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当了皇帝,他却悲痛欲绝,从此夹着尾巴做人

对于醇亲王奕譞来说,同治十三年(1874)十二月初五日是惊心动魄的一天。

儿子当了皇帝,他却悲痛欲绝,从此夹着尾巴做人

下午5点,他那饱经病痛的折磨,全身溃烂的侄子——同治皇帝,终于六脉断绝,牙关紧闭,瞑目而逝,结束了他那19年短暂而痛苦的人生之旅。

当醇亲王与其他重臣被召入养心殿西暖阁时,知道慈禧太后就要对帝统承继大事做出安排了,心情不免万分紧张。果然,只见慈禧果断地说:

“文宗无次子,今遭如此剧变,如果继位的人年纪大,我们实在不愿意,必须是年纪幼小的,才可以教育。现在,我们一句话就定下了,谁也不许更改。我们两人(指慈禧和慈安)已经一致决定,你等恭敬听着,奕譞长子今年四岁了,而且是至亲,即宣召他即刻入宫继位!”

儿子当了皇帝,他却悲痛欲绝,从此夹着尾巴做人

早在同治帝病情垂危之际,王公大臣们就已纷纷私下议论由谁继承皇位。按清朝祖宗家法,皇帝死后无子,应从皇族近支中选一个晚辈的人继承帝位。载淳的下一辈属“溥”字,按惯例应该从“溥”字辈中选一人过继给载淳为子,立为嗣帝。而在“溥”字辈中,王公大臣们普遍认为道光帝长子奕纬的长孙溥伦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了慈禧的谕旨,不仅其他诸重臣大吃一惊,就是被宣布为新帝的父亲醇亲王也“敬惧敬惟,碰头痛哭”,以致“昏迷伏地,掖之不能起"。自己的儿子被立为皇帝,本应是件天大的喜事,醇亲王何以如此这般悲痛欲绝,惊惧得昏晕在地?

原来,醇亲王天生胆小怕事,明哲保身。他长期依附慈禧太后,对慈禧的阴毒和权欲有极深的了解。自己的儿子当了皇帝后,他作为皇帝的生父,必然被推到太上皇的高位上,而这必然与权力欲极强的慈禧发生冲突。一想起慈禧的苛毒险恶,他便不寒而栗。醇亲王心里非常清楚,慈禧立载湉为帝,只不过是利用自己的儿子来达到她垂帘听政、操纵朝政的目的。一想到自己亲爱的儿子落入这个阴险的女人手里,他怎能不感到万分绝望和悲痛呢?

儿子当了皇帝,他却悲痛欲绝,从此夹着尾巴做人

自从儿子被宣布继承皇位后,胆战心惊的醇亲王为了保全自已和儿子的性命,立即向慈禧上书,坚决要求退出政治舞台。他在奏书中说: “臣侍大行皇帝十有三年,时值天下多故,尝以整军经武,期睹中兴盛事,虽肝脑涂地,亦所甘心。何图昊王不吊,龙驭上宾,臣前日仰瞻遗容,五内崩裂,已觉气体难支。犹思力济艰难,尽事听命。勿蒙懿旨下降,择定嗣皇帝,仓猝间昏迷罔知所措,迨舁回家内,身战心摇,如痴如梦,致触犯旧有肝疾等症,实属委顿成废。惟有哀退,皇太后施恩格外,洞照无遗,曲赐矜全,许乞骸骨,为天地容一虚糜爵位之人,为宣宗成皇帝留一庸钝无才之子,使臣受帡幪于此日,正邱首于他年,则生生世世,感戴高厚鸿施于既矣。”

在这份奏折里,醇亲王简直就像大难临头,遭遇杀身之祸那样,可怜兮兮地恳求慈禧“曲赐矜全,许乞骸骨”,把自己当作一个废人,以保全自已的身家性命。

儿子当了皇帝,他却悲痛欲绝,从此夹着尾巴做人

慈禧选定载湉为帝,除了看他“年幼可教”,又是自己亲妹妹的孩子等各种因素外,奕譞这种软弱怕事的性格,也是深为专横的慈禧所喜爱。果然,醇亲王的奏请正中下怀,慈禧便顺水推舟,将醇亲王的一切职务全部解除。但为了表示自己的恩典,慈禧在革去醇亲王一切职务的同时,又赏给奕譞一个“世袭罔替”的崇高荣誉。尽管这只是个虚名,但醇亲王还是诚惶诚恐,一再推辞。慈禧为了给别人看,坚决不允,醇亲王才勉强接受了这个称号。

即使这样,醇亲王仍感到有危险。自己可以夹着尾巴,但如果有人为了达到个人目的抬高自己的身分,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招来莫须有的横祸。因此,光绪元年(1875)正月初八日,醇亲王又给慈禧太后上了一份名叫《豫杜妄论》的密奏,要求将这份密折存留在宫中,表示即使以后皇帝亲政,如果有人上书抬高“皇父本生考”的身分,“务目之为奸邪小人,立加屏斥。”

儿子当了皇帝,他却悲痛欲绝,从此夹着尾巴做人

总之,儿子登极,并没有给醇亲王和他的儿子带来“齐天洪福”。恰恰相反,醇亲王父子作为慈禧专权的工具,从此陷入专横阴毒的罗网中。醇亲王战战兢兢地夹着尾巴做了16年“皇父本生考”,在慈禧“谦卑谨慎,翼翼小心”的称赞中抑郁成疾,在自己的儿子刚刚亲政不久便病死了。而自己的儿子载湉,更是在慈禧这个专制魔鬼手中饱受折磨,年仅38岁便含冤辞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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