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說的嫁夫從夫到底有多恐怖,她被夫君當成擋箭牌

古代說的嫁夫從夫到底有多恐怖,她被夫君當成擋箭牌

圖片源自網絡

齊景帝十五年,初冬。

今冬的第一場清雪才落,侯府裡裡外外就已經裹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

一聲淒厲的尖叫從後院的池塘邊傳來,府裡的幾個婆子小廝聞聲跑了過來,才下過雪,青石板路難免溼滑,有婆子腳下一趔趄,差點摔著,一陣低聲咒罵。

“怎麼了?”最先趕到的張嬤嬤急聲對站在水邊的一個小丫鬟罵道,“小蹄子作死,夫人才剛服了藥睡下,亂叫什麼,若是驚擾了夫人,仔細了你的皮。”

那小丫鬟的臉已經嚇成了白色,她六神無主,見張嬤嬤來忙扯住了張嬤嬤的衣袖,驚恐的指著水裡,“水。。。水裡有人!”

一個穿著蔥綠色衫子的小人兒半浮在水中,已經不會動了,如同死了一樣的懸著,雙臂張開,墨色的發飄散在水面上,更襯的一張小臉又青又白的還透著點紫色,煞是駭人。

“什麼?”張嬤嬤這才將目光順著丫鬟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看不要緊,她也慌了神,“還不招呼人來救!”她才剛喊了幾聲,就已經有聞聲趕來的伶俐小廝跳入了冰冷的水中,將那已經不省人事的小人兒拖上了岸。

“快稟告侯爺,讓侯爺做主請御醫!”張嬤嬤摸著已經那個溼淋淋,已經快沒了溫度的小人兒,心裡跳的如同擂鼓,饒是她經驗豐富,也遭不住這樣的驚嚇。

那一動不動如同死了一樣被她摟在懷裡的小人兒可是侯府的大小姐,嫡女顧雨綺。

侯府裡頓時一陣兵荒馬亂的。

顧雨綺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很長的夢。

夢不是什麼好夢,讓她的心間到現在還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銳痛,抵著她的心肺,讓她有點窒息。

“大小姐醒了!”耳邊傳來一個又驚又喜的聲音傳來,“奴婢這就去稟告侯爺。”

接著,顧雨綺就懵懵懂懂的被攬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耳邊是一個熟悉的聲音,“阿囡,你這是要嚇死娘啊。”

娘?顧雨綺覺得有點奇怪,她娘早就死了好多年了。

不過這個懷抱的溫度真的好舒服,從那懷抱裡傳來的氣息也讓她舒心和熟悉,好像真的是記憶之中的母親一樣。

顧雨綺緩緩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裝飾的十分華麗的房間,精緻的雕花八角窗,素色的繡花真絲簾子,紅木嵌寶大理石面的圓桌,桌上放著一尊鎏金八寶三足小香爐,香爐裡燃著香,嫋嫋的青煙從爐頂蓋的獸首鼻緩緩的鑽出,漸漸的彌散在空中。

這。。。。。。

顧雨綺瞪大了眼睛,眼前的這一切她太熟悉了,熟悉的簡直不真實起來。

她重重的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心裡一陣的苦笑,怕是自己真的做夢了。

察覺到懷裡的小人兒身軀一僵,梁氏以為自己的女兒有哪裡不適,嚇的她忙鬆開了雙臂,“阿囡可是哪裡還不舒服?告訴娘!”她急切的扶著女兒的雙肩,目光上上下下的巡視著自己女兒的身體,就怕看出哪裡還有什麼不妥出來。

顧雨綺被那個溫暖的懷抱推開,她又重新睜開了眼睛,眼前出現的那個婦人,芙蓉面,杏眼,端莊秀麗之中帶著些許英氣,只是現在帶了幾分病容,關切之色滿滿的堆在她的眸中,她的眼神讓顧雨綺的心裡一酸,“娘!”她忍不住喊了一聲,張開雙臂,將那婦人牢牢的抱住,再也不肯撒手了。

真的是母親!直到那個溫熱柔軟的身體被顧雨綺抱住之後,她才認清了這個事實!

眼淚忍不住肆意的流淌起來,她也忍不住哭出了聲音!

十幾年了,她都沒有掉過一滴淚,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所有的委屈都要順著這眼淚流出來一樣。

“乖孩子,別怕,娘在這裡。”梁氏抱著自己的女兒,任由她大聲的哭著,她只當孩子是嚇壞了,只能柔聲的安慰著。“你這孩子也是,後院池塘水深,又是下過雪的,邊上多滑,你還偏偏要湊過去玩兒,差點就沒了,你真的嚇死娘了,以後不準自己靠近那裡!聽到沒有!”

梁氏一邊安慰女兒,又忍不住一邊數落起她來。

為什麼會這樣?顧雨綺一邊落淚,一邊心思飛轉,她看了看周圍,還有自己已經變的短小肉肉的手臂,心裡一驚。

她明明已經死了的,娘也早就過世,可現在的一切叫她不得不信,她好像又回來了,回到了十歲那年,那一年她剛剛穿越過來,也是落水之後被救起來,原本的顧雨綺死了,她卻活了。

而現在,她似乎又活了一次,就好象倒帶了一樣!

一連幾夜顧雨綺都睡的不踏實,落水之後她就發了熱,額頭燙的嚇人,人也迷迷糊糊的,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她好像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噩夢之中。

前塵如同電影一樣一幕幕的在眼前閃過。

她還記得自己一身紅衣站在護國寺後院的桃花樹下,滿山的桃花嫣紅比不過她的嫣然一笑,那一笑不知道笑醉了多少王公公子的心。

皇家宴會上,她一舞傾城,長袖流雲,卷舒之間,雲鬢細腰,足踏蓮花,宛若九天仙女初臨人間。

秋圍獵場上,她鮮衣怒馬,長弓如月,箭如流星,巾幗不輸男子,英氣勃發,引無數少年折腰。

於是大都所有人都記得了一個顧雨綺,定遠侯府的嫡女,允文允武,豔若桃李。

前來求娶的人幾乎踏破了定遠侯府的大門,可是她卻偏偏看上了一個冰冷如寒霜的男子。

她明明知道他不喜歡自己,卻不知道犯了什麼邪勁,就是想要嫁給他,甚至不惜御前抗旨,一心求嫁,放棄了六皇子正妃的地位,以侍妾的身份嫁給他。

她以為她給的,會是他要的,以她的才情和美貌,沒有她征服不了的男人。

可是她錯了,她為他謀劃,為他試藥,為他擋箭,助他走上帝位,他卻只封了她一個才人。

地位名分什麼的她都不在乎,只要他眼中是有她的,她總是這樣安慰自己,可是到最後呢?

顧雨綺覺得自己以前就是一個傻子,到最後,能入他眼的只有他溫婉可愛的表妹。他喜歡的一貫是那種溫柔如水的女子。他的後位始終空著,始終在等著什麼人,或許就是那個女人,那女人受了些許的委屈,她就牽連著被打入了冷宮,一關就是十年,直到她飲下鴆酒,放火燒宮。

可那女人真的是溫柔如水嗎?別人看不到顧雨綺卻看的到。

她清楚的記得那一夜的景象,她穿著初見他時候的紅衣,喝下了那女人送來的毒酒,披髮赤足,在水月閣上最後一舞,這舞壯麗,悽美,這是專門跳給他看的,她將自己的一生全部沁入這一舞之中。她也知道他在看,因為她能感覺到他目光之中的專注,雖然隔著太掖池。他從沒這麼認真的看過她,直到大火燃起,沖天的火苗快要吞噬她的時候,她才看到了他冰冷的目光有了一絲的裂隙。

她聽到隔水傳來他的疾呼聲“小雨,過來,一切還有商量的餘地,朕命令你過來!”,她才慘然一笑,她高聲對天發誓,如果此生能再來一次,她必不會愛他,護他,她寧願從不認識他!

“雲恪,我顧雨綺今日以火之光照路,以吾血為引,滿天諸神為證,如有來世,我與你生生世世不再相見。”

顧雨綺長嘆一聲,從噩夢之中醒來,眼前依然是母親那雙焦灼的雙眸,腦海卻一片清明。

她真的是想不明白像她這樣一心求死的人為什麼又重生了。

“阿囡的熱終於退了。”梁氏摸了摸她的額頭,露出了一絲疲倦而欣慰的笑容。

顧雨綺這才驚覺自己的母親比記憶之中似乎更加憔悴。

她與這個母親的感情並不是很深,上一世她穿越過來也是因為原本的顧雨綺落水身亡,也是昏迷了好久才醒過來。這個母親在她身體復原之後不久就因為身子骨太弱病倒,一病就是四年,在景元十九年撒手人寰。

可這次重生,上次穿越,接連兩次梁氏都是這樣不眠不休的照顧著她,顧雨綺不由在心底生出了幾分愧疚和柔軟。畢竟是她佔了她親生女兒的身啊。

想到這裡,她伸出了雙臂攬住了梁氏那溫熱的身軀,“阿囡讓母親擔心了。”她柔柔弱弱的聲音打入梁氏的心底,讓梁氏忍不住有熱淚盈眶。

“以後不要這麼嚇阿孃就好。”梁氏一邊落著淚一邊輕輕拍著自己的女兒。

一連幾日,顧雨綺都有點忐忑的享受著梁氏的母愛。

上一世她穿越過來,對一切都感到新鮮,興奮,她驕傲的認為自己是來自現代的,與周圍這些只知道繡花吟詩撲蝶的大家閨秀相比,自然有她獨特的地方。她將自己擺在一個極高的位置上,心心念唸的都是如同在穿越書上所寫的那樣在古代混的風生水起。

她也的確是做到了,十一歲七步成詩,一舉成名,十二歲女扮男裝前去鹿山書院,以一篇錦繡文章鬥倒了江中才子,她憑藉五千年燦爛文化的積累,利用自己的小聰明,洋洋得意的在這個沒在歷史書上出現過的朝代裡理所當然剽竊著華夏文明的精華,然後坦然的接受著別人的羨慕和誇讚。

她站在雲端,俯視著那些她覺得平庸的古人,若不是當時的皇帝比她的父親還要大上幾歲,她甚至想過要入主宮瑋,成為大梁的皇后,母儀天下。

真可笑啊。

顧雨綺現在回想一下自己的前世,不由得搖了搖頭。

她被滿世的繁華亮花了眼,迷失了心,她以為自己為自己所尋的就是最好的。她心比天高,自負的認為只要她想要的沒有她做不到的,事實上她的確是做到了,她輔佐著自己選的所謂心愛之人一步步的走上帝位。可惜,她算錯了他的心,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愛上過她,他對她只是利用,她輸掉的不光是自己的人生,還有她的心,最後她引火燒殿,是想用這種激烈的手段,最後在他的心底留下一絲烙印。

人都死了,要那虛無縹緲的烙印還有什麼用?況且留不留的下還是一說呢,以那個人的清冷狠毒,怕對她也只是一番嘲弄吧。

說來奇怪,以她的驕傲,她居然為了一個古代的男人委屈求全那麼多年,最後還為他烈火焚身。那是真的很痛啊,站在火海之中,那種孤獨,絕望,當火苗舔舐到她身體的時候,那種切入骨髓的深痛,身痛,心亦痛。她知道她之所以這麼做,還是因為她愛著那個男人。

人是驕傲的,愛卻是卑微的,所以她才吼出了請滿天諸神為證,若是有來世,她寧願與他生生世世永不相見的話。

她累了,死心了。

顧雨綺擦了擦眼角不由又落下的淚水,燦然的一笑,真的再來了一世,這一世,她會躲著他,避著他,與他再不相見。

她跳下床,走到窗戶邊,推開窗,赫然發現窗前那株老梅生出了幾個細小的花苞。冬日清冷,卻是天高雲遠,極目遠眺,高天流雲,連帶著顧雨綺的心境都開闊了許多。

前一世她為那個男人活了,這一世怎麼也該為自己了。

活著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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