只能等待时机,而这个时机就是三日后,到时有人来这里挑选奴隶,至于出去后去哪、干什么没人知道。

三日后,舞卿影成功的被选上了,同样被选上的还有其他六个姑娘,在被带往目的地的半路上,她杀了那五个差使,成功的逃离了,同样自由的还有另外六个姑娘。

这一生,舞卿影庆幸的是父王什么都由着她,唯独在练武这件事上一步也不妥协,因此她才能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如今,茫茫世间只剩下她一人,去哪?如何报仇?一切都是茫然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不明的,唯一清楚的是她需要钱,足够活下去又或者足够买人的钱。

身处幽州大陆,大大小小的国很多,舞卿影选了曼罗国作为落脚的地方。琴棋书画她不会,唯独会武功,又不会说话,最后被一个镖局收留,在里面打杂。

只可惜好景不常,没过多久镖局的大当家被自家兄弟谋害致死,而她作为唯一知道真相的,有口不能辩解,被二当家和三当家结盟追杀,逃到了一家妓院,在那落了根,可笑而又无奈。

醉红楼,又是寻花问柳的夜晚。

“阿影,今天有位爷包场点名要你陪。”徐妈妈摇着扇子门也不敲,直接推门而入,脸上笑容已经开的不能再开。

这人心不足就是这样,明明之前早已谈好的条件,如今见受益多了,每日每个时辰总是变着花样来磨。

舞卿影瞧着刚染上色的指甲,对着光瞧了瞧,很是满意。

徐妈妈虽心里不满,很想发怒或者直接来硬的,只是一想到舞卿影来的这几个月翻了几番的银子,强行忍住了,陪着笑脸道:“那位爷说了只是说说话,喝喝酒,我向你保证。”

能让徐妈妈一而再再而三触犯她底线的人,应该是有点来头,舞卿影手夹了支毛笔,写下问题:非去不可的理由,名字。

见她松口,徐妈妈赶紧写名字:孤不黎,曼罗国的左相。

很好,不过半年,他便登上了高位,很好。舞卿影将纸揉成一团,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送上来,大仇暂时报不了,那就先见见血。

对外,对醉红院,舞卿影只是说自己叫阿影,全名无人知晓。换好衣服,带上面具,端着酒,舞卿影敲门进了孤不黎所在的房间。

意外的是房间里还有一个人,那人眉眼清俊细看别有一番流连,笑如沐春风般却又让人觉得像只狐狸魅惑人心。

因为一个影字,孤不黎鬼使神差之下就点名要眼前的姑娘,如今见她带着面具,不由地好奇,“阿影姑娘为何带着面具?”

舞卿影替两人斟好酒,坐了下来,拿过纸笔写道:昨个贪嘴误食,脸上起了包,怕惊吓了公子。

不会说话?这样的想法一产生,孤不黎下意识就去揭舞卿影的面具,被她躲了过去,还想继续上前,却碍于环境,止住了。

一旁看了好一会的冥玖阑单手撑着头,笑着打趣,“左相如此,就不怕家里的夫人知道了吃醋么?”

失态已经无法挽救,孤不黎调整好情绪,表示抱歉,“抱歉阿影姑娘,你像极了不黎的一位故人,我们已经失去音信很久,故而有些心急,一时失态,还望姑娘见谅。”

舞卿影笑着表示没关系,在纸上写:能让左相牵挂的人,定是不凡的,能说说那位故人吗?

确实不凡,孤不黎端起茶,眸光停在漂浮的茶叶上,“没什么好说的,都已过去了。听闻姑娘洞箫吹的不错,可否为我二人奏上一曲?”

舞卿影颔首命人去拿洞箫,而后起身打开窗户,入目的是不远处隐在山中村落的点点灯火,眸光悠远,这夜是凉的,月是凉的,人也是凉的,唯有那些灯火是暖的。接过洞箫,舞卿影站在窗边,吹起了阿茉师傅常常吹的《咫尺》。

从前她不懂师傅的箫声为何越吹越凄凉,越吹越悲伤,如今她懂了。春暖花再开,爱的人不再了,独留活着的人日日煎熬,夜夜回忆过往,终究一切的一切也只能化为了箫声。

同样一首曲子,让两个男人心中都起了波澜,一个觉得似成相识,一个背后冰凉。

孤不黎猛然间起身,不顾酒水的泼洒,在舞卿影还沉浸在箫声里时揭下了她的面具,陌生的面孔,熟悉的感觉,让他又再次失态。

舞卿影靠在窗前,双眸平静地看着孤不黎,拿过他手里的面具,而后看了一眼冥玖阑,出了房间。

姑娘生气走了,冥玖阑啧啧出声,“看来左相的那位故人一定是位女子。”

孤不黎原本是想与冥玖阑谈事情的,可今晚的状态实在不合适,只能改日再约,“三皇子,下官今日有些不适,至于您之前说的事,下官会好好考虑,有了结果下官派人去朝文馆请您。这里下官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您随意,下官先行回去休息了。”

舞台上的歌姬又换了一批,冥玖阑撑着头瞧着某个方向,头也未回,朝孤不黎摆手,“去吧去吧。”

见孤不黎出来,舞卿影一路跟随,准备动手时,却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声音给打断了,“在你动手前,我在想以一敌百的胜算是多少?”

冥玖阑刚落下,原本独自一人的孤不黎身边出现了几个人,不知他与那些人说了些什么,只看到他们打了个手势,丛林立刻传来悉悉簌簌撤离的脚步声。

舞卿影收回手里的针,站在月下看着靠在树上的冥玖阑,月光爬满了他的身子,却唯独没能触及到脸,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明白他为何要帮她。

冥玖阑起身,慢悠悠地迈着步子,心里欢喜,原本以为她死了,有些遗憾也有些难过,可如今她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真好,“我想你一定想说我为什么要帮你对吗?”

一步步走近,记忆渐渐在冥玖阑脑海浮现。

见她的那年他十三,而她才八岁,因为战乱他与父皇母后走散,几经波折来到营州,因为一块象征着身份的玉佩,他被人追杀逃到了北商国,遇见了从王城出来游玩的她,被她和她的随从救了下来。

堂堂浣月国的三皇子被一个黄毛丫头救了,这也是冥玖阑人生中仅有的一次可以被人拿来谈笑的意外事件,终身难忘。

那时因为伤口疼痛睡不着,她也是像今晚那样吹着《咫尺》这首曲子,只是那时候的她是稚嫩的,欢快的,而不是像现在除了死寂,箫声里听不到希望。

那时他也曾问她:“浣月国与北商国曾是敌人,你既已知晓我是浣月国的三皇子,不该把我交给你父皇,让他跟浣月国做等价交换么?”

那时她天真单纯的笑着回答:“我母后说过,我父皇是这世上最温柔没有攻击的狮子,向往和平,期待没有战乱流离那天。所以,即便我把你交个他,他还是会放了你。”

向往和平,期待没有战乱流离那天,这世间百姓怕是无人不想,可身在诸国争霸的乱世,这个蓝图想要实现,需要很久很久。

见冥玖阑越走越近了,舞卿影还未做出后退的动作,就被点住了穴道,动作之快让人咂舌,无视她的眼神反抗,冥玖阑打横将她抱在怀里,“你的这点把戏等明个孤不黎回过神来就死定了,既然无处容身了,倒不如从了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于是,舞卿影被冥玖阑掳了回去,醉红楼的阿影失足落河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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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上:所有与爱有关的恩恩怨怨,全赴地狱

“冥玖阑,你混蛋,放我出去。”

“哟,我的小娘子终于可以说话了,也不枉为夫我衣带不解、不眠不休两个月,” 冥玖阑拿脚关门,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一一摆好,“来,陪我吃点东西。”

“我不吃,你放我出去。”

冥玖阑埋头扒饭吃菜,为了床上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妮子能开口说话,他可是两个月没好好吃一顿饭,天大的脾气也等吃完饭再说,“门在那,为夫太饿了,抱不动你,你先自己下床走走。”

还真是……若是门口没人守着,她早就走了。

舞卿影气急,可毕竟他为了医治好她的嗓子花费了很多功夫,但不代表他可以关着她,“冥玖阑,你有你该做的事,我有我要报的仇,我的子民还在等我救他们,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你明白吗?”

“所以呢?”

若是仔细听,方可察觉冥玖阑的语气变了,可惜舞卿影没有察觉,她只想离开这里,魔怔了般只想先杀了孤不黎,“请你放我出去,若是日后有机会,卿影必定登门感谢。”

“不必,”冥玖阑放下筷子,“你曾救过我,这次刚好还了你的人情,两不相欠。”

凉薄的话,事实也确实如此,舞卿影看了一眼冥玖阑背影,转身离开。

无依靠,无人脉,看到守卫森严的左相府,舞卿影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冥玖阑之所放她离开,怕是也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吧。栖身之所没了,她又再次成了飘荡如孤魂般的人。

“人不大,脾气还真是倔。”

听着树上的人吹着洞箫,冥玖阑坐在树下数落,原本以为她碰壁了会回来找他,结果证明是他想多了,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忍不住心疼,也爱上了这样自虐的感觉。

成年时被父皇提及婚事,他曾想过回来找她,也曾想过娶她为妻,可因为一场场战争,这个想法渐渐被死亡给冲淡了,也没多余的时间去想。

再见,这个想法像是早已埋下多年的种子,原本以为夭折了,实则在慢慢扎根,如今被浇灌了水,猛地发芽,瞬间长成了一颗大树。

算了算了,与她怄气到最后伤身的还是自个,冥玖阑飞身上树,强行将舞卿影搂在怀里,下巴枕在她的肩上,“你的仇人我帮你拿下,你只需审判他们就好。你的那个侍女白芝找过我,至于她能给我带来什么消息,就看她有多恨孤不黎了。”

挣扎无果,舞卿影干脆将所有的重量压在冥玖阑身上。

白芝,已经有半年之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如今听来,与陌生人无异,“她找你做什么?”

“想知道?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还真是如他的手下阿大所言,三句就不正经。

亲不到唇,冥玖阑偷亲了舞卿影一下额头,用袍子盖住两人身子,“白芝怀孕了,孤不黎将她献给了一个想要拉拢的大臣,最后一根稻草没了,你说她想做什么?”

背叛这件事如果发生了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也就并不意外,舞卿影不认为冥玖阑有那么好心帮白芝,“冥玖阑,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别告诉我什么替你姐来选夫婿的鬼话。”

太聪明的姑娘不好骗,冥玖阑对自己的未来好像一样就看到头了,有些自虐的期待,“摸个底,顺便安插几个人。”

“就这样?”骗谁呢。

“然后就是……”冥玖阑低头俯在她耳边,“让我姐做这里的王。”

猛地一阵风吹来,舞卿影直咳嗽,侵占这里?看着这里的一花一木,舞卿影想起了自己的家,快要控制不住地情绪使她挣脱了冥玖阑束缚,朝山丘上走去,呆呆地眺望着远方灯火。

“卿影,想要和平没有战争,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

冥玖阑这个必然不过是三个月,然后曼罗国成了浣月国的附属。

站在城墙上,看着换上的新旗帜,舞卿影开始承认冥玖阑说的话,也慢慢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一场血腥过去,场面平复了下来,终于得空,冥玖阑四处寻找舞卿影,站在城下望着好似随时都有可能随风而去的她,心里一紧,飞身来到她的身边将她搂进怀里,“怎么来这里了?”

“随便走走就走到了这里。”

“孤不黎和白芝在地牢里,你想怎么处置他们?”

“可不可以让我见见他们?”

“可以。”

三日后,曼罗国的地牢,舞卿影穿着一身白衣来见他们。

脚踩着草屑,俯视地上半死不活的孤不黎,舞卿影蹲了下来,自以为聪明的他竟将失败的权谋之术再次用在冥玖阑身上,殊不知被人当作猴子耍,还真是可悲。

“你终于来了,”孤不黎受伤的眼睁开又些困难,却在极力撑着,“醉红楼的那次是你对不对?”

“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我只想问你那日城门是不是你打开的?”

往日种种如云烟,如今的她是陌生的,孤不黎想要拉住舞卿影的多手,却被突然飞进来的石头给打住了,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冥玖阑,无力地躺在地上,“是我。”

“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舞卿影提住孤不黎的衣领,将他一点点拉起来,狠狠地一下又一下拿他的头撞墙。

“对不起,卿……影。”

“对不起,”舞卿影大笑出声,松手,然后只听得重重地倒地声,“孤不黎,带着你的对不起去地狱忏悔吧。”

手起刀落,锋利的刀穿过孤不黎的胸膛,舞卿影抹去脸上的血迹,拿着刀,朝另一个牢房走去。从此,所有与爱有关的恩恩怨怨,全赴地狱,剩下的只有夺回北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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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下:你要的和平,我会把它送到你手里

北商国回到舞卿影怀抱不过四个月的时间,再次踏上自己的家,望着熟悉的一幕幕,她再也控制不住跪倒在祭天台上,放声哭泣,“父皇母后,儿臣回来了。”

站在舞卿影身后的冥玖阑见她这样,跪在了她的身边,手下用力扶起她的身子让她趴在他的怀里哭泣,至少这样他能感受到她有多痛,让他铭记这一刻。

日子再过悲痛,还是得一天天的过下去,被死亡被鲜血灌溉的北商开始涅槃重生,他们不再是温柔无害的狮子。

“冥玖阑,你该回去了。”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不该这样毫无保留的把心放在一个已经死了一半的人身上。

自从回了北商,她除了忙还是忙,基本不怎么说话,想不到开口竟是这样的一句话,冥玖阑放下手里的书,质问她,“你想让我回哪去?”

“回你该回的地方,不要把你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舞卿影,”冥玖阑一字一字咬牙叫着她的名字,“现在觉得浪费了我的时间,你早干嘛去了?”

放下手中的笔,舞卿影抬手让他看她面前的折子,“如你现在看到的,我是利用你帮我夺回北商。”

成功地看到冥玖阑脸色变了,舞卿影不由地喉头哽咽,低头继续看折子。这世间一旦有了爱,伤害就时刻伴随,唯有不爱便不会伤。

冥玖阑的道路远不止现在这样,他的父皇,他的哥哥,他的姐姐包括他都是杰出的人才和统帅,整个九州终有一天将被他们统一,而她是其中的附属国之一。

余生她的心愿很小,保护她的子民平安,仅此而已。

冥玖阑气急,虽知这不是她的心里话,但就是做不到平心静气,反复原地转了几圈之后,见她比之前瘦了一圈的单薄身子,便泄了气般坐了下来继续看书。

几日后……

“站住,”接连几日未见到舞卿影,这会瞧见了她身边的婢女,冥玖阑拦住她,“你端的是什么药?”

“回三皇子,这是大夫给公主开的失眠药。”

“失眠?”

说到这,婢女微红着眼道:“公主自从回来便不曾安稳睡过,即便睡也不到一两个时辰便醒了。”

“去吧。”

晚上,冥玖阑在城郊的河边找到了几日未见的舞卿影,她正坐在河边放莲花灯,边放边祈祷。迈步靠近,数了数河灯的数量,他大概知道这几日她在做什么了。

靠着她,冥玖阑坐了下来,“我能帮你做什么?”

猛地睁开眼,看到突然出现的人,舞卿影有些意外。自那日起她便躲着他不见,原本以为这样他便会走,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我需要你帮忙把纸条叠起来放进河灯里,”拿过地上写好名字的纸张放在他手里,舞卿影想,与他,一切随缘吧,“这些名字是已经死去的人,想来想去我能为他们做的也只有这些。”

放下手里的纸张,冥玖阑强行按住舞卿影,双手捧住她的脸,让她看着他,“卿影,你已经回家了,你要的和平,我会把它送到你手里。”

他带给她的永远是难以想象和难以相信,舞卿影不再闪躲,对上他的眼睛,“冥玖阑,我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我可是你的夫君。”

“那好,我便信你一次。”

得到想要的答案,冥玖阑笑的好不温柔:傻丫头,什么信一次,人生这么短,遇见你的时间也这么短,也只有这么一次,余下的次数就放在来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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