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娥眉新月，忌嫁娶。
我认错了人。
我竟然认错了人。
我竟以为在长街上碰到的人是高桐。我和他说了好几句话，问他近来怎么样。
他说，不怎么样，一切要等去过昆仑山之后才知道。
昆仑山？
昆仑山武林大会。
在他转身离去后好久，我才意识到他不是高桐。
高桐绝不会去昆仑山。
那刚刚和我说话的人是谁？
我又为什么会把他当做高桐？
仔细想想，刚刚那个人哪里都不像高桐。
高桐的脸是苍白的，你总觉得他会随时病倒的苍白。
那时他总是默默跟在我们身后，像我们的影子。
我知道他想融入我们，可他根本不像我们。
他不能像我们。
我仍然记得我把他的剑扔下舍身崖的那一瞬，虽然他不在现场。
但我脸上轻蔑的笑，还有刘大有的鄙夷都是那么清晰。
直到后来，我都没有告诉他关于那把剑的事情。
那把剑不好，还不如我送给二十三那把。
我模糊记得起有个清晨，高桐也亲口承认那把剑并不好。
不好的东西，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舍弃。
舍弃了也不会心疼。
但奇怪的是，我居然记得那把被遗忘在舍身崖下的剑，我记得它的剑柄，记得它的剑穗，记得它剑身上的纹路。
张露禅曾经问我，你为什么总记得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愕然，好像痛苦的事情，总不容易忘掉。
可关于高桐和他的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我为什么从没有忘记？
若我没有忘记，却为什么在长街上认错了人？
认得高桐的人很多，可每一个都跟我一样，不知他的来历，不知他的身手。
阿鱼也跟我提起过他，但阿鱼不知道他的下落。
我知道。
两年前秋风起的时候，他独自去了西海。
他到西海之后，我曾寄给他一把好剑。
阿鱼以为我们很熟，实际上，我和他并不熟。
我们之间的话题也枯燥的近乎无聊。
除了剑，我们别无可谈。
我想找曹碧秋问问今天我遇到的人是谁。但我最终没有问。
我已经不想知道他是谁了。
尽管这个人可能和我有着很大的渊源。
这世上有那么多人，我何必要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
今天张露禅没有来，我想，他一定又出去了。
心中埋藏着仇恨的人，做事情总比一般人用心。
我想，我本来也应该有仇恨的。
可我的仇，却能向谁报复呢？
---------未完待续--------
文：祁门小谢
閱讀更多 祁門小謝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