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
伯夷、柳下惠,得聖人之一端。伯夷得聖人之清,柳下惠得聖人之和。孔子時清時和,時行時止,故得聖人之時。
【目】
夷惠偏聖,各以一端,或清或和,並詣其至,然不能與時偕行,惟孔子聖之時,兼乎清和,隨乎行止,各以時而已。
【管窺】
邵康節說:伯夷、柳下惠,都只具備聖人的一項品質。伯夷具備了聖人的清高,柳下惠具備了聖人的平和。孔子可以清高,也可以平和;可以前行,也可以停止——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所以他具備了聖人的隨時而變。
邵子後學認為,伯夷、柳下惠,都只具備聖人的一項品質,雖然都將各自的品質發揮到了極致,但做不到隨時而變,只有孔子具備了聖人的隨時而變,可以兼具清高與平和,根據需要或行或止。
邵康節這段話,是對《孟子》中「伯夷,聖之清者也;伊尹,聖之任者也;柳下惠,聖之和者也;孔子,聖之時者也」的解讀,而《孟子》這段話,則是對《論語·微子篇·逸民章》的解讀——
逸民:伯夷、叔齊、虞仲、夷逸、朱張、柳下惠、少連。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齊與?」謂:「柳下惠、少連,降志辱身矣。言中倫,行中慮,其斯而已矣。」謂:「虞仲、夷逸,隱居放言,身中清,廢中權。」「我則異於是,無可無不可。」
按,「無可無不可」在表述上,與老子的「無為而無不為」多多少少有些類似;又觀《史記·老子列傳》,老子曾告誡孔子:「且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則孔子得聖人之時,當在見老子之後。
曾有人將「聖之時者」翻譯為「摩登聖人」,現在我們知道,將孔子改造稱摩登聖人的不是別人,正是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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